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危言聳聽(2 / 3)

“起吧!”時緋雨抬了下手,問道:“王爺是不是來過了。”

“是的”,鄭成答道,“前廳來了客人,王爺在知道二皇子平安無事後,便去見客人去了。”

“二皇子還沒有醒過來嗎?”時緋雨早就知道他沒事,要不然也不會丟下他不管,一直在慕容敬軒那邊等著了。

“還沒有”,鄭成站起身,幫時緋雨打開了房門。

“下官見過王妃娘娘”,守候在裏麵的禦醫見她進來,立即起身行禮。

“幸苦了。”時緋雨點了點頭,“二皇子還要多久才能夠醒來?”

“二皇子中的是迷藥,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預計還有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就能夠醒過來。”

隻要一炷香嗎?時緋雨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笑容,但很快又隱了去,今天這是還沒有完了,準確的說,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對付蕭翼天?按說蕭翼天的行蹤外人是不會知道的,昨天發出邀請時,知道的也就八個人,除掉蕭翼天自己,就剩下她本人、慕容希柔、皇帝陛下、雲蘇、鳳翩翩、慕容敬軒和那個姓洛的商人了。難道是他們中的某一個起了歹念?不對,除了他們幾個,鳳燁天也是知情人。

不過,想到蕭翼天昨天在慈善義捐上也露了麵,見過他的人就多去了,也不排除那個裏麵有人別有用心,哎呀!真是麻煩,這些事太費腦子了,真不是她這樣的富貴閑人能夠思考的,讓她用那種懷疑的眼光去看每一個人,是在太累太幸苦了。

管他是誰在背後搞風搞雨,隻要他們都沒事,就夠了,再多的事情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本來鳳翔的這潭水就太深太渾濁,讓她看不透,現在又多了一個蕭翼天,來了一個東昊國,一下子由國內矛盾擴展到國際糾紛,這樣的矛盾升級,她這個非政治專業科班出生,又沒有什麼鬥爭經驗的小女子,是玩不來的。

特別是像這種層出不窮,防不勝防的刺殺遊戲,怎麼看都像是反動派統治的黑暗世界,太血腥,太殘忍,沒有任何的人道可言。

就在去救蕭翼天和慕容敬軒的路上,時緋雨就看到了十幾具屍體,全都是被割破了咽喉,鮮血流盡而死的屍體,那濃稠的鮮血,染紅了大片的街道,現在想起來,還有種想吐的感覺。

“我在隔壁休息,二皇子醒了,通知我。”時緋雨有些疲憊了,昨天晚上就翻來覆去,幾乎一夜沒睡,今天為了招待蕭翼天,應付時景魁和雲瑕,也都費了不少的精力,才準備休息,就接到慕容敬軒和蕭翼天遇刺的消息,在派出騎兵之後,帶著王府侍衛將這兩人抬回了王府,之後又是焦急的等待,這一天的讓她如同坐過山車一般,驚險加刺激過了頭。

“娘娘的臉色不太好,是否需要微臣替您診斷一下?”禦醫早就看出了時緋雨的臉色有些不對,小心的提議道。

“不用了,我沒事。”時緋雨搖了搖頭,不過是一夜沒有睡好而已,她的身體素質好得很,這點疲憊還奈何不了她。

“少主,京城來的信息。”東陵郡一處隱秘的所在,影衛將信鴿傳來的最新情報遞到了鳳燁天的手中,一身白色的長跑,靜立在樹下,沒有那冰冷的麵具和那恐怖的臉孔,如月光一般皓潔,如玉一般柔滑的臉,在月光下褶褶生輝。

鳳燁天接過情報,用那修長的手中將那揉成了細條的紙條慢慢展開,小心的如同撫摸情人的秀發一般,看著手中的情報,鳳燁天的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很難察覺的笑容。

不大的紙條上隻有寥寥上百字,記載著京城最近的情況,比如他那位膽大包天的王妃又在在京城折騰,比如他那位皇帝哥哥要求王妃辦點小事,又比如蕭翼天出現在京城並將到王府做客等等。

鳳燁天看完之後,用內力將手中的紙條碾成了粉碎,揚在秋天的晚風中飄灑,衣袖輕輕滑落,露出了右手上被那個野蠻粗魯的女兒留下的牙印,還真是得寸進尺的野丫頭了,居然敢在他完美無瑕的身上留下這麼醜陋的東西。

