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謹慎的敬語,又想起她在夢中叫著自己的名字哭的樣子,景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有些事問你。”
他把宋琳的事說了,“你看了那份企劃案嗎?”
龍唯一搖頭,“我一點印象都沒。”
其實景炎特意過來,本來也就不是為了確認這件事,反倒是龍唯一在夢中叫他名字這件事更讓他介懷。
“我聽到你叫景炎的名字了。”在話說出口的時候,景炎竟感到有些緊張。
龍唯一比他的緊張更明顯,她驚呼一聲雙手捂住嘴,“有嗎?什麼時候?”
“你為什麼一定要景炎?不是還有一個人造人也因為你送去修複了嗎?”這也是他從樓宇那兒得知的消息。
龍唯一嚅囁著,不知該怎麼回答。
可樓先生卻像看穿了她的心似的,雙眼直直盯著他,“景炎是個人造人,他並不是個好的戀愛對象。”
被戳穿心事,龍唯一破罐子破摔起來,“我知道他是人造人!”她虛張聲勢地喊了一聲,隻是聲音太小,反而有種張牙舞爪的可愛。
“那又怎麼樣!”她虎著臉,“人造人和自然人有什麼區別?一樣能感受到痛,一樣會開心,連人造人都能有感情,難道我就是石頭嗎?”
大約是生病的緣故,龍唯一覺得自己變得嬌氣起來,她越說越委屈,眼眶中淚水打著轉,“我能感覺到他是活著的,也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善意,憑什麼我不能喜歡他?”
“那你喜歡他什麼?”景炎仍舊麵無表情,似乎隻是在做一個調研。
“說了你就能把他給我嗎!”龍唯一氣呼呼地衝他吼道,結果把自己嗓子扯到了,翻身起來咳個不停。
景炎下意識把她抱住,一隻手在她背後拍了拍。
等到龍唯一咳夠了,又像防賊一樣飛快推開他的手,把自己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景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如果你的答案能對人造人的研究提供幫助,我會考慮將他還給你。”
龍唯一“哼”了一聲才反應過來景炎說了什麼,驚喜得瞪大了眼睛,半天沒能發出聲音。
“你說。”大約從確認了龍唯一是喜歡他的那一刻起,景炎的心情沒來由的輕鬆,對龍唯一的態度好了何止一星半點。
真讓龍唯一說,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喜歡一個人是能用語言描述的嗎?
她讀過那麼多詩句,到了用的時候,卻一句也說不出了。
“就是……”越急,她越想不出,越想不出形容,龍唯一就越擔心樓先生不滿意,急得臉頰更加紅潤了。
偏生景炎很樂意看到她這副樣子,笑意更濃,不勸她,也不催她,就這麼注視著她。
“他……很厲害。”半晌,龍唯一就憋出這麼一句。
“嗯。然後呢?”景炎追問。
龍唯一急出一腦門兒汗,“他脾氣好。”屁話!要比脾氣,整個家裏除了雷鳴那個出了名的爛脾氣,第二名就得是景炎,說話帶刺不說,對女生也一點都不溫柔。
“繼續。”
“聰明,景炎很聰明。”她彎腰往床邊挪,景炎收腿,看著她拉開抽屜掏出一本課本,“看,這都是他寫的,我學習進步全靠他!”
景炎被誇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笑意掩蓋不住,嘴角也不自覺地牽動起來。
“你笑什麼!”龍唯一炸毛了,“我說的都是實話!”隻是這實話讓她的臉燙到可以蒸蛋。
“還有嗎?我以為你說的這些,其他人造人也都有,為什麼你沒喜歡他們?”景炎一本正經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