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有一夥華夏人正在人群中尋找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她應該是一個人,背著琴盒,也可能已經換了衣服,總之是個小女孩兒。
沒人留意到一夥三個“男人”,相互“勾肩搭背”著從那些尋找龍唯一的人麵前走過。
K市的夜晚和白天差別不大,遠處彩色的燈光和機場的功能性的強光交相輝映,離光源遠了,反而能看到天空並沒有那麼黑。
這三個人走出機場,就有K市本地牌照的車把他們接走。
“送到哪兒?”開車的人說的竟然是漢語。
朱銘現在心情很好,對開車的人也有了笑意,“去這裏的總部,讓你們準備的攝像設備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找雜誌社借的全套東西。”那人對朱銘很恭敬。
朱銘搖搖頭,也不用那麼正式,隻是要拍幾張照片,給樓宇看看他關心的人在他手裏。
不過手下的人把事情辦得好,這是值得表揚的,他笑得和善,隻是因為太瘦,笑起來臉上一點肉都沒,像個骷髏一樣。
車子漸漸駛向城郊,朱宏好奇地把玩龍唯一帶著的那個琴盒。
裏麵的衣物被他取出來丟在一邊,然後是充電器,最後是塞在最裏麵的曲譜。
他看了看,不知道上麵的字符是什麼意思,索性大手一揉,將紙團扔出車窗。夜色中,白色紙團一閃而逝,如同一粒細沙跌入大海,半點水花都沒激起來。
“沒意思。”
朱銘也不怪他,就笑著看他隨意折騰。
忽然,朱宏看到龍唯一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個黑色的腕帶,上麵還有個顯示屏,一閃一閃的,似乎很有趣。於是便探了一根手指進去,另一隻手抓住龍唯一的手腕,用力拉扯,想要把腕帶取下來。
可是這腕帶實在結實,他把龍唯一的手捏到一邊白一邊紅,腕帶勒進肉裏,都沒能扯下來。
腕帶上的小燈閃得越發頻繁,突然爆出一陣電流,將朱宏電得渾身直哆嗦。
和痛覺無關,是肌肉在遇到電流時的自然收縮。
他並不覺得氣惱,反而不斷玩弄腕帶,一次又一次觸發電擊,不斷重複,樂此不疲。
朱銘起初沒發現,到後來,看到朱宏被電得一下一下抽搐,終於意識到這個腕帶有問題。
關於人造人試驗他還是有一些了解的,這好像就是試驗人員用來控製人造人的東西。
“朱宏別動!”他叫住朱宏,“把它拆下來!”
朱宏思考了一會兒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認真地說:“哥,我拆不下來,很硬。”
不是很硬,而是很結實。
朱銘跟前麵的司機要了把小刀,將刀子插在腕帶與手腕之間,一手扶著刀尖,用力往外拉,可是那腕帶除了把龍唯一的手臂拉起來外,並沒有什麼損壞。
“你來。”朱銘把刀子遞給朱宏。
那把小小的蝴蝶刀被朱宏握在手裏,有點不倫不類的,他也學朱銘那樣把刀子插進去,用力一挑!
腕帶沒什麼事,反倒是彈回的刀刃把龍唯一手腕劃了一小道,殷虹血液從那小縫裏爭先恐後冒出來,由細線沁成珠子。
“不也不行。”朱宏搖頭,似乎十分失落,“哥哥對不起。”
朱宏並不介意,他執著龍唯一的手腕,似乎想起了什麼
大學時候,隔壁係有個學長的一項技術被華夏科研院收走了,好像就是某個超強力材料。
他聽到一起在導師那兒勤工儉學的學生說,隻有超強酸液才可以溶解。
這就好解決了。
不過樓宇用這麼先進的技術來做客戶端,肯定不止放電這麼簡單,朱銘臉上重新浮現笑容。
華夏已經是第二天了,一夜沒有龍唯一的消息,雲墨就熬了一個晚上,早上隨便吃了兩口樓宇給他的麵包,便重新回到電腦前盯著龍唯一的動向。
“看到了嗎?她從飛機場離開了。”樓宇拉了張凳子在他旁邊,一手肘著桌麵,另一隻手在屏幕上指指點點。
雲墨飛快將他的手掃開,“別擋著。”
“你跟景炎說了嗎?她現在大致的位置。”樓宇問雲墨。
大約半個小時之前,景炎申請了私人飛機的起飛許可,已經先龍唯一一步抵達了K市。
雲墨說:“說了,但是他沒找到人。他的私人飛機被準許停在另一個機場,趕過去要四十分鍾,他去的時候,龍唯一那一架飛機上的人早就走幹淨了。”
他厭惡地補充道:“所以他說得好聽,其實也沒那麼有用。如果不是他非要說謊,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局麵。”
樓宇學景炎的樣子挑挑眉,他覺得在保持沉默的時候,這個動作很能表達自己心中難以言喻的情緒。
“先把現在這條路的消息發給他吧,同樣從機場追過去,追得上的可能性很大。”樓宇掐著腰也不坐回自己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