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砧板上的魚肉(2 / 3)

“慕容公子,你在想什麼呢?”時緋雨見慕容敬軒一直盯著老頭子的後背看,自己連喊他幾聲都沒有聽到。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個老頭子不簡單。”慕容敬軒收回目光,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桌麵,“我們去包間裏麵說話吧!這裏太吵。”

慕容敬軒這話一落,整個二樓傾刻間就安靜了下來,原本還想看熱鬧的人立即低下頭,吃自己的飯和自己的酒,怎麼看都透著詭異。

“好吧1時緋雨也不適應這樣的氣氛,雖然不願跟慕容敬軒單獨相處,但畢竟剛剛人家才解了她的圍,讓他免受尷尬和羞辱。

將時緋雨帶到他常去的包間,慕容敬軒將想要跟進去的趙權攔在了外麵,“我和王妃有事要談。”

趙權立即緊張了起來,按在刀柄上的右手泛著青筋,他向前跨出一步,緊緊貼在慕容敬軒的麵前,眼中更是透著殺氣,大有慕容敬軒不讓他進去,他就拔刀相向之勢。

“趙大哥,你先去樓下等著,這裏有慕容公子,不會出什麼問題的。”時緋雨看著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慕容敬軒,心中的緊張之感不自覺的放鬆了,看著他如天仙般恬靜淡泊的笑容,就讓人格外的安心。

“王妃”,趙權卻無法對這個男人放心,王爺交待他防範的重中之重,就有這個男人,但是時緋雨的命令他又不願意違抗。

“我很快就下來”,時緋雨也有話想單獨問慕容敬軒,“你先去將馬車牽過來。”

“自從上次之後,都沒有機會跟你單獨相處了”,慕容敬軒示意時緋雨坐下,自己給她倒了一杯茶,才在她的對麵坐下,“緋雨是在躲著我嗎?”

“怎麼會?”時緋雨嘴皮抽了抽,這個問題貌似不該問得這麼直接吧!不過,說起兩人的幾次見麵,似乎每次都是他及時出現幫了自己的大忙了,想到自己還從他那裏撈了一大筆,時緋雨就有些心虛。

“我說的是認真的”,慕容敬軒深情的望著時緋雨,每次都隻能遠遠的觀望著,就算站在身邊也仿佛有一堵無形的高牆豎在兩人的中間,很不甘心明明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被別人搶走。

“呃?什麼認真的?”時緋雨一時沒有聽懂慕容敬軒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有些呆呆的問道。

“上次我承諾過的,我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慕容敬軒非常認真的說道。

“啊?”如果慕容敬軒不提醒,她早就忘了還有這一回事,有些苦笑不得望著慕容敬軒,貌似上次她就沒有答應他吧!“慕容公子真愛開玩笑,我已經是王爺的王妃,你這麼說我會很困擾的。”

“你愛上他呢?”慕容敬軒眼中抹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其實上次時緋雨拒絕他時,他就已經猜到了,隻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吧!

時緋雨一頭的黑線,貌似這跟自己是否是否愛上鳳燁天沒有關係吧!重點是,她是時緋雨的妻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就算最後慕容敬軒將鳳燁天怎麼樣了,自己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吧!

“這跟你沒什麼關係吧?”時緋雨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打著哈哈說道,雖然曾經是她的未婚妻,但是皇帝賜婚這種事,不是她這種沒有發言權的女人能夠抗拒得了的吧!既然當初放棄了,現在就不應該執著了,不是嗎?

但這些話太傷人,時緋雨也不想說出口,因為,總覺得麵前這個人,在笑的時候藏著淡淡的悲傷和無奈,像是被無形的網給緊緊的束縛了,不想給他更多的傷害了。

“既然跟我沒有關係,為什麼你會畫這個呢?”慕容敬軒拿出一張紙在時緋雨的麵前抖開,正是時緋雨不久前被人偷走的那副畫著玉佩的畫紙。

“這個怎麼會在你的手上?”時緋雨伸手想要去拿回來,雖然自己住的地方還有很多,但是這個玉佩關係到她最大的秘密,所以她不想讓慕容敬軒知道。

“你還記得這個玉佩,既然你記得,為什麼你會對我這麼冷淡呢?”慕容敬軒突然縮手,將畫稿收了回來,然後問了一個讓時緋雨莫名其妙的問題。

慕容敬軒為什麼這麼問?難道這個玉佩跟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關係嗎?不會這麼巧吧!