隻是,明明該討厭才對的,但是,看到這個牙印,他的心中卻有種甜蜜的感覺,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了她的身影,像蜜蜂一樣忙碌的身影,還有那比蝴蝶還要美麗的舞姿。

“通知他們便宜行事,還有,一定要保護好王妃的安全。”鳳燁天向身後的影衛道,京城的事情雖多,但是,他相信他精心培養多年的替身能夠處理好,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淮安在協助。

最不好預測的就是時緋雨這丫頭了,她簡直就是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彈,總是不斷的給人刺激和驚喜,但她的存在,對鳳燁天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很多事情讓她出麵,比自己出麵要容易得多。

隻是,讓她替他在前麵衝鋒陷陣,也無形之中將她置於危險之中,恐怕他的那位親愛的哥哥已經對時緋雨恨之入骨了,但鳳燁天並不擔心,有時修在,鳳皋日就算想對付時緋雨也對多考慮一下的,更重要的是,如果時緋雨有危險的話,那個男人應該不會置之不理吧!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將自己的白甲騎兵留在了京城,有他們在,就可以吸引到自己那些對手的注意力,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來這麼一招李代桃僵,金蠶脫殼吧!

嗬嗬,他可不是五年前的鳳燁天了,想要毫不費力的滅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再也不會被動的等死,更不會給他們機會,“哥,我會讓你品嚐一下,什麼叫做無能為力,什麼叫做後悔,什麼叫做痛苦的。”

“等等”,鳳燁天忽然轉身,對準備離開的影衛道:“告訴他們,我會在雲貴妃生日那天回去的,讓他們不要讓我失望。”

蕭翼天睜開眼,腦袋還一片昏沉沉的有些重,看著陌生的環境,努力的回想著究竟發生了什麼,昏倒前,那把劍刺向慕容敬軒的那一幕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小軒子——”,蕭翼天倏地坐起身來,頓時一陣頭昏目眩,隨即聽到旁邊的驚呼和叫喊。

“二皇子醒了——”。

“二皇子——”。

……

蕭翼天閉上眼睛等暈眩的感覺好了一些,才重新睜開了眼睛,眼中充滿淩厲的鋒芒,掀開被子坐到床邊,犀利的眼神從麵前的官員的身上掠過,官員們立即嚇得跪了一地。

“本皇子的那些隨從呢?”蕭翼天寒聲問道。

“全都死了,殿下。”這次出使的實際負責人,禮部侍郎石大人小心翼翼的答道,生怕觸怒了這位小主子,他們不是鳳翔國的人,不會被蕭翼天表現出來的驕奢和任性欺瞞。

“死了?”蕭翼天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從那眼縫中流露出來的全是濃濃的殺機,他的隨從都是他親自挑選的,身手絕對不差,能夠將他們全都殺死,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將他們的屍身厚斂,送回國內,就算死也不能讓他們留在異國他鄉。”

“是,殿下仁慈。”石大人磕頭應道,等候著蕭翼天的下一個命令,他相信蕭翼天絕對不會就這樣完事的,這不是他的性格。

“給邊關的韋將軍傳令,派一支精銳的部隊到鳳翔來接本皇子。”蕭翼天果然還有下文。

“這個——”,石大人看著威嚴的二皇子,他很想說這很難辦,讓軍隊進鳳翔國,就算鳳翔國的皇帝同意,下麵的文武百官也會反對的,“殿下,此事不妥。”

“是不妥?還是太難?”蕭翼天直接問道,“你就告訴他們,本皇子很生氣,如果本皇子再有什麼意外,他們誰擔待得起?”

“是”,石大人見蕭翼天已經動怒,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與其在這裏求他,不如去跟這鳳翔國的君臣去爭個長短,“臣領命。”

“慕容敬軒呢?”在處理完正事之後,蕭翼天才聞到了他心中最為關心的慕容敬軒,自己昏迷卻沒有見到他的人,這太不像慕容敬軒會做的事情了,除非,除非他也出事了。

“回殿下,慕容大人為了保護殿下,身受重傷,現在任昏迷未醒。”石大人更加的小心了,當初二皇子私自出宮的事情,他可是這批官員中唯一知之甚詳的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慕容敬軒在這殿下心目中不同的地位。

