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從鬼門關轉了一圈(3 / 3)

“事實就擺在麵前,本官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此事牽扯到兩國安危,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別想逃避責任。”劉仁明底氣十足,“來人,給我搜查王府,找出北域王殺害二皇子的證據。“

“慢著,”時緋雨揚起了手掌,不管劉仁明說得多麼的信誓旦旦,她還是不相信蕭翼天死亡的消息,不是她對自己的直覺有信心,而是對蕭翼天的智慧有信心。她更加不會相信鳳燁天殺死蕭翼天的說話,因為,鳳燁天更不是這種愚蠢的人,他如果要殺人,一定會做得更加幹淨利落,不會留下半點的痕跡。

這是陰謀!針對鳳燁天的陰謀,居然想將引起兩國戰火的罪名歸結到鳳燁天的身上,簡直不可原諒,這是在拿兩國人民的生命安全在做豪賭。

“王妃想抗旨不尊嗎?”劉仁明看著到現在還冥王不靈的時緋雨,嘲諷道:“你還是早點認清形勢吧!”

“淮安”,時緋雨揉了揉眉頭,都是些擺脫不掉的麻煩,讓她好不容易恢複的額頭,又有些頭痛了,“你說該怎麼辦?”

“回王妃的話,屬下相信王爺絕對是清白的,王爺絕對不會做出危害鳳翔江山的事情,劉大人這是在汙蔑王爺,還請王妃娘定奪。”

“你確信?”時緋雨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角色,說得好聽是代言人,說難聽是個傀儡,不過,不管是那一種,她不希望鳳燁天出事的心情,確是真實的。

“屬下敢拿性命擔保。”淮安就差拍胸脯了,他知道蕭翼天還活著,但是這是他還沒有告訴時緋雨,時緋雨會做什麼決定,他也不清楚,如果時緋雨下令反抗,當然是最好的,如果時緋雨不念及跟王爺的恩情,他一樣會下令反抗的。

“知道了”,時緋雨看著劉仁明,雖然不明白這裏麵究竟有什麼樣的陰謀,但她至少知道栽贓陷害是什麼回事,要無中生有是很容易的事情,尤其在主動權在敵人的手中之時,而劉仁明在外的風評,真的很難相信他會做到公平公正,看他那自信滿滿的眼神,就知道,他會做什麼勾當了,“抱歉,劉大人,王爺不在王府,你要宣聖旨的話,還是直接去找王爺吧!至於搜查什麼的,隻要王爺沒有異議,隨你想怎麼做都可以,不過現在,不行。”時緋雨說得很慢,但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

“時緋雨,你——”,劉仁明再次吃癟,在鳳燁天那裏碰了壁,沒想到在時緋雨麵前居然也是如此,他到沒有料到時緋雨一個女人,居然有這麼大膽量,“好大膽的,竟敢違抗聖旨。”

“又是這個罪名啊1時緋雨都想打哈欠了,聖旨什麼的,她還真沒放在心上,而且,能不能有些新意,就是電視劇中的台詞,偶爾也會變一變的,“劉大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本宮就不奉陪了,淮安,送客。”

“你——,你——,你——”,劉仁明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囂張的人,一口氣憋在胸口,連句完整的囫圇話都說不出來,“既然王妃目無君上,也別怪本官不客氣了。來人,給本官搜。”

“誰敢?”不等時緋雨開口,一直隱藏在偏廳的胡大力已經走了出來,他那如同巨塔一般高大的身軀,往劉仁明麵前一站,就像大人跟小孩子一般,對比鮮明,“要想強搜王府,先過我這一關。”

劉仁明感受到一種強勢的壓迫感,從頭頂壓了下來,不僅僅是因為身高的落差造成的心理陰影,更因為胡大力身上四散的殺氣,這是百人斬、千人斬才有的殺氣,是手起刀落人頭滾地凝聚出來的殺氣。

劉仁明身上也有殺氣,但他的殺氣是靠他的官威的沉澱累計起來的,跟胡大力這種赤裸裸的有如實質的殺氣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你們想造反嗎?”劉仁明大聲的質問道,但是他的音聲,在胡大力的氣勢壓迫下,顯得有些顫抖。

