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
時緋雨又是懊惱又是尷尬,十分氣憤自己的肚子這麼的不爭氣,雖然她下午都有吃點心的習慣,可是就一個下午沒吃而已,你不能忍忍麼?讓她在鳳燁天麵前出這麼大的醜。
鳳燁天一出聲,她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好鑽進去:“嗯。”
“現在是什麼時辰?”抬頭看了看天色,沒有看出入夜的跡象,鳳燁天問道。
見他看向自己,時緋雨舉起雙手:“我也不知道。”她根本就弄不清楚古代的時辰怎麼看。
回過頭,發現香雪這丫頭竟然不在,八成是看見鳳燁天回來,故意躲開了。
這時,香雪的聲音從小門處傳來:“王爺,王妃,晚膳已經擺好了。”
原來香雪是去叫廚房準備晚膳了啊!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香雪也!
時緋雨一下蹦了起來,連忙答道:“就來就來。”說著便拖著鳳燁天興衝衝的往院門走去。
鳳燁天象征性的掙了掙,沒掙掉,也就由著她了。
晚膳很簡潔,五菜一湯。
剛進偏廳,一眼看到大大的餐桌上那可憐的幾個菜,鳳燁天皺起了眉頭,側頭看向時緋雨,問道:“怎麼就這點?怎麼就這些?”
時緋雨早坐上了桌,就等著鳳燁天坐好開動了,見他走著忽然不動了,反而問出這樣一句話。
還沒等她回答,一邊的香雪已經替她解釋了:“是小姐吩咐廚房每餐隻上這麼些菜的,不知道今天王爺會來,香雪已經叫廚房加緊工作,王爺先吃著,菜一會就上來。”
鳳燁天緩步到餐桌前坐下,糾緊的眉頭依然沒有鬆開:“這麼幾個菜怎麼夠吃?府裏的銀錢充足,不會短少了你的吃穿,吃這麼少,對身體不好。”
香雪邊夾菜邊漫不經心的回道:“菜多也是浪費,營養夠就好了。我掙的錢不比你少,隻是你這北域王領的朝廷俸祿好像也不多,還要補貼北域軍的軍費吧?反正夠吃就好了,沒必要鋪張浪費啦!你吃下這個,很好吃哦!”說著給他夾了一筷子自己最喜歡吃的菜。
聽見她這番話,那種溫暖的感覺又充斥著鳳燁天的胸口。
這個女人,她是在為他打算嗎?這種感覺,還真不錯。
“光靠俸祿當然不夠,我另外還有產業,你不用擔心。”嚐了一口她夾的菜,口感不錯。鳳燁天開口說道。
“誰為你擔心了。”嘴裏含著菜,時緋雨一口否認,專心的吃著菜。
錢多不壓身,現在世道混亂,流民無數,鳳燁天有心要爭這個天下,安撫民心,拉攏官員,用錢的地方多得是。
沒有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時緋雨知道,要爭天下,錢財是少不了的。
反正她以後也是要回去的,吃簡單也好,要不習慣了這樣每餐都是滿漢全席的,回去還活不活了?
麵具下,鳳燁天目光柔和的看著她,也不跟她頂嘴,時緋雨吃著吃著就吃不下去了。
“你老看著我幹什麼?”好像才幾天沒見吧?變得奇奇怪怪的,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麼反複無常的男人,前段時間才躲著她走呢,今天卻像好久沒見一樣一直盯著她看。
忽然想到了什麼,時緋雨拿手往臉上一抹:“我臉上有飯粒?”
“沒有,你快吃吧。”鳳燁天給她夾了些菜。
時緋雨看著他,很想說你這樣看著我我吃不下。可是轉念一想,好像自己這話也太自作多情了一點,於是她委婉的問道:“你不吃嗎?”
鳳燁天搖搖頭,替她將掉落的一絡頭發挽至耳際:“我不是很餓,你吃吧。”
一個人吃多尷尬,時緋雨想了想,忽然將侍候的下人都揮退:“你們都下去吧!香雪你也下去,帶上廳門。”
香雪本來是打算留下來侍候的,結果小姐開了口,她隻好也退了出去,心裏隱隱有些擔心:小姐跟王爺在一塊,不會有什麼事吧?王爺的性子這麼暴戾,小姐可別亂說話惹惱了他埃
關上廳門時,還回頭擔憂的往裏看了一眼,時緋雨側頭正好看見她的小動作,好笑的搖搖頭,鳳燁天有這麼可怕嗎?活像她要被上大刑似的。
等到廳裏隻剩下他們兩人了,時緋雨笑著對鳳燁天說道:“好了,摘下來吧1
“摘什麼?”