“我隻是覺得這個玉佩的花紋很好看,所以才畫了下來。”時緋雨可不敢說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玉佩跟慕容家有什麼關係,便找了個不算借口的借口,當初,第一次見到這個玉佩,她確實是被玉佩神秘繁複的花紋所吸引,這也不算是謊話吧!

“這個玉佩是我們定親的信物”,慕容敬軒剛剛還有些暗淡的眼神忽然亮了起來,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閃爍,笑容也變得璀璨了起來,這一刻,他不再像那個讓人敬而遠之的謫仙,更像是一個實實在在,摸得到看著著的凡人,“既然你還還記得這個玉佩,證明你還沒有忘記你是我的未婚妻。”

“哈”,時緋雨雖然想到這個玉佩可能有什麼故事,可是聽到這樣的答案,她還是徹底被雷到了,沒想打自己千辛萬苦尋找的玉佩,居然就是時飛雨跟慕容敬軒的定親信物?既然如此,為毛的她的丈夫會是鳳燁天,難道被這個玉佩卷入到這個空間,就是為了這個嗎?

還有時飛雨那丫頭應該是知道的吧!居然什麼都沒有跟自己說,虧自己還對她那麼好,想到被她欺瞞了這麼久,不過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直接開口問慕容敬軒要吧!那不是更加的讓他誤會了自己。

麵對這樣困窘的局麵,時緋雨真的好想哭啊!

慕容敬軒也是無意間看到一個小孩拿著這個東西,隻是在馬上瞄了一眼就覺著很眼熟,果然,隨後又從小孩那裏看到了繡著王府標識的錢袋,更加確認了這是時緋雨的東西。

想到時緋雨隨身帶著這個,慕容敬軒絕對心裏的某處似乎被打開了,原來,時緋雨也沒有忘記啊!但是看到時緋雨那奇怪的表情,他的心有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隻要你回到我的身邊,這塊玉佩就還是你的。”雖然時緋雨已經很努力的掩飾了,但是慕容敬軒還是非常輕易的看出了時緋雨非常在意這塊玉佩,將手中的畫稿遞給時緋雨的同時,也拋出了自己的誘餌。

時緋雨抬起頭,看著慕容敬軒笑了起來,隻是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僵硬,還不如不笑:如果這是冷笑話,未免也太冷了。

答應還是拒絕?這對時緋雨而言是個問題,答應了,她不僅要背叛鳳燁天還等於欺騙了慕容敬軒,但是拒絕,就是斷絕了自己回去的希望。

“伯父應該跟你說過吧!盡快將兵符拿到,你就可以從鳳燁天的魔掌中解脫了。”慕容敬軒誘惑著時緋雨,隻是說這話時,他的眼中隱藏著傷,“到時候我們又能夠在一起了。”

因為,那個時候,鳳燁天已經是個死人,沒有辦法去爭去搶了。

雖然慕容敬軒沒有說出後麵的話,但是時緋雨卻聽明白了他的潛台詞,看著慕容敬軒的眼,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會殺害自己朋友的人,這麼去做,應該會很痛苦吧!就算成功了,這一生也會受到煎熬吧!

看到這樣的慕容敬軒,時緋雨感覺心口有些痛,看來是那個時飛雨又在作祟了,“這樣的陰謀詭計,不適合你。”

“嗯?”慕容敬軒臉上的笑容慢慢的隱藏去,“那你覺得什麼適合我呢?”

“縱情山水,仗劍江湖啊!”這是時緋雨本人對他的感觀,因為他渾身散發的氣質,真的跟他的身份一點都不和諧,

就像一件非常優秀的模特穿著一件俗不可耐的衣服,怎麼看都別扭。

“是嗎?”慕容敬軒驚訝的看著時緋雨,隨即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像三歲的孩童一般,幹淨純真,不帶一絲一毫的偽裝,長著麼大,他還是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笑得這麼真誠。

因為,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讀懂他,而且這個人還是他所喜歡的人,真的很開心,能夠被自己所愛的人了解。這也越發堅定了他一定要得到時緋雨的決心。

“你是我的。”慕容敬軒堅定而專注的看著時緋雨,鏗鏘有力的聲音宣布道。

“嗬嗬”,時緋雨幹笑了起來,雖然心中有些竊喜,畢竟這麼優秀的男人看上自己,怎麼說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但竊喜過後,她更想逃離這個地方。

她現在有些後悔將趙權支走了,因為麵對這樣的慕容敬軒,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跟她溝通,立即站起身,“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今天謝謝你了。”

時緋雨直覺眼前一花,下一刻慕容敬軒出現在了門口,擋住了她的去路。

“就這樣走了嗎?”慕容敬軒有些不舍,好不容易見麵,卻連說幾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心有些受傷啊!