在胡大力跳出的同時,一群白色鎧甲的兵士也衝了出來,將金光閃閃的羽林軍包圍在中間,猶如兩軍對壘,一觸即發。

淮安看著眼前的局勢,連忙退到了時緋雨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聲道:“蕭翼天已經安全回國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淮安的解釋給時緋雨吃了定心丸,好嘛!既然蕭翼天沒有死,那所有針對鳳燁天的陰謀詭計就都不成立了,既然如此,時緋雨臉上掛起了戲弄人時,那招牌的惡魔式微笑,“造反?好大的帽子,我們王爺的頭太小,戴不起這麼大帽子。”

“本官現在手持聖旨,宣示的是皇上的旨意,代表的就是皇上,你們王府居然出兵阻撓,不是造反是什麼?任你如何牙尖嘴利,也無法辯解吧!”劉仁明其實是虛張聲勢,作為時修的左膀右臂,他如何不知道,對鳳燁天用強,隻會給他武力反抗找到借口,北域三十萬雄獅,並不是做擺設的。

所以,要那些鳳燁天,必須要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能夠說服天下人心,這次借著東昊國的手,能夠收拾鳳燁天那是再好不過了。就算不行,也要讓鳳燁天的名聲掃地。

“嗬嗬,劉大人真會說笑,雖說本宮要阻難了,本宮隻是想幫一幫劉大人,我王府麵積寬廣,不熟悉的人一時半會搜不完,另外王府裏珍藏也多,要是有什麼毀損或遺失,總是不好的,到時候要劉大人賠償的話,又擔心劉大人賠不起,所以,讓王府的親兵陪您一起搜查,放心,你要搜查哪裏都沒有關係,就算是本宮的寢宮,本宮也絕對不會阻攔。”

時緋雨很淡定的坐回了原位,看也不看臉色變得鐵青的劉仁明,對胡大力下令道:“劉大人要搜,就讓劉大人搜查好了,我們王府派人在旁邊看著,要是他們搜查時摔壞了王爺珍藏的古董瓷器,弄髒了王爺搜集的名人字畫,刮花了王府的雕欄畫棟,折斷了本宮精心照料的花草樹木,踩死了王府悉心飼養的螞蟻蟑螂,都給本宮一五一十的記下來,要是他們搜不到什麼,本宮會讓他們刑部造價賠償的。”

淮安聽著時緋雨的主意,一向嚴肅的臉上也浮現了笑容,幸災樂禍的笑容,有時他真想打開時緋雨的腦袋,看看她腦袋裏究竟裝了些什麼,居然連這種無賴的主意都想得出來。

胡大力聽完時緋雨的話,也是眼前一亮,見淮安也讚同的點了點,也退讓到一邊,衝著自己的手下喊道:“王妃娘娘的話都聽到了吧!你們眼睛都給我放亮一點,手腳給我放勤快一點,腦子給我放靈光一點,要記清楚了,死了一隻王府悉心飼養的螞蟻都要給我記下來。”

“是”,近百名士兵整齊的答道,聲音響徹了大廳。

“管家,你去把王府的賬房都叫來,一會要好好盤點一下王府的財物損失。”時緋雨跟淮安交代完,就坐回了主座,看著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劉仁明,道:“本宮就這裏候著,大人可以開始了。”

士兵很自覺的一個對一個跟在羽林軍身邊,做好了他們走到哪裏就跟到哪裏的準備,劉仁明氣得手直發抖,本來是想趁這個機會做點小動作的,但是被人監視著,根本就沒有辦法實施。但他也不甘心就這麼認輸,他怎麼可能連續在一個小丫頭手上栽兩次呢?說出去,他還有什麼臉麵。

“給本官收”,劉仁明大手一揮,看起來還是蠻有氣魄的,但是很快,他就後悔了。

搜查驚醒了不到五分鍾,就傳來了瓷器破碎的聲音,然後,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早就待命的王府賬房就已經出動,走到了案發地,撿起地上的瓷器碎片,然後在一邊喊道:“前朝官窯精品青瓷一隻,價值十二萬白銀。”

他話才說完,不小心碰碎瓷器的羽林軍就是一個踉蹌,撞上了背後的屏風,“啪”的一聲屏風倒地,鑲在屏風上的玉闕也斷成了兩半。

賬房先生一看,眼前一亮,迅速轉移了陣地,“觀音木玉屏風一扇,價值二十五萬兩白銀。”

賬房先生這話喊完,那名闖禍的羽林軍直接愣在當場,石化了,就這片刻的功夫,三十七萬兩白銀沒了,這可是他三輩子都掙不來的錢啊!

