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從鬼門關轉了一圈(2 / 3)

“但是你這樣,不累嗎?”鳳燁天問道。

“那你累嗎?”蕭翼天卻沒有回答鳳燁天的問題,“每天帶著這樣的麵具,究竟想隱藏什麼呢?”

說起來,他們兩個不過是同類人罷了,隻是一個帶著有形的麵具,一個帶著無形的麵具,但相同的是,都將最為真實的自己封印在這麵具之後。

“累又如何,不累又如何,這是我選擇的生存方式。”鳳燁天如是答道。

“好了,感謝你特地送我最後一程,隻要過了這個小鎮,我就可以順利回國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有足夠的實力,那我們的約定就有效,否則,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吧1

蕭翼天邁著堅定的腳步走出門,守護在門邊的一個男人立即站了起來,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沿著通往東昊的小路,繼續往東。

“一個人嗎?”鳳燁天站了起來,不對,蕭翼天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就像自己出了王府侍衛,親兵這些擺在明處的力量之外,還有一群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影衛一樣,蕭翼天的身後也站著一群隱形的高手,所以他才如此的大膽,如此的勢無忌憚,說不定,他本人就是一個高手。

不論什麼時候,都隱藏著盡可能多的底牌,他們應該算是同一類人吧!

鳳翔京城已經是風起雲湧,蕭翼天為首的使節團出事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東昊國,東昊國皇帝震怒,派三皇子前往東歸山前線,一旦確認蕭翼天有什麼三長兩短,就派軍攻打鳳翔。

跟鳳翔的內焦外困不同,東昊國經過三代國君的休養生息,如今正是國力強盛的時刻,早就覬覦著鳳翔這塊肥肉,但是苦於沒有開戰的理由,所以沒有太大的動作。

三皇子蕭人龍的動作出奇的快,幾乎在接到命令的第二天,就帶著十萬大軍開往邊界,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般。

等到鳳皋日接到探子回報時,蕭人龍的大軍已經到了邊境,戰局似乎一觸即發,而目前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蕭翼天的死活了。

從鳳燁天到慕容敬軒再到時景魁,全都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不管他們之間的矛盾有多大,他們都不願意看到鳳翔國遭到異國的入侵而生靈塗炭。

正是三人的其心協力,案件似乎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在經過一番抽絲剝繭後,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然而這些蛛絲馬跡的矛頭,卻全部指向了鳳燁天的白甲騎兵。

林利平看著擺放在麵前的供詞,還有屬於北域騎兵專用的兵刃斷片,以及勘察到的馬蹄印,眼中露出了笑意,之前就感覺很奇怪了,現在終於知道原因了。

“好像越來越有趣了呢?”林利平抬頭看著慕容敬軒和時景魁,問道:“你們說說,接下來會上演什麼呢?啊,看來不用問了,答案已經出來了。”

慕容敬軒和時景魁一起扭頭看著林利平視線望著的地方,正是門口的方向,視線所及的地方,刑部尚書劉仁明氣勢洶湧的帶著一群羽林軍走了進來。

“聖旨到”,劉仁明看著守護在門口的王府侍衛,停住了腳步,高舉著手中的聖旨,向屋裏喊道:“鳳燁天,慕容敬軒,時景魁接旨。”

王府侍衛戒備的看著劉仁明及羽林軍,隻要王爺一聲令下,他們隨時都準備衝上去,跟這群羽林軍拚命,聖旨什麼的,在他們的眼中,什麼都不是,還沒有鳳燁天的一句話來得重要。

劉仁明看著麵前的這群所謂的王府侍衛,恨不得馬上下令將他們全部抓起來,但是時修一再叮囑他,隻是來傳旨的,絕對不能夠起任何的衝突。

林利平坐在原位沒有動,被麵具遮住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如同看小醜表演一般,欣賞著眼前的鬧劇。

“聖旨到,鳳燁天、慕容敬軒、時景魁立即接旨。”劉仁明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犀利的眼神看著裏麵的三個人,鳳燁天不動,他還能夠理解,但是慕容敬軒和時景魁也沒有反應,實在是太目無君長了,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參奏他一本。

“嗬嗬,你們兩個不去接旨嗎?”林利平抬眼望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兩人問道。

時景魁麵沉如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在劉仁明喊了第二遍之後,他就向外麵走去,但是走到王府侍衛禁戒線旁邊時,就停下了腳步。