蕭翼天猛的站起身來,就知道是這樣,這個傻瓜,還是跟以前一樣,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要求他來保護自己了,讓他卷入這樣的漩渦之中,“帶本皇子去見他。”

“是”,石大人根本就不敢說出反對的話,起身為蕭翼天領路。

但是其他的官員就沒有這樣的眼色了,一位年青氣盛的官員就看不貫蕭翼天這位主官,什麼事都不幹,整天跟敵國的官員走得那麼近,“殿下,鳳翔過的禮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等候您的接見,您看——”。

蕭翼天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走到這位年青的官員跟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何澤。”年青官員感受到蕭翼天近距離迸發出的氣勢,向後退了一步。

“很好,何大人,你可以回鳳翔國去了。”蕭翼天冷哼了一聲,看向了石大人,“石錦山,去通知韋將軍的任務就交給這位何大人了,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本皇子不喜歡別人質疑本皇子的決定,所以,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石大人踩了又準備開口的何澤一腳,搶在他之前開口,“是,殿下。”

蕭翼天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出門,看到守在門口的鄭成,他才知道自己是在北域王府。

“蕭翼天,你醒了。”剛剛被侍衛叫醒的時緋雨匆匆的趕來,看了一眼臉色還略微有些蒼白的蕭翼天,“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要不要禦醫再檢查一下。”

“不用,謝謝。”蕭翼天很少聽到別人直呼他的名字,所以,在聽到時緋雨叫他時,愣了片刻,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了,“我現在感覺很好。”

“那就好。”時緋雨嚴肅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你是要去看慕容敬軒吧?我帶你去。”

“多謝王妃”,麵對時緋雨的關切,蕭翼天顯得有些疏離,即使跟時緋雨一起走,也保持著兩步以上的距離,似乎在戒備著什麼,而且,話也變少了很多,看起來很沉悶,但也更有威嚴。

時緋雨早就見慣不慣了,並不是隻有女人會變臉的,男人的心機也很深沉的,論起偽裝的技術,男人也毫不遜色。在第一次見到蕭翼天時,她就覺得他不太真實,相比那個有些天真散漫的家夥,眼前的他,才是他的真麵目吧!

“真實抱歉,如果王府的侍衛早一天發現的話,你們也不會出事了。”時緋雨滿懷的歉意,不論是對蕭翼天還是慕容敬軒,說起來是她的大意了,明知道京城的治安不好,居然不知道派王府的護衛護送,才給了匪徒可趁之機。而且,她對於刺客埋伏在王府附近耿耿於懷,總覺著自己如果拒絕蕭翼天的要求的話,這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慕容敬軒也不用現在還昏睡不醒,生死未卜了。

蕭翼天訝異的看著時緋雨,憑他閱人無數的眼力,很快看出了時緋雨眼中的內疚和不安毫無做作,眼神也柔和了很多,“這跟你沒有關係,是我太大意了,才給了刺客可乘之機。”

“呃——”,時緋雨沒想到蕭翼天居然會幫她說話,還以為他因為慕容敬軒受傷的事情而生他的氣了。

蕭翼天移開了視線,語氣突然一下又變得冰冷起來,“就算要追究責任,也隻會找貴國的皇帝陛下和你的那位王爺丈夫,你不過是女人,就不要操心這些事情了,這不是你們女人該擔心的事情。”

時緋雨本來還想說蕭翼天其實也蠻寬容大度的,可聽完他這後半截話,她就知道自己錯了,蕭翼天一點也不寬容,更談不上大度,他隻是非常的看不起女人罷了。

時緋雨雖然不是女權主義者,可聽到蕭翼天這樣公開的蔑視女人,她還是感到了極度的憤怒,腦門上更是冒出了三丈高的火焰。

“說得也是,女人就該在家種花養草,縫縫補補,生孩子做飯,最好不要拋頭露麵,做隻養在家裏的金絲雀。”時緋雨陰陽怪氣的聲調回應道,這個人的論調跟那個自大傲慢的鳳燁天簡直如出一轍啊!都是大男子主義者。

時緋雨的怨氣那麼重,蕭翼天自然聽出來了,看到她如此冤氣深重,感到有些好笑,“我沒有那麼說,我隻是覺得,保護自己愛的女人,讓她不受到傷害,這是男人該做的事情。”

就像當年那樣,他就是那樣義無反顧的挺身而出,救了那個人,但是,現在的他,卻沒有那個能力保護他了,反而成了他的累贅,好恨啊!為什麼自己這麼沒有用呢?

