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家僮將碗放在房間中央的圓桌上,又返轉身來,“你說真有,那你說五十兩銀子在哪?”
鍾無虞咂咂嘴上餘下的殘藥,嗯,還是好苦,不過,想想剛才自己的行為確實誇張了,這藥再苦,自己也不至於全吐了啊,自己又不是吃不得苦的人。
“在馬上。”
“在馬上?哪匹馬?”
“強盜的那匹馬,他奪了茶倌的五十兩銀子,而後就係在馬背上,強盜已經死了,可那銀子還在。”
“哦,你是說係在樹幹上的那匹馬?”
“對,就是那匹。”
“哦,對了,我記得那匹馬上有個包袱的,包袱鼓鼓囊囊的,應該有銀子,隻是當時我們都顧著小姐的眼睛,走得急了,沒來得及取下包袱看一看,可是,昨日裏我們回去尋你的時候,怎麼沒看見那匹馬呢?”
“哦,我本來是想著騎上那匹馬回鍾家村的,可是,我不會騎馬,就從馬上摔了下來,那匹馬也跑走了。”
“哦,是這樣啊,那可是一袋贓銀啊,那匹馬跑了,你摔下了馬,那銀子呢?嗯,快說,那銀子呢?是不是你拿了銀子,然後將銀子藏了起來,對不對?對不對?”
“沒,沒,我沒有。”
“你沒有,不可能!你知道包袱裏有銀子,難道你不會拿,就讓馬帶著銀子跑了?快說,將銀子藏在哪裏?不說的話,小爺我打死你!”
家僮作勢要打,“撲通!”一聲,鍾無虞雙腿跪在床前,眼淚就出來了,“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拿包袱,大爺,求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你害的我家小姐眼睛都快瞎了,小姐還對你這麼好,老爺也忍著沒打你,好,今天小爺我就代老爺教訓教訓你!”
家僮一巴掌過去,扇得鍾無虞腦袋撞在床沿上,頓時冒出了血。
那家僮還不解氣,抬起腳就要踹向鍾無虞的心窩,“住手,別打了!”,隨著一聲大喝,家僮嚇得一時收腳不住,整個身子就壓在了鍾無虞的身上,差點沒將鍾無虞壓死過去。
家僮趕緊用手撐在鍾無虞身上,爬將起來,轉身退至一邊,一看是老爺,便滿臉堆笑,“老爺,你,你怎麼來了?”
老爺走近鍾無虞,“我,我來看看這小子,他,傷勢如何?湯藥,給他服下沒有?”
家僮趕緊道:“昨晚這小子昏睡時,給他服了一貼,傷勢應該好點了,可是,剛才小的端藥給他,他卻不識好歹,竟將藥全吐了,這吐的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所以小的看不過去,就小小的教訓了他……”
見老爺抬手阻止他,家僮立即不再言語。
“好了,別說了,不過,這小子也該教訓一下,太野了,爐雪,你再去煎一貼來,給他再服下。”老爺吩咐家僮。
被稱為“爐雪”的家僮連忙點頭,“好的,老爺,你去歇息歇息吧,為了小姐,你昨晚可是沒有睡好。”
老爺微微頷首,“嗯,我的事你不用多說,你先去。”
爐雪弓著身子,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