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歌挽著她的手腕,道:“您看您手都涼成這樣了,都在一個村裏,我不是什麼見不著麵的貴客,沒有必要等。”

“沒事,反正我今天也沒事,你大伯他們一家人都去他們嶽父家了,今天就我跟你爹還有你奶他們在家。”董氏這意思是,今日家中,隻有自己一家人,好說話。

牧晚歌便笑了笑,跟董氏一起進了屋子。

張氏端坐在上方,牧晚歌進去之後,先是給她拜了年,然後才正式的坐到桌子上,牧正德放了鞭炮,給兩人納了福,牧晚歌雙手作揖,說了祝福的話語,恭恭敬敬的同他們拜了年,然後意外的是,張氏竟然給拿了兩個小紅封過來。

是用紅紙包裹著的幾文銅錢,她分別給了沈轍跟牧晚歌一人一個,雖然說過年給新人壓歲錢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牧晚歌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收到壓歲錢,這會兒,整個人都是十分意外的,她沒有想到,張氏竟然會給壓歲錢給她。

見到她有些發愣,董氏便在一旁說道:“這是你奶的一番心意,你們兩個別嫌少。”

“怎麼會,能夠得到奶奶的祝福,我們開心還來不及呢。”牧晚歌說著,便將紅封放到了自己的懷裏。

“來,到桌子這邊坐。”董氏招呼著兩人坐下,兩人便也依言過去坐了,董氏自己則是去廚房裏麵做飯去了,上次牧晚歌兩人過來沒有吃到飯,這次怎麼著也要讓兩人吃到一餐熱飯的。

“娘,隨便做做就行了,不用麻煩。”牧晚歌便叮囑道。

“放心,這些你奶都有交代的。”董氏回答。

牧晚歌便笑了起來,又同張氏說道:“奶,要不然,過了年之後,您再去我家住住?”

“那怎麼成。”張氏搖搖頭,雖然有牧晚歌這丫頭陪著說話,但是她也不想要天天都待在牧晚歌的家中,讓村民們知道了笑話,還以為她是一個老虔婆,硬是要霸住在孫女、孫女婿家呢。

“奶,過幾天,我相公就要去外麵求學了,到時候我家中就我一個人。”牧晚歌本來隻是要知會家裏人一聲的,本來是普普通通的話語,可是說道這話的時候,她眼眶依舊忍不住的一陣泛酸。

“怎麼了?”張氏聞言,便看向沈轍,有些不太明白。

“我上次名落孫山了,想了想,還是學問不夠,這次是跟同窗約好了,打算去府城求學。”沈轍說道。

“府城那麼遠的地方。”張氏聽到沈轍的話,整個人的臉便更加的愁苦了,一旁的牧正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們這些樣的人,平日裏去的最遠的地方,也不過就是縣城了,甚至平日裏無事,連縣城都很少去,倒是荒山野嶺要去的多一些。

“男兒誌在四方嘛,他去我也是支持他的。”牧晚歌忍著眼淚,大方的說道。

“你是一個好孩子。”張氏看了牧晚歌一眼,歎息一聲,點頭道:“孫女婿去求學,是正事。”

這麼多年的孀居生涯,她其實特別能夠理解牧晚歌,她很是擔心,等沈轍走了之後,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