想到慕容敬軒為自己受傷,蕭翼天的心情就異常的沉重,“小軒子的武功很好的,如果不是我太弱,被刺客挾持,他不會受傷的,是我將他拉到了生死的邊緣。”

時緋雨並沒有親眼見到那一幕的發生,聽蕭翼天這麼說她才大概的猜到了當時的情景,“不用擔心,慕容敬軒會沒事的,王府的親兵已經出動了,他們也一定會將刺客抓回來的。”

“還沒有感謝你們了,要不是王府及時出手,我和小軒子,現在恐怕都已經是死人了吧!”蕭翼天也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不管這件事是誰策劃的,目的是什麼,時緋雨是真心關心他們,想救他們這一點,卻不會有假。

時緋雨卻有些慚愧,蕭翼天的感激,她受之有愧,“救你們的人我哥時景魁,是他將你從刺客手中救出,才讓王府的親兵能夠無所顧忌,不過——”

不過,慕容敬軒還是出事了,這句話時緋雨沒有說完,她心裏也有一大堆的疑問,究竟是誰派的刺客?他們的目標是誰?是蕭翼天還是慕容敬軒?時景魁為什麼在哪裏?他為什麼沒有先出手救慕容敬軒?現在他的人又在哪裏?在做什麼?

她並不傻,就算她不知道那些台前幕後的故事,也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而且,這兩天鳳燁天也變得很奇怪,一直在回避跟她見麵,似乎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她一樣,究竟他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什麼都不知道。

“你怎麼在這裏?”蕭翼天看到守候在慕容敬軒床邊的人居然是鳳翩翩,顯得很不高興,雖然對鳳翩翩的感官有些改變,但是,那一切的前提是這個女人不再靠近和糾纏慕容敬軒,他的慕容敬軒是那麼的完美,那麼的純潔無暇,怎麼能夠讓這樣的女人站在他的身邊,讓他受到汙染呢?

“王妃娘娘,二皇子。”鳳翩翩站起身躬身行禮,微微有些紅腫的雙眼,不難看出她哭過的痕跡,她的視線在跟蕭翼天那犀利的眼神接觸了一下之後,立即退避到一旁,站到時緋雨的身側。以她的身份,又有什麼資格去跟蕭翼天這樣皇子對抗呢?哪怕是一個眼神,都很難啊!

真羨慕時緋雨,可以這麼坦然站在他的身邊,可以那麼勇敢的與他對峙,可惜,她沒有那個勇氣,她所有的勇氣在被拒絕的那個夜晚被大的支離破碎了,就算她再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她低賤卑劣的身份,那段在煙花之地的歲月,將會是她這一生都抹不掉的汙點。

“是我讓她先在這裏照顧慕容大人的”,時緋雨握著鳳翩翩那微微顫抖的冰涼的手掌,朝她點了點頭,“翩翩姐也累了吧!你先去休息一下,晚點我在讓人請你過來。”

時緋雨知道蕭翼天為什麼生氣,就像鳳燁天容不下慕容敬軒一樣,他也看不慣鳳翩翩,所以,與其讓鳳翩翩留在這裏受辱,不如讓她暫時離開。

“他怎麼這麼燙?”蕭翼天的手放在了慕容敬軒額頭上輕輕的摸了一下,立即叫了起來,“快叫禦醫。”

時緋雨聽他這麼說,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發燒了嗎?看來不妙啊!傷口被感染發炎了,“傳禦醫,小梅,去冰窖拿些冰塊過來。”

鄭成看著一群當官的穿過小院向房間這邊走了過來,手一揮示意護衛們將他們全部都阻擋住,“諸位大人,請止步。”

“讓開”,一個看起來頗為威嚴的中年人看了一眼鄭成,非常不屑的將他推開。

鄭成往後退了,眼中透著怒火,不過在抬頭的瞬間有變成了溫順的模樣,“抱歉,王爺有令,這件院子現在是重地,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去。”

“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中年人滿臉怒容的看著他,“本官是刑部尚書,現在執行公務,你竟敢阻攔?”