時緋雨差點撞到慕容敬軒的身上,急急忙忙的刹住了車,向後退了兩步,跟慕容敬軒保持著一點點安全的距離,雖然這點距離對慕容敬軒沒有任何的作用。

“拜托,你不要嚇人好不好,這麼突然的擋在麵前。”時緋雨右手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吸了兩口,調整好有些淩亂的思緒。

“你這樣我很為難,雖然說我以前確實是你的未婚妻,我也承認你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所以對你有好感,但是我們的婚約並不是我毀的,隻能說我們沒有緣分,所以希望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你是個好人,我是把你當做朋友才會跟你在這裏說話,如果太過份的話,恐怕我們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時緋雨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態度來,雖然知道這樣,有可能會刺激到慕容敬軒,那樣她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得到玉佩回到自己的國度了。

慕容敬軒愕然地看著時緋雨,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諷,不過,時緋雨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側身讓開門口,“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如果是朋友的話,你應該不會拒絕我送你回去吧!現在的京城並不安全,你隻帶了一個護衛出門,實在是太冒失了。”

時緋雨本能的想拒絕,可看到慕容敬軒眼中受傷的眼神,又心軟了,到嘴邊的話又縮了回去,腦海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幹擾著她,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個正牌的時飛雨,真不知道那個丫頭究竟是為什麼,居然對慕容敬軒如此的執念。

“那就多謝公子了”,時緋雨話剛落,腦海中便聽到歡呼聲,真的拿這個傻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慕容敬軒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峰回路轉,時緋雨又同意了,雖然弄不明白時緋雨真正的心意,但沒有被那麼直接的拒絕,又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出了房間,慕容敬軒又恢複了那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若隱若現的笑容,眼神如古井幽潭一般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簡直就不像是凡間的凡人。

時緋雨忽然覺得慕容敬軒和鳳燁天很像,都是帶著一張麵具,將真實的自己藏在麵具的背後,高大挺拔的背影都給人一種蕭瑟孤獨的感覺。

看著這樣的慕容敬軒,時緋雨甚至產生了一種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覺,看不透慕容敬軒那忽近忽遠的態度,讀不懂他似真似假的感情。

能夠被譽為京城第一公子,怎麼都不會是個簡單到單純的人吧!至少,他這個第一公子,也是得到了她的那位大哥時景魁認可的。

“謝謝”,一路無話,回到王府時緋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起鳳燁天,她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慕容敬軒,喜歡嗎?說不上,但可以肯定,她並不討厭他。麻煩的是,她不能隻為了現在的自己,做出什麼過分的決定,畢竟,自己如果離開的話,那個真的時飛雨會出現吧!

到時候,留給爛攤子給她的話,怎麼想都有些不厚道。

“該死的,究竟是誰在整老娘,居然弄出這麼坑爹的設定,就算是遊戲也不是這個玩法吧!”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時緋雨指著天空怒吼道,將心中的怨念釋放出來,時緋雨就覺得輕鬆了很多。

“王妃——”,小雲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的王妃,剛才的話雖然聽得不太明白,但傻子也看出了時緋雨心情很不爽,從來沒見王妃這麼失態過,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雲啊!”時緋雨收回指著天空的手,看著石化狀態中的丫頭,哈哈的笑了兩聲,然後說道:“今天天氣很好……”

“哈——”,還沒衝石化中複蘇的小雲聽完這話,噗通一下倒地了,口中還低喃著,“完了,王妃瘋了。“

聽到小雲的地獄,時緋雨額頭滴下了兩滴冷汗,完全被打擊到了,自己很正常好不好,不正常的是這個世界才對。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不然更加被人認為是腦袋不正常了。

今天出去,總算有了收獲,苦苦尋覓了四個月的玉佩終於有了消息,回家的前景似乎也終於不再是一片黑暗了,想到這裏,時緋雨的心情就好了起來。

現在不僅有了希望,更知道自己的方向和目標,比起之前想無頭蒼蠅一般的茫然,不僅是心情,整個人都放鬆了很多,在繼對天怒吼之後,時緋雨又陷入了傻笑。

鳳燁天來秋鴻居半天了,時緋雨居然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一直一個人坐在哪裏傻笑,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否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王妃這個樣子多久了?”鳳燁天冷冷地問著侍候她的小雲和小月。