“麵具啊!帶著麵具吃飯不難過嗎?一點都不方便啊!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不用不好意思了。”時緋雨笑得眼睛彎彎的,鳳燁天看著,隻覺得說不出的可愛迷人。
“不用了……”還沒等他說話,時緋雨已經傾身過來,一手按上了他的麵具,然後掀開。
記憶中那張被燒毀得坑坑窪窪,醜陋不堪的臉暴露在光線中,時緋雨隨意的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安心,然後便坐回去吃得不亦樂乎。
鳳燁天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神情,看到她臉上明顯的安心而不是其他的什麼表情,讓他的心在這一刻變得極為柔軟。
“怎麼一副才認識我的樣子?”他問道。
“誰讓你最近奇奇怪怪的,像變了個人似的,我老早就想掀你的麵具了,還是這張臉舒服,都說過我們兩人獨處時不要戴麵具了,你別別扭扭的總不肯。對了,以後吃飯不要人侍候了,你別戴麵具,這樣方便點。”
果然沒能完全瞞過她,鳳燁天的臉色變了變,馬上又恢複正常:“我不習慣暴露在陽光中。”
他的聲音帶著痛苦和壓抑,時緋雨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勸說的話咽了回去。
他受到的傷害太深太重,的確需要時間慢慢平複。
低著頭扒了一口飯,鳳燁天抬起頭看向吃得歡快的時緋雨,看著她夾菜吃飯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似乎一點也不受他那張臉的影響,他忍不住開口問道:“看著這麼一張臉吃飯,真的一點也不惡心嗎?”
“為什麼會惡心啊?”時緋雨偏了偏頭,看向他,神色無比的坦然,“這才是真實的你啊!要說吃不下飯,看見你那張麵具還比較有可能吧?我總有種是在十八層地獄跟惡鬼共進晚餐的錯覺。”說完嘀嘀咕咕的又加了句,“也不讓我給你設計麵具了,我設計的肯定比這個好,又帥又酷,哼。”
鳳燁天萬萬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麼一個答案,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醜陋不堪的惡心的臉,在她眼裏,竟然比青鬼麵具要順眼好看。
真不知道該說她些什麼了……
吃完飯,時緋雨打著飽嗝被鳳燁天抱出了偏廳。
“吃這麼多,你是餓死鬼投胎嗎?”走在回臥室的路上,鳳燁天語氣不愉。
時緋雨腦袋擱在他的脖子上哼哼唧唧的,還不忘替自己辯駁:“下午運動太過了啊,餓得比較快嘛!難道你每次練完武不會覺得自己身上的能量不足啊?”
“哦?”鳳燁天挑挑眉,“那一會我要讓廚房準備好宵夜才行。”
“怎麼?你沒吃飽?”
“不是,運動太過不是容易餓嗎?”鳳燁天回得漫不經心,“我可不想再半夜鑽廚房。”
“晚上會有什麼運動?”時緋雨一臉不解的問出口,隨即明白了鳳燁天話裏的含義,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半天憋出一句“無恥”
鳳燁天好笑的看著整個人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的時緋雨,惡意的低下頭咬了咬她的耳垂,說道:“都已經做過這麼多次了,還這麼害羞?”
說著他輕輕的含著她的耳垂,舌尖在上麵輕巧的打著圈,熾熱的氣息直往她的耳洞鑽去。
時緋雨的腦袋“哄”一下像燒開了水的熱水壺一樣炸開了鍋,她不自禁的瑟縮了下身體,卻被鳳燁天有力的雙臂箍得緊緊的,無處可逃,被動的承受著他的輕保
忽然時緋雨的身體輕輕的顫抖了下,卻是鳳燁天的牙齒啃噬上柔軟的耳垂,在上麵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齒印,那酥麻中帶著微微刺痛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無力的掛在鳳燁天身上。
鳳燁天的吻順著耳際一路向下,在時緋雨的脖頸處留下一個個潮濕滋潤的印記,他一邊吻一邊含糊的說道:“緋雨,你的身體好敏感……”
時緋雨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了,隨著鳳燁天一個個吻印下,她早已經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能隨著他的吻起伏顫抖,感覺到四周有些微涼的空氣,時緋雨咬緊了唇,斷斷續續的說道:“不……不要……啊……不要……在……”
她隻覺得頭腦昏沉起來,簡短的一句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完全。
這時,鳳燁天的唇已經透過她微開的衣襟向裏麵綿延而去:“不要什麼?”