賬房先生的喊話,也給了某些還沒有領會胡大力意思的士兵提示,很快,四麵八方都傳來了什麼東西支離破碎的聲音,此起彼落,響個不停。

“前朝名家石塘仕女圖一幅,價值三十五萬兩白銀。”

“名貴紫金翡翠雕一座,價值二十八萬七千兩——”

“……”

每報一次,劉仁明的眉頭就跳一次,背上涼颼颼的,像是提前進入了冬天一般,隨著累計的金額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劉仁明終於扛不住了,大叫道:“夠了,收隊。”

聽到劉仁明的命令,那些提心吊膽的羽林軍像是受到赦令的囚犯一般,紛紛吐出一口氣,他們可以拍胸脯保證,他們已經很小心,很小心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為那麼的不小心,碰壞了那麼多的東西,而且,還是價值那麼昂貴的東西。

看到站成兩隊的羽林軍,劉仁明手一揚,“走——”。

“慢著”,時緋雨肚子裏早就笑翻了天,看劉仁明打算就這麼走人,哪裏肯放過他,她一發話,王府親兵立即封住了出口,“劉大人準備就這麼走呢?”

“你想怎樣?”劉仁明怒目相視,如果她不是王妃的話,他真的很想給這個女人一耳光。

“劉大人,我們事先可說好了,如果你們搜到證據也就罷了,搜不到,損壞王府的這些財物是要照價賠償的,賬房,給劉大人算算,一共是多少錢?”

“回娘娘,王府損失共計白銀五百二十七萬三千六百八十二兩七分,其中損毀屏風兩扇,古董八件,字畫十一幅,玉器九個,刮壞門窗三十五處,刮花桌椅床櫃二十七處,弄破珍藏古籍十五冊,折斷油燈三個,門簾四個,……,碰斷玉龍草五株,踩死螞蟻三十三隻,等等。”賬房先生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走到劉仁明的身邊,彎下腰來,在劉仁明的腳邊撿起一隻螞蟻,修正道:“踩死螞蟻三十四隻,……”。

“慢著”,劉仁明也不知道到底損毀了多少東西,但是聽賬房先生這麼報著,他已經是頭皮發麻了,看著賬房先生小心翼翼的捧著那隻螞蟻,怒道:“這種東西也算財物?”

“怎麼不算?”賬房立即回道:“常言道,宰相門前七品官,我們王爺身份高貴,養的螞蟻,那也是有品級的,而且,我們王爺一向宅心仁厚,王妃更是心地善良,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王府的下人們看到螞蟻也是繞道而行,視若珍寶,你們一來,就傷害了三十四隻——”

“不過是些螻蟻,你們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們送來。”劉仁明粗暴的打斷了賬房的話,說道。

“此言差矣”,賬房先生立即反駁,還將手中的螞蟻遞到了劉仁明的眼前,道:“劉大人請看,我們王府的螞蟻乃是王爺悉心飼養,沾了王府的貴氣,都是金足赤須,跟別處不同,豈是外麵那些低劣的品種可以比擬的。”

“一派胡言”,劉仁明活一把年紀了,還沒有見過金足赤須的螞蟻,凝神一看,居然還真是那麼回事,頓時啞口無言。

時緋雨很努力的憋著笑,劉仁明沒有注意到,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賬房先生剛才動了手腳,才讓螞蟻變成了這奇怪的模樣。

“再怎樣,也不過是隻螞蟻,能值多少錢?”劉仁明認栽了,幹脆的問道。

“不多不多,才二十兩一隻罷了。”賬房先生笑眯眯的答道。

“二十兩?你搶劫啊1劉仁明火爆的性子一下子炸了起來,一把抓住賬房的領口,斥責道。

賬房先生也不慌不忙,笑著解釋道:“劉大人沒有參加過我們王妃舉辦的慈善募捐吧!當初王妃做的一套裙子,就價值二百萬,如今我們王府養的螞蟻,我算二十兩一隻,不算過分吧!”