時景魁停下的位置實在太敏感,進可攻退可守,侍衛們立即反應了過來,將時景魁也包圍了起來,在沒有確定敵友之前,顯得格外的謹慎小心。

“劉大人,我們正在奉命查案,不方便見外客,皇上有聖旨的話,請交給我吧!”時景魁說著,伸出了手臂,那態度,好像他索要的不是至高無上的皇帝發出的聖旨,而是路邊散發的傳單一般。

“時景魁,你——”,劉仁明萬沒想到,出來鬧事的人不是鳳燁天,反而是時景魁這個相爺公子,而且態度還如此的囂張,完全沒有將皇帝放在眼中,簡直不可饒恕,“你們好大膽,還不出來跪迎聖旨?”

“劉大人好像忘了一件事,本王有見君王可以不拜的特權,所以,你區區聖旨,就像要本王下跪迎接,你似乎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吧!”林利平冷笑著嘲諷道,眼睛從時景魁的身上掃過,他還沒有弄明白,時景魁現在究竟是想幹什麼?是幫助自己嗎?還是在演戲?

“你——”,劉仁明氣得手直發抖,卻拿鳳燁天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在兩幫人僵持不下時,一個太監從外麵小跑著進來,喘著粗氣走到劉仁明的身邊,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劉仁明的臉色立即變了又變。

等太監將話說完,劉仁明握著聖旨的手已經青筋直暴,最後將手中的聖旨塞到了太監的手中,自己轉身離去。

“時大人,這是聖旨,請您接好。”太監笑眯眯的將聖旨遞到了時景魁的手中,隨即衝著鳳燁天跪了下來,說道:“王爺,劉大人想來脾氣急躁,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皇上讓奴婢傳話來,現在東昊兵鋒直指我國,戰端或不日將起,皇上已經跑靖南侯為帥,駐守東歸山邊界,並於東昊國調停。皇上說,他相信三位大人的能力,一定會找到二皇子,將這場戰禍消泯於無形。”

“本王知道了”,鳳燁天揮了揮,示意自己已經知道後,就看著手下的這些證物,“繼續吧!先找到蕭翼天再說。”

“小姐,你在幹什麼?”香雪驚呼著,看著時緋雨在院子裏耍弄她那套奇怪的舞蹈,大叫道。

“活動一下啊!在床上躺了幾天,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時緋雨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向大呼小姐的香雪解釋道。

“小姐太亂來了吧!禦醫都說了讓你好好休息,恢複一下元氣。要是又不小心受涼了,那可就不好辦了,現在外麵都在傳王爺的事情,要是您再有意外,王府會亂成一團糟的。”香雪氣急敗壞的說道。

時緋雨踢出的腿在半空中停住,隨即收了回來,走到香雪的麵前,“外麵傳王爺的什麼事情?”

“嗬嗬,沒什麼1香雪連忙捂住嘴巴,暗罵自己是笨蛋,明明說好了要瞞著小姐的,免得讓她擔心,結果還是說出來了。

“說——”,時緋雨見香雪躲躲閃閃的樣子,更加的擔心了,語氣也不自覺的加重了。

看著時緋雨突然變得嚴厲的樣子,香雪竟然有幾分害怕,跟剛來的那會一點也不一樣,在做了這麼久的王妃之後,時緋雨的身上已經有了所謂貴族的威嚴了。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出現了東昊國二皇子被王爺殺死了的傳言,東昊國的三皇子揚言,如果不將王爺明刑正典,將首級送到東昊國,就會進攻我們鳳翔國,當然這些隻是沒有根據的謠言,根本就不可信。”香雪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來。

“有這種事嗎?”時緋雨重新活動了起來,雖然也有些在意,但是如果隻是這種程度,應該難不住鳳燁天吧!像他那麼驕傲自己的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汙蔑而什麼事情都不做呢?