他惡意的在那精致誘人的鎖骨上輕咬了一口,引得時緋雨驚喘了一聲,她總算是有些清醒了,抬頭捶了他一記:“不要在外麵!回房1
鳳燁天抬起頭,深邃幽暗的眼睛鎖定著她,時緋雨的眼神迷離,像蒙著一層淡淡的霧,她的臉上有著情動,粉色撩人,紅唇微張著,暗香微吐。
“這句話,是對我的邀請吧?”看著時緋雨這樣誘人的模樣,鳳燁天眼底的幽暗之色越來越重,說著他一低頭,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誰邀……唔……”時緋雨才剛一開口,便被堵了個嚴嚴實實,鳳燁天的氣息灼烈霸道充滿了掠奪氣息,甫一深入便掌控了所有的主動權,時緋雨隻能被動的承受著,丁香小舌無力的躲避著強而有力的索取,卻被強勢的帶領著一同共舞。
舌尖洗刷著口腔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深入喉頭,吊在頂上的柱狀物被輕柔的掃著,軟綿綿的感覺從口腔卷起風暴席卷全身。
時緋雨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深吻,霸道中帶著溫柔,激烈中有著小心。
鳳燁天抱著她一邊吻著一邊在走廊中穿行,“碰”一聲他踹開了自己常住的房間的房門,兩人緊緊粘在一起的唇瓣也在這時分開。
因為吻得太久,吻得太深,兩唇分離時,一條長長的銀線被拉扯著,在從窗外照入的明月光輝下,閃著淫靡的光芒。
涎液浸潤著紅腫的唇瓣,順著唇角緩緩流下,時緋雨無力的仰著頭,這一瞬間,豔色無匹,蕩人心魄。
鳳燁天小心翼翼的把時緋雨放置在柔軟的絲被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眼裏滿是驚豔。
隔了許久不見,他的緋雨越發的美豔照人,光采逼人。
一件件的將時緋雨的衣裳褪去,如凝脂般的雪膚玉肌漸漸的裸露出來,映在他的眼底。
“好美。”鳳燁天讚歎得看著,聲音低沉沙啞,聲線壓得低低的,在這樣的夜色下,這樣的場景中,溫柔的,愛憐的響了起來。
“你……你,你別看!”
剛接觸到絲被那一瞬間的涼意將時緋雨從激吻的空茫中驚醒。
看著鳳燁天毫無顧忌的肆意的打量,時緋雨一時又羞又惱,手忙腳亂的將褪落在一旁的衣裳攏起摟在胸前,擋住那未完全泄露的春光。
被擋住美景,鳳燁天不悅的蹙起眉頭,伸手將時緋雨手中的衣裳扯過來一把丟下地。
失去“屏障”的時緋雨毫不泄氣的十指大張,交叉擋在胸前:“都,都說不要看了啊!混蛋!”
“這是人間極致美景,怎麼能夠不看呢?”鳳燁天嘴裏嘟囔著,一隻手壓製著時緋雨交叉的雙手,將它們高高的舉起固定在她的頭頂處。
時緋雨的雙手一拿開,上半身便一覽無遺的進入他的視線,入眼的是淺淺的粉,淺色的肚兜四周是因為羞怯而呈淡粉色的肌膚。
那肚兜時緋雨改良過,比普通的肚兜要短小些,像抹胸一樣的,恰恰遮住,此刻因為她的扭動而不安份在裏麵動彈著,時不時露出的櫻紅若隱若現中有著無比的誘惑。
看著這樣誘人的春色,鳳燁天的喉頭滾動著,一隻手牢牢鉗住時緋雨雙手的同時,另一隻手一把將那欲遮還露的肚兜扯掉。
“呼……呼”時緋雨微張著嘴,急促的喘息著,像條瀕死的魚絕望的呼吸,雙手抱緊了鳳燁天,胡亂的褪著他的衣衫。
想要更多……
被時緋雨毫無保留的熱情和聖人也難坐懷不亂的媚人風情所誘惑,鳳燁天的氣息也亂了起來,感覺越來越難受。
再也受不了,他低吼一聲,翻身而上,一把扯去她身上最後蔽體的衣裙,腰下一沉,便進入一個溫暖緊窒的所在。
他苦笑,這次禁欲太久了,都有些控製不祝
看了看疲累的沉睡過去的時緋雨,鳳燁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決定用毅力控製住自己的欲望。
鳳燁天將絲被拉上蓋好兩人赤裸的身軀,便這樣擁著時緋雨,兩人十指交握,四腿相纏的沉沉睡了過去。
時緋雨是被鳳燁天抱她起身沐浴的動靜弄醒的。
她睡意未退,像個聽話的布娃娃任憑鳳燁天擺弄,婢女們備好熱湯,捧著換洗衣物和用具魚貫著進入,在側邊室內站了一排。
下意識的,時緋雨往鳳燁天的懷裏縮了縮。
潛意識裏,她還是沒法習慣在這麼多人麵前裸裎以對,生長在21世界的她,洗澡是很隱私的事。
感覺到她的抵觸情緒,鳳燁天揮退了正要上前伺候的婢女,將她們全部遣了出去。
時緋雨的頭昏沉沉的,睡意依舊穩占住她的頭腦,半夢半醒間,似乎感覺到有人拿柔軟的毛巾在自己身上搓動著。
那人的搓背技術真差,時緋雨隻覺得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一下重一下輕的,跟她媽過年包餃子揉麵團似的。
她困得實在是睜不開眼睛,不然一定要狠狠的投訴這個人的服務質量!