劉仁明確實沒有參加過拍賣,也沒有見過那個盛況,但是他知道最後一件拍品是皇帝陛下已二百兩白銀買下的,今天才知道,不過是一件裙子而已。

“告訴劉大人知道,我們王府出品,那都是價值連城,就是這隻螞蟻拿出去拍賣,賣個二百兩是不成問題,二十兩已經是折扣價了。”賬房先生看劉仁明還不放手,又火上澆油的補了一句。

劉仁明氣急攻心,隻覺頭腦一陣暈眩,鬆開了賬房,自己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突然的變故,看得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而時緋雨也終於體會到,諸股亮三氣周瑜,將他氣死的典故,並非完全虛構,至少眼前就有一個例子。

胡大力伸出手指在劉仁明鼻子下探了探,回道:“娘娘,還有氣。”

“嗯”,時緋雨安心的點了點頭,說實話,她還真有些擔心這個老頭被他氣死了,那她就罪過了,“派人送劉大人回刑部吧!另外看在劉大人如此辛苦的份上,那些花花草草和螞蟻什麼的,就算是給他的幸苦非,給免了吧,剩下損失清單抄錄一份送到刑部,要求刑部賠償。就你去吧!要是刑部不給,就守在那裏不要回來了,王府會安排人送飯給你的。”

剛才表現突出的賬房先生見時緋雨指向自己,臉上立即露出欣喜的表情,這麼好的差事交給自己,隻要辦好了,必然受到王爺的賞識,正是難得的機會,立即欣然領命。

“王妃這一招真是高啊!”看著羽林軍抬著林仁明狼狽的離去,淮安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讚歎道。

“是嗎?”時緋雨回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劉仁明逼得急了,他大概不會告訴她,蕭翼天的真實情況吧!說到底,自己不過是個小醜人物,他們早就胸有成竹了,“本宮累了,你們收拾一下王府吧1

時緋雨是真的累了,在這個地方,總要用些心機,想些算計,這些不是她的本意,也不是她的性格,卻不得不去做那樣的事情,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現在這個她,也不是她本來的麵目。

想回家,想念爸爸媽媽……

東昊國內,東歸山西麵的第一座城池,東臨城,也是東昊國鎮守東歸山邊界,和實現進入東歸山,侵入鳳翔國的橋頭堡,也是東昊國最大的軍事基地。

作為東昊國的第一軍事重鎮,這裏的城守大人和統兵的總督都是有皇帝陛下親自任命,並直接聽命於皇帝的。就連兵部的首席長官——兵部尚書,武勳的統帥——太尉大人,百官的的首領——丞相大人,都無法對這裏施加影響。但本因由皇帝親自管理的東臨城,最近卻被另一個人掌握,他就是東昊國的三皇子蕭人龍。

蕭人龍是皇帝最為疼愛的皇子,可以說,東昊國對蕭人龍的疼愛,比之鳳翔的先帝對於鳳燁天,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據說蕭人龍出生之時,皇帝陛下做夢夢到了一條龍飛進了蕭人龍之母,劉貴妃的肚子裏。所以,蕭人龍出生之後,皇帝就替他取名為人龍,意味“人中之龍”。

但因為皇帝陛下的嬌慣,這位本應是人中之龍的三皇子殿下,卻變成了一個人中之蟲,而且是害蟲,十二歲就強奸了身邊的宮女,害得宮女跳井自殺。之後又垂涎自己的小姑,東昊國皇帝陛下最小的妹妹——浩寧公主,逼得公主差點自盡,最後,在皇帝的袒護下,堂堂的公主遠嫁他鄉。

不僅如此,因為的惡作劇,直接導致兩位大學士不幸身亡,一位大學士雙目失明,但這所有的一切,也都被皇帝陛下給遮掩了下來。

但也因為這一次一次的事故,導致了皇帝對他的失望,並最終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了第二個兒子,蕭翼天的身上。雖然次子蕭翼天曾經也做過讓他非常失望的事情,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學識、見聞及經曆的豐富,蕭翼天有了很大變化。

對君父孝順,白天早晚請安問好,生病的時候寸步不離的守護在身邊,交代的任務也能夠非常認真的辦好,犯了錯也會謙虛的道歉,誠懇的認錯。

對弟弟寬容,不論蕭人龍犯了什麼錯,總會第一個站出來替他分擔,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是第一個衝上去,在所有師傅都不願意教導蕭人龍時,也是蕭翼天親自教導,比他這個當父親的還要寵溺著他,照顧著他。

對師長尊敬,雖然身為皇子,卻能夠禮賢下士,尊敬師長,對教導他的老師都是真誠的執弟子禮,從不擺皇子的身份,加上聰明好學,又強聞博識,深得老師的喜愛,被所有老師讚譽。