相比而言,時緋雨更在意蕭翼天的事情,他真的出事了嗎?雖然他似乎弱的可以,連她都可以輕易的將他放到,但總感覺,他不是那麼短命的人了。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畢竟是少數出得來的人,所以,不希望他出事。不對,是相信他一定不會出事,一切不過是謠傳。

不過,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都沒有人告訴自己,感覺自己被人無視了,看來自己得親自去找淮安談一談了,她可不想到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像個白癡一般,什麼都不知道。

在將慣例的訓練做完之後,換了一身衣服的時緋雨往大明居走去,雖然鳳燁天不在那裏,但是淮安的話,一定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個像幽靈一般存在的大管家,不找他的時候絕對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但是他有事的時候,一定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想了解鳳燁天現在準確的情況,問這個人就不會錯了。

淮安看著手中拿到的最新消息,在知道蕭翼天已經平安回國之後,他之前的擔心也就徹底的放下了,現在就看國內這幫人的演出了,不過,他很想知道,當他們知道蕭翼天還活著的消息,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為了看到這精彩的一幕,蕭翼天的消息看來還需要保密,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各方的反應,隻是有些為難林利平了,讓他一個人麵對那麼多的問題。

“淮先生,王妃找過來了。”門外傳來聲音,報告著時緋雨的行蹤。

淮安立即將紙條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之後,立即迎了出去,“王妃娘娘。”

時緋雨笑著望著淮安,就知道自己行動的話,這個人一定會出現,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自己的一舉一動,還是在嚴密的監視之中啊!不管鳳燁天表現得對自己如何的在意,終究,還是不放心自己,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了。想通了這中間的環節,時緋雨反而鬆了一口氣。

“王妃娘娘是在找屬下嗎?”淮安倒是蠻有覺悟的,還沒有等時緋雨開口就主動的問道:“娘娘有什麼事情吩咐一聲就可以了,您這樣屬下會擔待不起的。”

“是嗎?”時緋雨懶得去跟他計較這個問題,直奔主題而去,“聽說外麵有很多對王爺不利的流言蜚語,不知道淮先生聽到了沒有?”

“原來娘娘也聽說了,娘娘放心,這不過是無知世人胡亂猜測,想要誹謗和詆毀王爺罷了。這些流言蜚語,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淮安很肯定的說道,如果時緋雨在前一刻來找他,或許他還會有些猶疑擔心,但是,在知道蕭翼天的準確消息之後,他已經可以很肯定了。

時緋雨點了點頭,既然淮安知道,那鳳燁天肯定也知道這件事了,看來不用自己在這裏瞎操心,“那就好,那本宮就不打擾淮安先生了。”

“娘娘,淮先生,不好了,刑部劉大人帶著一隊羽林軍到了王府門口,說是有聖旨,要娘娘去門口迎接。”看門的小廝晃晃張張的跑了進來,近期的流言雖然對淮安他們沒什麼影響,但是下麵這些不知道內容的普通仆役們,還是顯得有些緊張和慌亂,一聽說有聖旨,就以為是來緝拿王爺的人。

“慌什麼?”淮安不滿的訓斥道,看來自己最近忙別的事情去了,對這些下人有些疏於管教了呃,這哪裏是一個王府的仆人該有的風度。

“不就是刑部的劉大人和羽林軍嗎?我們去看看。”時緋雨一聽說是刑部的劉大人,就知道是那個劉仁明,看來自己上次那般羞辱他,讓他懷恨在心啊!

“娘娘”,淮安卻將時緋雨攔了下來,道:“娘娘是千金之軀,還是不要勞動大駕了,請娘娘在正廳等候,屬下去將劉大人和聖旨請進來。”

時緋雨頓時會意,自己何必送上去給那個劉閻王羞辱自己的機會了,自己可是王妃,就算自己丟得起這個人,北域王府丟不起了,“那好,我在正廳等候。”

淮安躬身告退,向外麵走去,走到是時緋雨看不到的位置時,忽然停了下來,對來報信的小廝命令道:“你先過去,讓他們等著,我馬上就到。”

小廝前腳一走,胡大力就出現在了淮安的身後,“先生,現在準備怎麼辦?”

“我會放他們進來的,讓兄弟們準備一下,如果劉仁明不識好歹,就將他們都留下吧!剩下的等王爺回來再說。”淮安冷笑著說道,皇帝似乎太心急了,就這麼點小事,就像拿來做文章,未免太小看人了吧!

