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賢心裏湧起一股悲涼之情,原來戰火已經普及到了這麼多地方了嗎?自己在無穀無憂無慮的生活卻猶如井底之蛙,看不到大的天地。
自己的家雖然在南方,但是此時芳賢的使命感已是越來越強了,恨不得立馬見著娘親就馬上去杭州與蘭酉,華安兩人相見共商天下之事。
於是,剩下的兩天路程,硬是讓芳賢用一天的時間便走完了。
說來自從自己上了官道,才發現跟著自己的那人已不知什麼時候離去了。盡管事情蹊蹺,但是芳賢原本是要趕回家的便也沒有多想。
到達這一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時,芳賢激動的隻想哭。這四年來芳賢不止一次地想回家看望娘親,卻又不得不遵從無穀的規矩。
芳賢隻想馬上見到娘,這樣迫切的心情讓芳賢邊飛奔邊淚流滿麵朝自家而去。看著關得嚴嚴實實的自家大門,芳賢自覺奇怪,但是想見到娘的心情讓芳賢沒有仔細地考慮所看到的情況。
芳賢迫不及待的推開大門,隨後隻見芳賢驚恐的睜大了雙眼,右手捂著自己的嘴,雙腿顫抖著軟軟的跪在了滿是雜草的院子的地上。
兩個膝蓋傳來了沁人的冷,芳賢的雙腿像慢慢冰封了一樣,隨後是腰,手,連心髒也跟著冰冷了下來。
原來芳賢推門所見唯有一座孤零零地土墳,墳頭上的雜草長得旺盛極了,在風中搖曳,像是在嘲笑剛闖入視野的人兒。
驚恐的雙眼驀然睜得更大,墓前的石碑上深深地刻著“月容袖之墓“這幾個大字。
雖然石碑已是布滿了青苔,但是那“月容袖”三個字卻是牢牢的刻入了芳賢的腦海。芳賢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轟然倒塌了,記憶裏娘親溫和的笑容也漸漸離她遠去,抓也抓不住。
頹然地站起身,芳賢滿心悲涼腳步沉重又拖遝的朝那土墳走去。
摸著那石碑上的字,芳賢隻覺自己很傻,傻到以為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就能解救蒼生,原來不過是命運給自己開的一個大大的玩笑!
芳賢此時雙眼浸滿了淚,無聲的滑過那已鋪了一層灰略顯疲憊的臉頰。
此刻芳賢已然沉浸在了昔日的回憶中,娘親為自己縫補那因為自己頑皮磕爛的褲腿,還有一次芳賢得了很嚴重的風寒,娘親用平日縫補得來的辛苦錢給芳賢買了些草藥,照顧芳賢喝藥。
有無數次芳賢半夜醒來上茅廁路過娘親的房門時看到門縫裏麵透出來的一丁點昏暗的光線,原來娘親拿著衣服就著那如黃豆般大小亮光的油燈在縫補。。。
這些芳賢親眼所見之事如今依然曆曆在目,還記得自己離開娘親的時候娘親的眼睛已經有點看不清東西了。
想到自己還沒有好好地孝敬娘親,芳賢悔恨的眼淚就如那決堤的江水,衝洗著那瘦削的臉旁。
芳賢當然想報仇,可是娘親究竟是因何而死不得而知,漸漸冷靜下來的芳賢想著怎麼找出害死自己娘親的罪魁禍首。看來隻有問問附近的老鄰居了,芳賢出了門來到王大娘家。
門是虛掩著的,芳賢走上前去拍了拍門,“王大娘?在家麼?我是芳賢啊,我進去嘍?”
一進門芳賢隻看到滿院子的破爛與荒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在此已經生活了幾代人了,對著這片土地已是有著強烈的歸宿感,輕易是不會搬家的啊?難道是遇到了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