對下屬嚴厲,二皇子府上不論從書吏到門丁,全都謙卑恭順,從不在外誇耀,也絕對不會惹是生非,被稱為皇室的楷模。

蕭人龍在年幼時,還頗為得意自己被父皇寵愛,被哥哥保護,但隨著年紀漸長,在身邊人的教唆下,他也慢慢對蕭翼天心生不滿,因為,隻要站在蕭翼天的身邊,他就成了參照物,他的存在,似乎就是為襯托哥哥的優秀。

他沒有想到自己以前那些斑斑惡跡,會毀了自己的前途,等他意識到時,一切都已經晚了,蕭翼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皇帝近年來態度的變化,讓蕭人龍意識到了那日益逼近的危機,他似乎被皇帝,被群臣拋棄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依仗是什麼,就是皇帝,所以,在認識到危機之後,蕭人龍也開始改變,變得更像皇帝心中期待的那個人中之龍了。

蕭人龍覺悟之後,就向自己的兄長蕭翼天看齊,蕭翼天孝順,他就做得比他更孝順,並借著自己年紀小,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禁院的優勢,百般討好皇帝,甚至拉攏後宮妃子,讓她們幫忙在皇帝耳旁吹起了枕頭風。

蕭翼天對他這個弟弟寬容,他就對兄長恭敬,處處以兄長為楷模,隻要蕭翼天在的地方,他就格外的謙卑,自覺站在蕭翼天的身後,顯示蕭翼天的優越,逢人便稱讚哥哥的優秀,是自己學習的榜樣。

蕭翼天尊師重道,他就比他更加的尊師重道,不僅親自向以前傷害過的學士大臣們道歉,還出錢贍養因為他而受到傷害的三位大學士的家人。同時虛心好學,大開方便之門,廣結天下才能之士,積極支持編撰書稿,支援困窘學子。

蕭翼天嚴於律下,他就比他更加的嚴於律下,對於曾經犯錯的門人下屬都嚴加懲治,並親自代表他們向那些受害者道歉並給予物質上的補償。

蕭人龍的轉變,讓人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三皇子,而他的風評,也在這強烈的對比之後,漸漸被人們所接受。浪子回頭金不換,他的變化,成為了東昊國京城教育自己子女的典範。

於是乎,皇帝對這個慢慢有些絕望的三皇子,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給予更大的關注和支持,並有意無意的在疏遠蕭翼天。

隨著三皇子的重新崛起,本來勝券在我的蕭翼天,地位受到了威脅,而原本一致看好的他的大臣們,也開始出現的分裂,二皇子黨和三皇子黨,儼然成為朝中兩大對立的團體。

正麵跟蕭翼天較量,蕭人龍才感受到了蕭翼天的可怕,這位總是對他溫和寬厚的哥哥,並不像他看到的那麼溫厚,微笑的背後是從容不迫的反擊,讓他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壓力。

在看似平靜無波的朝堂背後,蕭人龍和蕭翼天的皇位之爭,卻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凶險。

蕭人龍看著麵前的軍事地圖,似乎在考慮著該如何進攻鳳翔,隻有他自己清楚,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剛剛收到鳳翔傳過來的消息,蕭翼天的屍體找到了,這讓神經一直緊繃的他,終於鬆了一口氣。沒有這個緊箍咒在,他再也不用壓抑自己,逼迫自己了。

“殿下,總督大人和城守大人求見。”蕭人龍的親信在門口的通報,打斷了蕭人龍的思路。

“宣”,蕭人龍臉上露出了笑意,看來他們兩人也是收到了消息,終於想通了,來投靠他了,隻要拿下他們兩人,他就可以順利的登上那個寶座了,至於其他會對他產生的兄弟,他會一個一個,毫不猶豫的鏟除,不會第二個蕭翼天出現的。

“下官東臨城守何立陽,見過三皇子殿下。”

“末將東臨總督李東,叩見三皇子殿下。”

蕭人龍一臉悲痛的表情,衝著兩人抬了抬手,示意兩人起來,有些沉痛的說道:“剛剛接到噩耗,已經找到二皇兄的遺體,他們竟然敢——”

一身金色鎧甲的李東看著一副悲痛欲絕樣子的蕭人龍,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打斷了他的話,“殿下,您被鳳翔國的人騙了,二皇子沒有死。”

“怎麼可能?”蕭人龍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問道,他派去的人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