待一身清爽的被抱上床後,她閉著眼摸了摸身上,蓋著絲被,隨即安心的一個翻身,迷糊著睡了過去。
過了一會,側室的水聲又響起,不久後消失,悉率的輕微響動向這邊移動著。
鳳燁天墨發披散,身披一件單袍,衣襟大敞,健壯光潔如白玉象牙的胸膛大半裸露在外,於氤氳霧氣中緩步向時緋雨走近。
他坐在床邊,宛若星辰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睡夢中的時緋雨。
雲葭說的事,一直到最後,他都沒有提起。
甚至他還想過,要不要就這樣一直拖著,到生辰那天以時間太短,無法可想的說辭為時緋雨開脫。
可是,雲葭,用的是那個傾城婚禮來向自己請求。
記得當時自己心中的感覺,除了心痛,更多的是自嘲和憤怒。
最後連憤怒也失卻了力氣。
隻留下,自嘲。
原來她還記得婚禮這個承諾,卻輕易的就用它換了一個生辰的請求。
當時自己的憤怒幾乎克製不住,如果不是還要最後一絲理智清明,他恐怕會直接在雲葭的寢宮失態,最後得意了鳳皋日。
可是,真的是第一次正視,雲葭即使心中有自己,卻已然把她自己當成了鳳皋日的女人。
她看中的,是鳳皋日的皇後那個至尊高位。
無論再怎麼逃避,也沒辦法不去正視,真的已經跟當年不一樣了。
就算自己再怎麼去挽回去彌補,也已經晚了。
使君有婦,羅敷有夫。
距離再近,也已是天涯之隔。
這不是彼此間的相隔,這是心靈的距離。
鳳燁天閉了閉眼。
沐浴過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汽的氤氳,還是因為無他人在側的空蕩,身上流露出一種平時絕對不會出現的脆弱。
床上的時緋雨在這時,忽然嚶嚀一聲翻了個身,美麗的小臉側向鳳燁天的這邊,翻轉時,撲扇的睫毛輕輕掃過他的掌心。
鳳燁天霍然睜開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熟睡正酣的麗人。
雲雨後的時緋雨,有著與平時不同的豔麗,那是一種女人被滋潤被愛著的美,華美,美豔,誘人。
平素的時緋雨,因為舉止過於平和隨意,讓人親近,如果不刻意打扮,原本就不大的年紀看起來更像是鄰家小妹妹。
現在的她,看起來更為成熟。
猶如花朵一般,在自己的手中盛開美麗的花瓣。鳳燁天對此,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和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雲葭帶來的負麵情緒在這刻被一清而空。
這樣的姿態,是為自己才盛開的,隻有這種時候才能看得到。
是,隻屬於自己。
被“隻屬於”這三個字嚇到,鳳燁天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隻是一瞬,他又恢複了鎮定。
沒錯,香雪那丫頭說過,緋雨是在新婚之夜忽然出現代替了那個時飛雨嫁給他的。
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最寶貴的禮物。
隻屬於他的!
