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對她來他們之間不是愛情,就算如今他已成為萬人矚目的周煜,縱然已達到璀璨之巔,在她眼裏的他,仍然還是那個遊手好閑一無所長一文不值毫無成就的周時放。
十多年的感情難道都是假的?
她怎麼做到這麼狠心,否決他所有努力?
時間一晃眼又過了兩周,很快來到了十一月底,鍾瑜做完直播開完會,一係列結束將近淩晨三點。沒有精力開車回西郊別墅,直接在盛庭居睡下了。
做直播費嗓子,對身體是一種消耗,平日能不話就不多,日常也時時刻刻含著咽喉片。
今睡前忘記吃藥,睡得迷迷糊糊,喉嚨渴的冒煙,伴隨著火辣辣的疼,伸手去撈床頭水杯,摸了幾下沒摸著。
她還以為仍在西町的婚房,摸開關開燈,手一揚打翻了水杯。
冰涼的水濺在手腕上,冷的一激,鍾瑜猛然驚坐起身,想起來,她已經搬到盛庭居,燈的開關不在旁邊,而在頭頂。
她揉著臉等意識慢慢回籠,開燈起來喝了水,困意消散,看了眼手機,快六點。
地板鋪了地暖,室內恒溫二十八度,赤腳站在地毯上,隻身穿一件單薄的真絲背心裙也不覺得冷。
放下手機無意一瞥,目光被通知欄的推送消息吸引。
鍾瑜點開新聞。
是昨晚電影《風起》的首映禮。這部商業大片未播先火,演員陣容強大,就連配角也是圈內新起的流量生。
周煜作為製片人和主演,理所應當的位。星光璀璨的舞台之上,他是整個舞台最耀眼的星光。
鍾瑜視線落在站他旁邊的女人,拉大圖片,定定注視脖子上那條項鏈。她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打開首飾盒,找出那條一模一樣的項鏈,扔進垃圾桶。
起床如常洗漱洗澡更衣,吃完早飯之後駕車去茶吧,坐了一上午處理工作,和向晴用過午飯之後逛完街,便回了盛庭居準備晚上的直播。
不到五點,團隊七八個人陸陸續續到了,吃過晚飯,開始忙碌起來,整個直播間都是一片繁忙擁擠的景象。
鍾瑜正在試穿新款,昔禾拿著手機過來,“大魚魚,電話。”
鍾瑜接過來看了眼,朝門外走,“劉總,我這快直播了……”
“我打電話來就為這事。”平台負責人打斷她的話。
鍾瑜笑意僵硬。
那邊繼續道,“公司看你形象好,潛力不錯,想提供更高平台給你,但以你現在的流量和吸現水平跟大主播差多了,我們也怕別的主播有想法,看你能不能在兩周之內衝上去。”
鍾瑜聽出話裏有話,問:“要是衝不上呢?”
那頭抱歉的語氣:“那就沒法,我們不是福利機構,隻捧更有潛力的新人,”頓了頓,壓低聲又道,“不妨透露一下,最近公司換了新領導,新官上任三把火,解約了好幾個主播。”
鍾瑜心下了然,看來Ze確被周氏收購。所謂提供更高平台,不過冠冕堂皇的借口,讓她知難而退,從而達到打壓她的目的。
以她的力量跟周家抗衡,分明以卵擊石。
更何況,事業剛有起色,這個節骨眼掉鏈子,等於前功盡棄。
鍾瑜答應公司要求,想辦法引流。
心裏藏著事,一宿沒睡安穩,第二一早,鍾瑜開車去西町,經過安檢的時候,特意問了聲,得知周時放已好幾未回來住。
開車到樓下,進門後直奔二樓衣帽間。
拿上周時放的衣服後,路過臥室門口,鍾瑜腳步頓了頓,想了半刻,徑直走進。
她摸出包裏裝了鑰匙和婚戒的信封,拿起又放下,猶豫片刻,最後放在了床頭櫃上。
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一秒也沒逗留地轉身,走到玄關,看到鞋櫃上放著的大熊玩偶,她稍楞了楞神,片刻的恍惚和遲疑,最後也沒帶上那隻熊,拎著箱子快步離開。
出門拐彎的時候,鍾瑜沒注意到那輛黑色賓利進去,自然車裏的人也沒看到到她。
李秦是過來幫周時放拿東西的,卻不想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問了門衛才知道夫人回來過了,跟他是前後腳。
李秦沒辦法,隻好回到車上。
老何接過信封,隔著手一摸,是一個戒指和兩把鑰匙,臉色瞬時凝重,兩人對眼相望,沉默一陣,“還是放回去吧,等少爺回家自己看到再。”
李秦思來想去,一咬牙:“遲早都得知道,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