“說的也是,是時候給他們一點教訓了。”胡大力非常讚同的,看到自己追隨的人,在這京城被人如此的欺淩,真是不爽了。

劉仁明在鳳燁天那裏吃了癟,心裏老大的不舒服,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還回來,這次,他不會再讓鳳燁天好看了。

林利平看著被五花大綁的王府侍衛,惱怒的看著時景魁,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時景魁居然會用下藥這種卑劣的手段,讓他們都失去了反抗之力。

慕容敬軒比林利平更加的驚訝,他一直以為時景魁是鳳燁天的人,沒想到他居然會執行朝廷的命令,而且,在這之前,他居然一點也沒有看出來,看來,自己跟時景魁之間真的存在著很大的差距。

“我一直在等著你的動作”,林利平嘲諷道:“但是,你的做法真的讓人太失望了,本來還期待跟你好好戰一場了。”

“王爺說笑了”,時景魁還是那副慵懶的模樣,麵對林利平的指責,也沒有半點慚愧的表情,“您是王爺,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四品,怎麼能夠向您出手呢?”

“是嗎?你還真不愧是時修的兒子了,是我給予太多的期待了。”林利平雖然因為冒充鳳燁天的關係沒有被綁起來,但是跟侍衛們一樣,全身無力,“現在你準備怎麼做呢?以解救天下蒼生的名義,殺了我?”

“當然不會”,時景魁看了林利平一眼,很快就將視線移開,“我這麼做,隻是不希望王爺一時激憤做出什麼逾越的事情,給別人懲罰你的借口。而且,王爺現在隻是有嫌疑,在一天沒有證實是王爺所為之前,您還是我鳳翔王朝的王爺,誰也不能侵犯您的威嚴。”

“說得真好聽了。”林利平已經不相信這個人說的話,他早就提醒過鳳燁天,對這種人根本就不用有任何的期待,直接除掉,斬草除根是最好的選擇。

“不管您信不信,我是這麼想的。”時景魁也知道,不論自己說什麼都顯得有些慘白無力了,所以幹脆不解釋,隻要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要達到什麼效果就可以了,至於別人怎麼想,怎麼說,都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好好照顧王爺,還有,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時景魁向聽命於他的城衛軍下令道。

“你真的是想保護他?”慕容敬軒跟在是時景魁的身後,一起退出了監禁著林利平的房間,看著外麵守備森嚴的軍隊,問道。

“是”,時景魁非常確定的答道,“所以,我也警告你,不要對王爺有什麼企圖,否則,我一樣不會手軟。”

“放心”,慕容敬軒看了一眼身後的門,走下了台階,“就算我什麼都不做,也會有人動手的。”

時景魁親自守在門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知道,慕容敬軒說的是實話,想要鳳燁天性命的人,可是當今皇上,但是,就算是當今皇上,他也不會允許他不明不白的處死鳳燁天的。

慕容敬軒一邊走,一邊留意著身邊的這些城衛軍,都說城衛軍訓練鬆懈,軍紀渙散,但自己見到的這批人是怎麼回事,一個個看起來精神抖擻,訓練有素的樣子,跟平日自己所見到的那些,完全就是天壤之別,就算是羽林軍跟他們對上,也不見得有什麼優勢。

時景魁究竟是什麼時候掌握了這麼一支優秀的軍隊的呢?慕容敬軒很好奇,似乎,在這五年間,時景魁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這一切的變故,都要從半日前說起,正在四處查訪的三人,突然接到消息,說是找到了蕭翼天的無頭屍體,三人親自去確認之後,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了時緋雨送給蕭翼天的花露水,還有慕容敬軒送給他的玉笛,看到這兩樣東西,慕容敬軒和時景魁都確認了這個無頭的屍體正是蕭翼天。

蕭翼天死亡的消息一上報朝廷,立即引發了轟動,本來對他生存還或有一點希望的人,也徹底的陷入了絕望,似乎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了。

但東昊的三皇子不知從何得知鳳燁天是殺害蕭翼天的凶手,堅決要起鳳翔皇帝拿鳳燁天的首級,來抵償他哥哥的性命,並給出了三天的期限,如果不交出鳳燁天的人頭,就進攻鳳翔國。