“我知道您是刑部尚書劉仁明劉大人”,鄭成毫不客氣的迎上他的目光,他可是北域王府的侍衛首領,那裏是那麼容易被嚇退的,“但這裏不是您的刑部大堂,所以請劉大人回前廳等候。”

“好大的膽子,要是本官偏要進去了?”劉仁明氣得嘴上的八字胡須也跟著抖了起來,他是時修的親信,這些年為了清理障礙,做了不少的事,深得時修的信任,所以,不論是說話做事都是橫行無忌,霸道慣了,但是從來沒有人像今天這樣潑他的麵子。

鄭成跟在鳳燁天身邊,對京城的幾位大人物還是相當耳熟的,對這位脾氣暴躁蠻橫的刑部大人自然也不陌生,也見識過他除了時修,誰都不服的性格。

時修掌控了六部其中的刑部、戶部、吏部,遍插親信,鏟除異己,這位劉仁明大人就是時修手中的一把屠刀,被他整進監獄的人不在少數。

可以說是當朝第一酷吏,但是,他辦案確實有一套,從最底層爬山來的他,對各種作案的手法都很了解,所以,經由他辦的案子,基本上都是鐵案,根本找不出破綻,所以,就算他的政敵都知道這裏麵有貓膩,也那他完全沒有辦法。

所以,外界給這位大人取了一個雅號,叫做“劉閻王”,而鳳翔民間流傳的言語,則是對他的霸道的最好注解,“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

而刑部大牢更是被世人傳為堪比地獄的存在,基本上是有去無回的。對這樣的走狗屠夫,鄭成對他是半點好感都欠奉,更重要的是,他們之間還有著血海深仇,鄭成的弟弟就是進了刑部的大牢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的一員,在他成為王府的護衛之後,他也想辦法去聯絡過他的弟弟,最後得到的消息是他的弟弟早就病死了,屍體被扔在亂葬崗,連找都找不到。

“如果是那樣,卑職就隻能誓死守護到底了。”鄭成蹭的一下拔出了刀,壓抑著心中想要一刀殺了他的衝動,再次警告道:“那劉大人可以試試看。”

“那本官就試給你看”,熟料劉閻王也是個執拗的人,從來還有他威脅別人,今天被別人威脅了,他心中的窩火可想而知,一口氣堵在胸口也是非常的不舒服。

“劉大人,別衝動。”劉仁明身邊一個跟他穿著同樣服色的官服的老頭子伸手拉住了他,小老頭子長得並不高大,看起來一團和氣,像是個老好人一般,一臉溫和無害的笑容,“我們是來辦事的,不是來鬧事的,事情搬砸了,皇上和相爺怪罪下來,我們可擔待不起。”

“林輔臣,你別拿皇上和相爺來壓我,本官就不信了,他小小的一個侍衛敢對堂堂一品的部堂堂官動手,他還要造反了不成。”劉仁明甩開了身邊的老頭子,非常不爽的說道。

“造反當然不敢”,鄭成冷笑了一聲,這個劉仁明還真囂張跋扈得可以,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但是殺死企圖行刺二皇子,製造兩國戰爭的刺客,還是辦得到的。”

“混蛋,竟然敢說本官是刺客?”劉仁明何曾受過這樣的挑釁,而且,這麼明目張膽的栽贓,簡直是蔑視他刑部的權威。

“啊——,劉大人誤會了,卑職可沒有說劉大人是刺客,但是別人會不會這麼說,就不好說了,林大人,您說是不是?”鄭成存心激怒劉仁明,唯恐他不在王府裏麵鬧事。

林輔臣還是笑嗬嗬的溫和模樣,“劉大人怎麼會是刺客呢?當然不會有人這麼說了。我們不過是來探望受到驚嚇的二皇子和慕容小侯爺,麻煩這位小哥幫忙通報一聲。”

作為禮部尚書,林輔臣從來都是笑臉帶人,因為禮部,一直都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部門,不像兵部和工部背後有北域王和靖南侯兩大靠山,另外三部有丞相做靠山。

在朝中無權無背景的他,憑借資曆和他的老好人的性格,才登上了禮部尚書這個位置,如果可以選,他寧願呆在自己以前那個清水衙門養老,至少可以看看書,傳授知識,那用像現在這樣四麵不討好。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林老頭的年齡比鄭成父親還要大上一圈,鄭成也不好對他如何,隻好應了了一聲,代為通報了。

“娘娘,刑部劉大人和禮部的林大人要來探望二皇子和慕容大人,現在在外麵等候。”鄭成在站門外回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