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提高音量,“沒有人需要你的錢!F2還沒找回來,我們發現之前讓方滕州綁架龍唯一,並且讓F2去抓龍唯一的是M國的一個組織,她現在一個人,如果被人帶走了,誰來負責?”
雲墨話沒說完,景炎立刻讓司機停車,又在車子停下來之後催促他繼續開往機場。
“確定嗎?是K市?劉高,查去美國K市最近的航班,如果沒有的話現在就去申請私人飛機許可。”他轉頭對身邊的劉高說。
劉高經常處理景炎的行程問題,不用查都知道,“一個小時之後有去M國O市的飛機。十二個小時後落地,中轉四個小時,就能到K市。”
“不行,中轉太久了,K市很有可能也隻是她的中轉站。去申請許可,現在馬上!把龍唯一的照片發過去,讓M國那邊準備好,K市安排人手去飛機場等著,見到她就立刻保護起來。”景炎眉頭緊鎖。
私人飛機許可的申請不是那麼容易的,他沒有合理要求去做申請,被駁回的可能性很大。
景炎又對正在撥號的劉高說:“飛機票也先買上,按原計劃送我去飛機場。”如果飛行許可申請不下來,那他也隻能耐下性子等一個小時後的飛機。
雲墨全程聽完了他的安排,稍微放下心,“龍唯一手腕上的客戶端裏有定位,在國內可以收集她周圍的聲音,但是出了國界就隻能作為大致定位使用,其他功能沒辦法再繼續工作。”
“嗯,我知道了,你們也注意一下她的位置變動,如果她也是中轉,務必提前發現她的動向。”景炎沉著臉,他怎麼也沒想到因為他的一個謊言,竟引得龍唯一在如此危險的時候失去對所有人的信任,逃離他們的保護。
相比無頭蒼蠅一樣還在猜測龍唯一目的地的人,和龍唯一坐在一班飛機上的朱銘心情很好。
他指著舷窗外的雲給朱宏講自己在M國學習的趣事。
剛才登機的時候他就確認過了,龍唯一的確在飛機上,雖然穿著男生的衣服,卻也不能擋住自己的臉。
他甚至不用再花費什麼功夫,也不用擔心龍唯一最終目的地是哪裏,K市他已經讓奧斯科技研究院總部派人在機場準備著了。
十幾個小時,提前了十幾個小時,絕對不會再出紕漏。
龍唯一在擺弄眼罩,準備睡覺。她想將心理所有的的痛苦不安,都屏除掉,而睡眠就是最好的方法。
秋離的琴盒在她頭頂的行李架上,她爬起來把它抱到腿上,盒子並不重,裏麵隻有一些重要證件和幾件內衣。
最下麵壓著秋離給她的一張曲子,他說那是特意作給龍唯一的。
人真的坐到飛機上了,龍唯一才發現,她的心還在難受。
她努力的無視所有感官。
候機的時候她就已經聯係過王恩表哥,隻要飛機抵達,她會很快坐上去G市的飛機,等到再下飛機,跟王恩表哥碰麵,就可以跟國內亂七八糟的事情道別了。
她抱著秋離的琴盒,把眼罩一拉,悶頭睡了起來。
十幾個小時的路程,龍唯一睡睡醒醒,不清醒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在家裏,打算翻身卻被安全帶束縛,揉著眼睛打哈欠。
人在情緒波動大的時候睡覺絕對睡不好,龍唯一就是最好的例子。
夢裏她和景炎吵架的場景一遍遍在她腦子裏回放,有時候夢會順著她的心意,把事實扭曲成她想要的樣子,有的時候則會更糟,追殺和鬼怪,什麼都出來了。
這覺睡得還不如不睡。
她悶悶不樂的心情隨著空姐宣布抵達K市而好轉,背著琴盒隨著人流一起下飛機。
此時的機場雖然有燈光映照,地麵白得像有積雪,可天空還是黑的,如同天地顛倒了一樣。龍唯一眯著眼看看天空,連月亮都看不到。
忽然她聽到有人在背後叫她的名字,“龍唯一!”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麼會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她惶恐地雙手抓緊琴盒的袋子,一麵繼續向外走,一麵回過頭。
剛一回頭,視野就被陰影占據了。
她忍不住倒退,“你是?”
對方伸出手,蒲扇一般大小,朝龍唯一頭上摸過去。
“誒!”龍唯一想要躲閃,冷不防背後還有另一隻手,手臂被什麼東西隔著衣服紮了一下,她想要大叫,身後的人已經十分自來熟地摟住她肩膀。
“嗚嗚嗚……”她的嘴被捂住,發不出一點聲音,從大腦到四肢,身體越來越重,眼前顏色漸漸消失。
身邊的行人腳步匆匆,都希望可以盡早安頓下來,黑夜中的小小騷動並沒有讓關心。
龍唯一隻能盡量撲騰出動靜,卻被高個子擋得嚴嚴實實,她聽到有人在旁邊誇張地大喊:“說了讓你一定要記得吃飯,現在貧血走不動了吧?來,我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