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離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笑笑,打諢道:“我也不知道啊,你問我我問誰去?可能那司馬府有古怪吧……”
徐子淇反駁,“怎麼可能……”
“這位小兄弟,有些事就算再好奇也不要用刨根問底,畢竟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玄機突然打斷他,意味深長地對他說道。
梨離轉頭看他,剛好碰上他的視線。
此人長期在地牢裏待著,可是他的眼神卻依舊如此犀利有神,看來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能把這樣的一個人關在司馬府地牢裏這麼多年的那個人想必也不簡單。司馬炎那種商人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既是如此,那隻能說明,司馬府的背後有人。
梨離不言,隻是不動聲色地觀察這個叫玄機的男人。
倒是他先開口了,“這位姑娘,不知你想讓老夫替你做什麼事?”
梨離看了在一旁的徐子淇一眼,卻是道:“先生隻需告訴我,以後怎麼找你就行了,什麼條件到時你自會知道。”
見梨離似乎是有意不讓她身旁的小兄弟知道,玄機也就不再多問,隻是從自己的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遞給梨離。
“想找我時隻要拿著這枚戒指到涼州城中的熙來當鋪就可。”
梨離接過他手裏的戒指,那是一枚看似低調實則貴重的戒指,不知是否是巧合,戒指的環上竟然刻著和她脖子上戴的梨花項鏈一模一樣的花紋。
一樣的梨花形狀。
梨離眼神閃過一絲詫異,後不動聲色地收起來。
這個玄機看來真的不簡單。
還有剛才他勸誡徐子淇的話,他似乎對於自己怎麼出來的這件事半點好奇都沒有,也沒走想過要問。
是已經知道了內情,還是真的就如他所說的,知道得太多不好?
逸雲三人回到客棧時,沒有找到梨離的蹤影,以為她發生了危險,頓時著急得到處尋找。
當他們正準備出客棧尋找時,梨離一個人從外麵回來了。
看起來完好無損。
“夫人,你去哪了?!”逸雲急得都快哭了,一臉問責地看著梨離。
要是讓宮主知道他們把夫人保護丟了,那他們也別活了。
梨離無奈,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明天就要走了,剛才出去逛逛,看把你急的。”
“那你怎麼不說一下!”逸雲哭得更凶。
梨離無奈扶額,認識逸雲久了就會知道,其實她的心智就像個小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啦!”梨離舉手發誓道。
無晴把逸雲拉開,走到梨離麵前,從剛才她就一直在打量梨離,她穿著一身利落的收腰黑衫,怎麼看都不像是出去逛逛的樣子。
夫人平時的衣服都是以青色為主的。
“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家去睡吧!”梨離“趕人”道,實在是今晚上折騰了一宿,太累了,此刻她隻想睡覺。
梨離感覺身體裏麵似乎有兩股氣流撕咬碰撞,一半炙熱一半寒涼。
那陰涼之氣似脫韁而出的野馬,信步奔騰在梨離體內,終於和著天地的寒冷,迫使梨離睜開了眼睛。
然入眼的卻已經不是在七月客棧的客房裏。
眼前的是一個極其華麗的房間,房間內最醒目的表示那紅帩綺羅帳幔,垂到大理石地板上,而梨離感覺就躺在這絲幔之中。
房中熏著一種奇異的香,飄近梨離的鼻間,不由地讓她感覺無力。
她支撐著起身,半靠在床上的一個巨大的靠枕上,低頭看了眼脖子上的項鏈。
還好,它還在。
不知道是誰綁架了她,但聖靈還在她就放心了。
見房間的門也沒關,梨離苦笑一聲,咬咬牙撫著胸口站了起來,這種無力的感覺像是被下了藥。
環視四周後,梨離走出房間。
門口站著兩個丫鬟,見她出來,眼睛裏都露出一絲詫異,但更多的是好奇。
梨離無心顧忌她們,隻呆呆地望著屋外那漫天的大雪。
今日竟然下雪了。
她到底睡了多久?
梨離叫住門口那兩個丫鬟,詢問她們一些信息,不想,兩個丫鬟竟是又聾又啞。
對於梨離的話,她們完全聽不到,對於她的比劃也基本沒看懂。
梨離無奈,走出房間,不再理會她們,一個人在院子裏走動。
幸好她們也未攔,隻是靜靜跟在她身邊,與影子一樣。
在無痕宮和京城在君墨痕的別院裏,梨離也見過類似這種的聾啞人,所以她也懂得簡單的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