鳳燁天溫溫的一笑,他臉上已經沒有了青鬼麵具,雲雨時就拿掉了,卻還帶著那張火燒毀容的麵具,這讓這個笑容看起來有些恐怖,卻又說不出的安然平和。
感覺到鳳燁天手下溫柔的撫摸,時緋雨無意識的偏了偏頭,像隻貓一樣在他掌心蹭了蹭,像是回應,又像是不耐他的騷擾。
看著豔麗中透著小女兒嬌媚姿態的時緋雨,鳳燁天的眼神暗了暗,心開始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撫著時緋雨臉蛋的手也下意識的滑到唇瓣,輕輕淺淺的揉按著。
那小巧的紅唇先是緊抿著,後來因為輕柔騷擾的揉動,不由得細細的張開了一小縫,無意識的,溫潤的小舌暗吐,輕輕一含,在鳳燁天的手指上一舔一勾,就將他的手指前段含進了嘴裏。
鳳燁天身體一震,那不經意動作所展現出來的魅惑風情讓他盯著時緋雨的眼神越來越幽暗。
就在他忍不住要有所動作時,忽然眸中一寒,被那寒光一驅,欲火從他的眼中漸漸的消退。
他替時緋雨掖了掖被子,然後慢慢的起身,踱步到了窗前。
拉開窗子,淮安垂手在外恭敬的站立著。
“什麼事?”鳳燁天聲音低沉,微帶著些不悅,對淮安在這個時候前來打攪他有些不滿。
“少主,鐵衛有消息來了。”淮安對於他的不悅像是毫無所覺,躬身答道。
鐵衛?鳳燁天的眼一下被銳利了起來,“說。”
淮安沒有說話,眼神看向床上熟睡的時緋雨。
“她睡著了,說吧。”
“在她的來曆還沒有確定之前,屬下不承認她主母的身份。”淮安根本不為鳳燁天的話所動。
從來沒有被人這般違逆過,鳳燁天身上的氣息刹時寒徹無比:“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話?”
他的聲音不大,淮安卻臉色一白,身體晃了晃似有些站立不穩。
北域王之威,常人本就難以抵擋,更何況他此刻雷霆大怒,如果不是淮安跟在他身邊時間久,早就已經跪倒在此請罪了。
“屬下不敢1
“不敢就說!”鳳燁天的雙眸陰沉。
淮安垂下眼眸,蒼老的身形搖搖晃晃中卻依然堅挺,他用力的抿緊唇,開口:“少主,屬下……不敢。”
聽了他這句話,鳳燁天的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他站在窗前,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著淮安看,後者的汗一滴滴的從額頭滑落,背脊濕了一片,卻依然倔強的挺直了背。
暗中的林利平看見這一幕,不禁為淮安的倔強抹一把汗。
早知道淮安對於少主的事看得太重,不想他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固執如淮安,對當年的事情又愧又恨,總是覺得是自己沒有護好少主,才讓他在喪母之殤後又遭遇雲葭背叛之痛。
所以才會對少主對時緋雨動情這件事抵觸這麼大。
林利平對他這樣的想法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了,一碼還一碼啊!在他看來,時緋雨和雲葭完全不一樣,有可能是今生少主走出傷痛的真正救贖。
可惜淮安的想法與他截然相反,他覺得隻有不動情,無情無愛,絕情絕欲的少主才會不受到傷害。
可是過往的傷痛已經造成,孤獨,寂寞,無人傾訴的歲月隻會讓少主在一次次的回憶中痛苦成殤啊!
鳳燁天一直沉沉的盯著淮安,看他在自己氣勢的全力施壓下苦苦支撐,身形搖搖欲墜,卻依然緊抿著唇不肯開口。
他的心中鬱怒更盛,最後卻是將氣勢一撤,袍袖一揮:“去書房。”
三個字說得殺氣騰騰,說罷便當先開門離去。
鳳燁天的氣勢一撤,淮安身上的壓迫便驀然一鬆,他的身體向前踉蹌幾步,堪堪向前傾去,一隻手臂從旁邊伸過來,扶住他。
淮安抬起頭,看見林利平有些無奈的臉。
“你非得跟少主在這個時候倔嗎?”他衝鳳燁天殺氣衝天的背影看了一眼,“雲雨剛收,少主此刻心中對王妃愛憐正盛,你偏去觸那個黴頭。”
“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挑這個時候。”淮安回得淡然,“好了,我已經站穩了,放手吧1
“逞強吧!少主一怒之威,你當我沒有承受過?老人家,你年紀不小了,能不能不要逞強了?”林利平撇了撇嘴。
他的話裏一語雙關,淮安聽得清楚明白:“隻要我在一日,隻要少主一日不殺我,我就會一直倔強下去。”
林利平聽了他這話,對他頑固不化的態度真是無語了,又沒法子,隻是告誡道:“下次挑個溫和點的法子吧,少主他自性情大變後,向來唯我獨尊,殺伐果斷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麼強硬的違逆他,極為不妥。”
他這話說得誠懇,淮安也不是不知。隻是……
他歎了一口氣:“你也說了,少主唯我獨尊,殺伐果斷慣了。溫和的勸諫,怕是聽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