第二十六章(1 / 1)

當我吃飽喝足,躺在坑上的時候,木卿也熄了紅燭和衣躺了下來,我在裏靠窗,他在外靠邊,我們中間一條一臂寬的縫隙,我看了看,很是介懷的說,“擋上個凳子更靠譜”。

半天木卿才幽幽的回答,“已我的身手,擋上棵樹也不叫事”。

我聽罷,才很是輕鬆的衝他甩甩袖子,笑笑的說,“木卿哥哥可不是那人呢”。

下一瞬間,我的身上便有了重量,眼前便出現一張臉,我看著覆在我身上的木卿,嘴唇哆嗦半天才說出,“木卿哥哥,不帶這麼玩的,我心肝不好”。

一雙大手撫上我的臉頰,一下,一下,沉沉的呼吸散在我的臉上,溫溫熱熱的,直往我的心裏鑽,“小湮,我們現在是夫妻了,可真好,這是你我從小期盼的事對不對,當初你為我編同心結許我一生一世,可為何你卻嫁給了別人?小湮,你是個壞女人,會讓我忍不住恨你,小湮你又是一味毒藥,讓我一身傷痛”。

我的身子不由的顫抖起來,我知道不是被木卿的身子壓的,因為他那支撐著的手臂分擔掉了八成的力量,他的話,他的話讓我無昔,彷徨,我知道此時的木卿說出了他平時必定不會說的心裏話,在他的心裏他亦是這麼看我,我想不出來我要回答什麼,隻能目光蒙蒙的看著他那一張滿是痛苦的臉,他的痛苦亦讓我心傷。

我伸手撫平他蹙起來的眉峰,直到那雙大手抓痛我的皓腕,“木卿哥哥,我們呀已經錯過了,那就給自己一次解脫吧,放開手,在去找屬於自己的那處港灣,木卿哥哥,丟掉我,狠狠的丟掉我,那樣我也就解脫了”。

木卿的顏頃刻壓下來,從我還沒閉上的唇裏溜進去,我一動不動,任他狂亂的索吻,眼角涼涼的液體滑落,一直鑽到我的耳際,我一動不動,任他狂風暴雨。

黑暗裏他的呼吸重的要命,還夾雜著濃濃的酒味,我慢慢的閉上眼,腦中卻沒有丁點思緒,我此時該想些什麼呢。

驀然間,我唇上的掠奪沒有了,身上的重量也沒有了,我翻個身,縮倦在窗台下麵,我咬著自己的手指,努力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小湮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在犯渾,你別哭了”,木卿站在坑邊上,拍著額頭聲音急燥,暗啞。

我閉上眼,讓眸中最後一滴淚落下來,然後抽出嘴裏發疼的手指,讓它貼在冰涼的牆壁上,“木卿哥哥,睡吧,天太晚了”。

最後木卿奪門而出,當門被關上時,我還聽到門口隱隱有調笑聲傳來,“怎麼著對人家太粗魯了還是技藝生疏,怎麼這麼快就被趕出來了,我歎口氣,伸手扯過紅花的喜被壓在頭上,壓死我吧,活夠了。

一夜無夢,第二日我醒來木卿就睡在坑沿上,我們中間放上了一個椅子,我吃吃一笑,擾醒了木卿,他隔著椅子腿淡笑的凝著我,半天才說了一句話,“我怕你晚上對我圖謀不軌,所以就在我們中間放上了一個阻礙”。

我聽罷,眨眨如一泓清泉的眸眼,甚是讚歎的回答,“你真了解我,這個高度我一準爬不過去”,迎著將出的旭陽我們倆笑了,笑的陽光不及。

起床先正式拜見公婆,端了媳婦茶,磕了進門頭,當然老人家也給了小紅包,我看著紅稠布縫的紅包,找個空偷偷的對木卿提示,“這個紅包是我磕頭磕來的,你可不能要了去”。

木卿揉一下我的發,暖暖一笑,“我是你拜堂拜來的,你也要了去吧”。

我聽罷,拿著紅包便往他懷裏塞,他欣喜接受。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著老阿娘一臉的精神煥發,對著茶杯都能笑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阿娘,不就給你兒娶個媳婦麼,你至於這麼高興”。

老阿娘端起茶杯先飲了一大口茶,然後才拉過我的手回答,“我是想著你日後能給我生幾個個小娃娃玩,我就高興的不知怎麼著,小湮呀,你和我兒就辛苦一點,勤勞一點,爭取讓我早一點抱上大胖孫子才好”。

我看老人家那一臉美好的憧憬,心中澀然,而後便毫不客氣毫不羞恥的回答,“娘親,你先給你家兒子說去吧,他當家主事”。

老人家笑嗬嗬的剛要在說什麼,我馬上便找到了我要說的話題,“娘親,我給你拔個罐吧,我家可是祖傳的醫術”。

老人家咳嗽起來,“治什麼最精”。

我想了想,“上火”。

老人家又咳嗽起來,“那歇歇吧,小湮,我這是肺癆”。

我咬著唇,吼一聲,“我給你從肺上拔一罐,指不定就能把那癆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