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夏,山野中卻是一片荒蕪的景象,隻見一名身著素色衣裙肩上挎著一個不大的布包,手拿長劍渾身帶著英氣的姑娘往路邊稍有破敗的茶驛行去,此人正是出了師往家趕的芳賢。
大老遠的,茶驛的老板就扯著嗓子朝著芳賢招呼道:“這位姑娘可是要喝茶,瞧瞧這熱死人的鬼天氣,姑娘進來乘涼歇息歇息吧?”
還未待得芳賢進了那簡易的茶棚,老板就已經在殷勤地用抹布抹了一下一張略帶灰塵的凳子,老板的殷勤讓芳賢感到一絲怪異,因為那微微彎腰討好的老板竟像是已經許久都沒有開過張一樣。
芳賢坐下向老板要了杯茶,待老板斟茶的空閑芳賢打量著這個茶棚。
茶棚隻有簡易的三桌桌椅,皆是蒙著些許灰塵,也就隻有自己一個人在此歇息。
看來老板的生意確實不太景氣,芳賢這樣想到。芳賢端著老板剛斟完的茶,還在細細品味中就聽到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老板,上壺好茶,這個天真是熱死人了。”
得,又一個睜眼說瞎話的人,明明才到初夏時節,還沒到“熱死人”的程度吧,芳賢微微的搖了搖頭表示不解。老板帶著驚喜而又洪亮的聲音也隨著那人說完話的下一刻響起“好嘞,客官請稍等”。
芳賢聽著那老板驚喜的聲音想著,感情山野裏的茶驛老板遇著知己了。片刻時間那男子的好茶便來了“客官,您的茶,這可是我這最好的茶了,客官您慢慢品!”
男子順手便從老板手裏拿來了茶壺自行倒了一杯一口喝掉,好像真的是天氣熱口幹舌燥了一樣又接連喝了幾杯茶水,或者是這茶真的是如此好喝,意猶未盡?芳賢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茶水,還不忘咂巴了幾下嘴。
“咦,怪了,這茶水不就是普通的茶葉泡的麼,何況如此偏僻的地方再好的茶也不會很好吧”芳賢小聲的嘀咕道。
那男子的動作慢了下來,卻又斟了一杯茶並不見他喝,隻是舉目朝芳賢的方向望了過來,眼神帶著驚訝和淡淡的笑意。可能是他才注意到此時此刻此地除了他竟還有一人吧!隨後男子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慢慢地喝起茶來。
芳賢見那人沒了動靜又覺得甚是無趣,便喝了杯子裏的最後一口茶,“老板,結賬。”
隨後看也不曾看過那男子一眼便拿著劍和包袱走了,當然芳賢知道背後還有一雙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何必去管他人,隻因萍水相逢而已。
芳賢著急著趕路,歸心似箭。
因為她已經有四年沒有回過家了,不知道娘親一人生活得怎樣。
急於回家地心情並沒有多管有人始終若有如無的跟著自己。
一路上所見之處依然是遍地荒草,了無人煙。此地距離自家還有五天的行程,夜伏晝出憑著芳賢的輕功和內力很是輕鬆。
芳賢和一同下山的蘭酉,華安兩人約定了一個月後在杭州會麵。時間雖緊了些,但是芳賢時時刻刻都沒有忘卻自己的使命。
戰爭在北方是如火如荼,戰火所到之處必然是死傷遍野。
因此北方的人陸續的遷往南方,當芳賢行走在官道上的時候,所見之處盡是綿延不絕的老老少少之人。
或隻拿著一個簡單破舊的包袱,或趕著一個牛車,全家人和一些舍不得扔的物品都擠在牛車上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