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經曆過動搖便綻放的花,有時我隻想悄悄的綻放,在那隻屬於我的花季,找到隻屬於我的美麗。

小時候我一直在想,我的人生亦是和木卿相關,與榮俱榮,直到和他分離,我才明白,有些事真不是絕對。

遇到蘭浞後我又在想,從此以後我就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了,直到在次遇到木卿,我才明白,有些人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不該離開的時候離開。

聽罷斐暘的話,我猛然一把推開他,我的手也顫抖的不知該如何,我聽到了那個蘭字,於那個人我要怎般?他於人狂傲不羈對我卻溫聲細語,他於人冷淡疏離我她卻百般討好,在外人眼裏,他是一個好夫君,其實在我眼裏他也是一個好夫君,隻是,隻是,心裏一但有了一個人,就在也不能放下另一個人了,這叫什麼,這叫情絲太長,繞不開了。

我全身失了力氣,順著斐暘的身子滑了下去,我想就讓我這樣滑入無底的深淵死掉才好,那樣,這亂亂的情絲,我便不用在理了,其實我也好累,好累。

“小湮,日子是自己的,幸福亦是自己的,活得快樂不快樂隻有自己的心知道,麵上裝的出來,可心裏卻瞞不過去,你說人一生為誰活呀,還不是為自己心裏那個念極了的人而活”,斐暘半跪在地上,雙臂緊緊的箍著我,我依在這熟悉的懷抱裏,慢慢闔上了眼,似有似無的風吹幹了我臉上的淚痕,我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木卿哥哥,我好累,想睡一會兒”。

斐暘伸手撫著我的發揉揉,在我耳邊沉沉低語,“小湮,讓自己隨著心走好麼,就像這隨風遊走的蒲公英,無拘無束,落得一份自由”。

我緊緊閉上眼,我累了,乏了,我隻想睡一會兒,讓心靜一靜,不遠處,幾聲雀鳥的叫聲,甚是歡快,我在心中催眠自己,睡吧,睡吧,但願一睡不醒才好。

迎著淺暮,我幽幽醒來,我一睜眼,便看見麵前坐著的斐暘,馬車的空間必竟有限,我長身豎躺著,他便盤腿橫坐在我的身邊,我的素白裙衣和他的似雪錦袍交疊在一起,我想起了我為他編過的同心結,伸手便想去觸摸。

“醒了,睡的可安?”,我的手還沒伸到,便被斐暘拉在手裏握住,我嬌羞一笑,一使勁便把他的手拉到我這邊,張口就是一嘴,隻聽一聲悶哼,我才甚是滿意的咯咯一笑。

“你這個壞丫頭,從小到大就愛咬我,我疼你就美是不是”,大手寵溺的撫撫我的發,笑的一臉暖意。

我的愛好,他一直記得,這點我甚是滿意,起身,我招呼一聲,“我說,我餓了,你做飯了沒有?”,我其實是被餓醒的,在夢裏賀芝拿著大雞腿就是不給我吃,我一著急就醒了。

馬車外,馬夫早已搭好了灶台,架好了鍋,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想要吃飯,就要先要做飯,所以,人家倆人都忙著,我也不好意思的閑著,撩眸四處看看,覺得灶火不甚旺,想了想後,我便拿著我的衣袖在火邊扇風,不一會功夫,我便很有成就的看見這火旺了,正當我想要自我讚歎的時候,就聽到馬夫一聲驚嚎,那一聲像是讓雷劈了,“夫人,你的袖子著火了”。

吃過晚飯,我便吵著要去看星星,看了半天烏雲後,見實在等不出來星星,我便又吵著去找螢火蟲,走走轉轉,螢火蟲沒找到一隻,卻等來了豆大的雨點,我大吼一聲,拉著斐暘就跑,可我們撒了丫子的跑,也沒能跑過那連成線的豆大雨點,就這樣挨著雨淋,我們卻手牽手的跑著,咯咯的笑著,兒時,我們也曾這般,那時我是小女孩,他是小男孩,我們是一對青梅竹馬。

那一晚,雷電交加,斐暘在馬車上陪我,我怕雷電打出來的光亮,那一閃一閃的光芒讓我心慌,記得小時候,木卿還常開玩笑著,“你不是說你是神女麼?還是托塔李天王的女兒,那怎麼還怕這區區的閃電,據說呀,隻有妖精才怕這閃電呢”。

說到此處,我便嘟著嘴,顫著指指著他,放狠話,“你才是妖精,你們全家都是妖精,你家祖宗八代都是妖精”。

往事一幕幕集齊,我嬌憨一笑,馬車外,馬夫的支蓬裏鼾聲陣陣,瀝瀝的雨聲悅耳,我側耳聽,側耳聽,風聲伴奏,雨聲淺吟,飄搖的枝條在旋舞。

“木卿哥哥,我們別睡了,賞雨吧”,我繞有興質的偏頭說一句,良久,斐暘歎息一聲,“你下午睡的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