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離不解,隻能回答道:“偶然聽過便記住了,怎麼了?”
“在哪裏聽過?”徐子淇繼續發問。
“……夢裏。”
“夢裏?”
梨離朝他翻了個白眼,道:“是啊。”
“那你可知這首曲子叫什麼?”徐子淇又問。
梨離更加疑惑了,“這首曲子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徐子淇眼神閃了閃,卻是笑嘻嘻地問道:“你還沒說這首曲子叫什麼呢。”
慘淡的月色落在徐子淇麵容上,仍是遮掩不了他眸子裏的緊張激動之光。
梨離掩下眸子,淡淡說道:“曲名叫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她還真沒有開玩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聽過的這首曲子,說是夢裏隻不過是因為她不記得了罷了。
徐子淇難掩失望,“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梨離把簫塞回他懷裏,起身就要下去,突然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沒問,於是停下腳步,“話說,你怎麼也來雲旗國了?”
聞言,徐子淇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好像剛才的失落隻是梨離的錯覺,半開玩笑道:“像我這種人除了遊山玩水,你說還能來做什麼?”
“是啊,像你這種隻喜歡遊山玩水的人竟然也會有人想要殺你,可見你有多麼惹人討厭。”梨離假笑嘲諷道。
徐子淇不以為意,依舊笑嘻嘻道:“他可能是嫉妒我。”
“……”梨離不再理會他,縱身一躍就下了房頂,走進房間關門睡覺。
天已經蒙蒙亮,她又喝了些酒,此刻困意來襲,梨離一沾床就沉沉地睡去了。
隻覺房屋上方幾股氣流串過,後歸於平靜。
梨離醒過來時已經是下午,吃過晚飯就去找了無晴她們。
剛好逸雲和無瀾都在。
“夫人。”逸雲起身叫她。
梨離走過去坐在凳子上,同他們講了些閑話。
看著窗外已經漸黑的夜色,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不經意問道:“宮主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這屬下也不清楚,順利的話幾天就回來了。”無瀾回答她。
想了想,她道:“我們再繼續呆在雲旗也沒什麼意思,要不回淩華國吧。”
梨離這麼說,眾人自然沒有任何意見,畢竟自己隻是受宮主之命來保護她罷了。
“逸雲,你同無晴出去采購一些路上需要的東西吧。”
吩咐完逸雲,梨離轉頭又對無瀾道:“無瀾,你出去租一輛馬車吧,這天太冷了,不好騎馬。”
“是!”
收到命令,沒做多想,三人動作迅速行動起來。
待三人離去,梨離才直起身,笑容隱去,毫不猶豫地也走出了房閣。
人間月,能知簷下階涼徹。一壁高隔,牆內寂寞牆外月色。
幾株茂盛榆樹稀落立於司馬炎府邸後院東角,兀自帶了陰森朦朧的寒光。
梨離屏聲吞氣站在陰暗處,兩掌各自扣住了四枚石子。
浮雲散去,月亮綻放高潔,想必也在照耀著牆內那道巋然不動的影子。
過了一會兒,牆外又進來了一個人,兩人似是認識一般,看見對方都自發地走到更深的陰影處躲起來。
“怎麼才來?”
那是梨離的聲音。而她旁邊的人,看身形,自然也隻可能是徐子淇。
“發生了點意外。”徐子淇解釋。
“你沒事吧?”
“小爺我當然沒事。”
“沒事就好。”
……
兩人一問一答的,時間已經過去不少。
月亮異常頑強的露出自己一整張圓臉,梨離兩人沒有辦法,隻能繼續蹲守。
他們在等待雲彩遮掩月色。
昨夜,梨離見到徐子淇時,順便就讓他幫了個忙。
那次來司馬炎府邸時,偶然發現司馬炎府邸裏有一樣好東西,好寶貝,那正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尋找的,本來以為要找很久了,卻沒想到竟然得來全不費工夫!
此刻,那司馬炎府邸的這座偏僻的後院東角,光看護就有十幾名侍衛,分折角四四首尾相連。
“阿靡,你會使用暗器嗎?”徐子淇提出自己的疑問。
梨離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上,左右兩邊各執四顆石子。
“應該……會吧。”梨離不確定道。
在現代,她閑著無聊,有學過槍,而且通常都是十發九中。
徐子淇一臉不放心,嫌棄道:“你會不會你自己不知道?別到時候拖我後腿……”
徐子淇話音未落,月夜中掠過一絲陰霾,梨離抓緊時機出了手,細小石子帶著尖銳風聲簇簇直撲前方,弧線交叉飛出,在暗處拉出細密的光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