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不屑一顧是相思(2 / 2)

碧落沒有楞嘉的到來,山門前也就沒有那麼多的仙娥,梧桐還是碧落最風流倜儻的公子,是以他也就沒有那般無聊的下山,更沒有遇見橙光,收橙光為徒。

我算了算日子,約莫是橙光已臨世的日子。我悄悄去了趟貓族地宮,貓妖族夫人降生了小公主,小巧的模樣我見猶憐。橙光瞪大了眼看著我,那樣圓溜烏黑的眼睛,似曾相識。

我在貓族地宮待了幾百年,眼看著橙光從繈褓嬰兒長成水靈的姑娘模樣。我那個乖巧伶俐的三師妹,終於與我成了陌路。我隻是一縷清風,時時看著她,看著她快樂的長大。

她沒有上碧落,也就不用替梧桐辦壽宴,沒有壽宴就不必去抓什麼野味兒,沒有野味兒更沒有飛兔,也就沒有犯天規下凡曆練三生三世之說。沒有這許多麻煩,也就不必遇見珝之,更不用回天之後還要不惜淪為坐騎,隻為守著那個人。

至於天孫墨羽笙,天帝幾次三番欲將墨羽笙拜入梧桐門下,可梧桐至今隻有我一個徒弟,幾次三番便也就借著酒醉推辭了。聽說,墨羽笙還是那副心性,天帝一說起貓族帝姬結親之事,墨羽笙便溜得無影無蹤。

這事拖了三萬年也沒定下來,可憐了那帝姬青花,一直苦等著墨羽笙回來迎娶。至於我的扇仙顧生,沒有暮靄失憶忘情之事,自然也就不需尋找忘情果,也就沒了顧生重遇玥瑤光之事,顧生還是那個溫潤儒雅的顧生。

沒有三萬年前的舊事,也沒有了顧生欺我之說。他一如既往的,還是我手底的扇子。我們一起飄蕩天涯海角。不過,又多了個流徵,他和我一樣無形,可以隨風飄蕩。

我以為就如此終了了,可以做一縷自在逍遙的風魂,和自己喜歡的人,看遍天下山河美景,攜手同遊三界天地。

沒想到,我卻錯了,大錯特錯。後來,暮靄還是遇見了淺墨曦,就在淺墨曦出關之後,二人還是墜入了愛河。不久之後,暮靄與淺墨曦的事東窗事發,天帝死活不同意,淺墨曦率領魔兵三十萬席卷而來,第二次神魔大亂再次開戰。

暮靄與淺墨曦之事又重演了一遍,隻是推後了萬餘年。也許這就是天命使然,有些人是命中注定的,緣如此,劫也如此。

一切的一切,依照著命運的轉輪轉著。我開始看不清世間一切,我拚命抓著流徵的手,看著往昔一切重演。

在不經意之中,橙光還是喜歡上了珝之,墨羽笙還是遇見了橙光,縱然沒有我窮桑,一切還是那樣的終局。

楞嘉為了夕成玦,最後還是死在了天劫裏,留得夕成玦一人黯然神傷。流徵的終局,還是因我而消失了,徹底的消失了。

最後,我還是一個人,一個人漂泊在這世間。

我獨坐在盈水之岸上,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的一切,不會因我一人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