朝廷上為了鳳燁天的問題吵成了一團,以時修為首的一派當然希望鳳燁天能夠早點死,但是林輔臣為首的王爺黨卻在全力的保鳳燁天,並對目前調查的結果提出種種質疑。

對鳳燁天殺死蕭翼天的說法有疑慮的並不隻是林輔臣集團,就連調查出這一結果的時景魁和慕容敬軒都不相信,因為殺死蕭翼天對鳳燁天一點好處都沒有,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慕容敬軒不知不覺的就走向了停放著蕭翼天遺體的地方,心情無比的沉重,雖然時景魁有暗示過蕭翼天歸國之路有凶險,但是,他沒有想到,蕭翼天真的會喪命。

過往的種種記憶,如浮光掠影,在腦海中回放,他少年時的純真的笑容,以及最近見到他的種種表情,讓他很難受。雖然,他從來沒有回應過他的感情,但是,在慕容敬軒的心中,他是真正的朋友,兄弟。

他有些後悔,自己沒有親自護送他,也許有自己在,他就不會出事了,自己也不會跟他永遠的告別了。過了明天,東昊新的使臣團就會過來接走他的遺體了,自己就算想看看他的遺體,都沒有機會了。

失去了頭顱的屍體,脖子上的傷口,血跡早就幹涸了,那整齊的傷口,仿佛在告訴慕容敬軒,殺死他的刀鋒有多麼的鋒利。

慕容敬軒拿起在屍體附近撿到的玉笛,隻是拿在手中的那種質感,就讓他百分之百的確認這個玉笛就是自己送蕭翼天,也是基於這一點,慕容敬軒才確信這個無頭屍體是蕭翼天,剛看到屍體時,他整個人都被憤怒和悲傷衝昏了,現在仔細想一想,就覺得有些不對。

如果是鳳燁天殺的人,他為什麼要砍掉蕭翼天的人頭呢?是為了毀屍滅跡嗎?如果是那樣,為什麼不做的更加的幹脆徹底,還留下這個軀幹讓人去發現,旁邊更是留下如此明顯的物證。

但如果不是鳳燁天,那又是何人殺了蕭翼天,他為什麼要嫁禍鳳燁天呢?難道是皇帝?或者是時丞相?亦或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他們殺死蕭翼天,難道就不怕東昊國的報複嗎?

想到東昊國的報複,慕容敬軒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接到皇帝的密令離京的慕容遠,中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收到任何關於父親的消息,直到最近皇帝下令讓父親接管東歸軍,他才知道,慕容遠居然就在邊疆附近。

慕容敬軒一邊想著,一邊圍繞著屍體轉圈,衣著是蕭翼天的衣服沒有錯,身形看起來也差不多,但是因為已經有些腐化變形,看起來不完全像。

慕容敬軒突然頓下身,盯著蕭翼天的小手指不停的看,臉上的神色忽然一變,站了起來,撥開無頭屍體的上衣,看著屍體的胸口,忽然大笑了起來。這不是蕭翼天,別人不知道,但慕容敬軒很清楚,因為,在少年時代,蕭翼天為了救了他曾經受過上,傷了心脈,也正是因為那次受傷,蕭翼天失去了所有的武功。

果然,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但是,太過分了,居然將自己送給他的玉笛給拋棄,讓他產生那樣的誤解,難受了那麼久。

劉仁明並不知道慕容敬軒的最新發現,他隻知道,他要搜查北域王府,找出鳳燁天傷害蕭翼天的證據,雖然這樣的證據,王府裏可能沒有,但是,隻要是他搜查的話,就一定會有。

劉仁明打著好算盤,卻低估了北域王府的實力,所以,在帶著羽林軍,大搖大擺進入王府之後,他就更加的囂張不可一世了,揮舞著手中的聖旨,要時緋雨跪接。

時緋雨看著劉仁明張牙舞爪的樣子,真的很想將他扇出去,不過聽到劉仁明如此囂張的理由時,她震驚了,“真的已經找到蕭翼天的屍體了?”

“不錯”,劉仁明見到是時緋雨那吃驚的樣子,顯得很開心,“北域王蕭翼天涉嫌謀殺東昊國使臣二皇子蕭翼天,本官奉皇上之命,搜查王府。”

“不可能”,時緋雨猛的站起來,大聲斥責道:“蕭翼天不可能死了。”時緋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肯定,但是,直覺告訴她,蕭翼天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