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家裏麵的準備還是比較充足的,什麼米麵的都有,董氏從壇子裏麵舀出麵粉來,揉成團,然後攤薄、攤薄,她要教牧晚歌烙餅。

牧晚歌也在一旁有樣學樣,隻是她揉麵的時候,眼淚卻是顆顆落進了麵前的麵盆裏,烙餅的時候,眼淚也落在了餅上,這個餅,到時候他吃起來,肯定是鹹的,是苦的吧。

“到時候我回家舀來麵粉還給家裏。”偷抹了一把淚,牧晚歌一邊烙麵餅,一邊說道。

“不過就是兩勺麵粉,還用的著你舀過來了?我們家還沒有窮到這地步。”張氏聽到了便在一旁說道。

“謝謝奶。”牧晚歌應了一聲,蹲在灶台邊燒火,以前在家裏麵都是沈轍燒火,又加上今天有些心不在焉,一時之間,她將這整個屋子,都燒的煙熏火燎的,湊在灶台旁的她更是咳嗽不止,熏的眼淚都出來了。

“董氏,你做什麼,烙個餅,還要我家孫女去給你燒火?我家孫女今天過來拜年是貴客,是給你燒火的嗎?”張時間轉頭嗬斥了董氏了一句。

董氏便不說話了,隻讓牧晚歌起身去休息,她來燒火。

“沒關係的,奶,是我自己要燒火的,是我技術不佳。”牧晚歌說道。

張氏聞言也沒有多說,隻是淡淡的說道:“過來坐吧。”

牧晚歌便擦了擦手,然後走了過來,張氏招她來自己身邊坐下,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牧晚歌便說道:“實在是有些受不了煙熏。”

“受不了煙熏,那就別往火邊湊。”張氏說道,其實牧晚歌的心思,她都懂,不過看破不說破,看穿不說穿罷了。

牧晚歌低頭坐下,喝了一口茶水,聽著張氏、牧正德兩人同沈轍說說話,一上午便也過去了。

中午董氏弄了一大桌子的菜,這頓飯正是的牧晚歌記憶中,牧家最豐盛的一頓飯了,味道也很好,隻是她卻是有些食不知味,但即使是如此,她還是麵帶笑容的吃了小半碗飯,誇讚董氏的手藝好。

飯畢,眾人又說了一會話,牧晚歌兩人提著在娘家烙好的餅,同牧家人告辭離開。

回到自己家門口,已經有兩個不速之客在那裏等了。

“新年好,沈兄弟,嫂子。”這兩人卻是李鈺跟張如冰。

“新年好。”牧晚歌淡淡的應了一聲,打開籬笆門,請兩人進來。

兩人進了屋子,牧晚歌燒了茶水與二人說了,那一串象征著歡迎的鞭炮,她卻是怎麼都點不起來,她一點都不歡迎他們,因為她知道他們是來帶他走的。

該說的,她同沈轍早就同她說了,他想說的也早就告訴她了,不想要說的,她就算是再怎麼追問,他肯定也不會說,所以,在最後的離別時刻,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沈轍也不知道該同她說什麼,兩人的關係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在這個時候離開她的確是有些殘忍了,可是他又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對不起,晚歌,你在家好好的照顧自己。”最後沈轍從李鈺的手中,接過一個錢袋子,放到她的手中,道:“這裏有些錢,以後自己想吃什麼就去買,不要舍不得錢,也別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