“從下午回來就一直是這樣,連午飯都沒有吃。”小雲小心翼翼的答道,生怕驚擾了魂不守舍的時緋雨。

“趙權,下午王妃又出去過嗎?”鳳燁天見兩個丫頭知道的並不多,也沒有追問她們。

“是的,去過蝴蝶坊,不過沒多久就出來了,後來在青玉坊一帶逛了一下,去惠靜樓準備吃飯,遇到了一個奇怪的老頭,還有慕容敬軒。”

“王妃下午就是這樣嗎?”聽到慕容敬軒的名字,鳳燁天的語氣立即又冷了幾分。

“下午回來之前還好好的,進王府之後,就變現在這樣子了。”趙權想到時緋雨回來後的那聲意味不明的怒吼,不知道是否該彙報,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有什麼事吧?”鳳燁天追問了一句,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時緋雨才會變得如此的怪異。

“回來後王妃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趙權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話?”能夠讓趙權覺得奇怪的話?鳳燁天還真想不到,她會說什麼。

“王妃指著天,好像在罵什麼,具體的意思,屬下聽不明白。”也難怪趙權不明白,時緋雨的用語太先進,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他想猜也無從猜起。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問了半天都沒有問道自己想要的答案,鳳燁天也失去了耐心,決定自己直接去問當事人了,而且,時緋雨居然又背著他見慕容敬軒了,這讓他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喂,你這個笨女人,打算這麼傻笑到什麼時候?跟你的舊情人見麵,就真的讓你那麼高興嗎?”鳳燁天蹲在時緋雨的麵前,抬著這個無視了他許久的女人的下巴,冷冰冰的問道。

“呃——”,時緋雨被鳳燁天手指那炙熱的觸感給驚醒,看到鳳燁天有些凶狠的眼神,眨著眼,很無辜的表情,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可惡的女人?看到時緋雨那樣子,鳳燁天感覺自己好像是欺負小孩子的壞人一樣,明明是這個女人的錯好不好,為什麼自己總是很容易就被這個女人挑起怒火呢?

鳳燁天直接抱起時緋雨,也不想再多問什麼,他要用行動讓她記住,她是他鳳燁天的女人,慕容敬軒也好,那個至今查不到半點消息的周董也好,不管是什麼人,都別想搶走。

“喂,你這個流氓,現在還是白天——”,時緋雨已經氣惱的罵道,但是她的斥罵隻換來鳳燁天更加直接的動作。

不行,一定要早點結束這樣的生活,不然,她真的很怕,有一天,她會舍不得離開這個人。如果鳳燁天知道,自己的行為反而加深了時緋雨離開的信念,隻怕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要瘋了,要瘋了,再這麼下去,我成什麼呢?”淩晨醒來的時緋雨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鳳燁天,真的很想直接掐死她,昨天居然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最後就那麼累到睡著。

胃空蕩蕩的感覺,提醒著時緋雨,她很餓了,兩頓飯沒有,不餓才怪,小心的起身,盡量不去吵醒身邊的鳳燁天。

“不要——”,鳳燁天突然翻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叫道:“不要丟下我。”

“你醒了”,時緋雨的手腕都被捏痛了,回頭望向鳳燁天問道,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時緋雨才發現,原來是他說夢話,輕輕掰開他抓著自己的手,“還真是野蠻啊!連做夢都這麼大力。”

“真是的,睡覺還要帶著麵具,不累嗎?”時緋雨揉了揉自己被捏紅的手腕,看著鳳燁天那張在燭光下反射著寒光的銅麵具,怎麼看都不順眼啊!

反正又不是沒有見過鳳燁天那張恐怖的臉,其實多看幾次也早就習慣了,但是鳳燁天還是一天到晚的戴著這個麵具,就連晚上睡覺也是。

趁著鳳燁天熟睡,時緋雨悄悄的替他摘下了麵具,近距離的看著這張凹凸不平的臉,真的很嚇人,尤其是在光線不是很強烈的晚上,難怪他晚上都要帶著這個,如果晚上他頂著這麼張臉在王府裏走動,應該會嚇死人吧!

時緋雨的手不受控製的抹上了他的臉,不知為何,隻要看到這張完全被毀的臉,她就會為鳳燁天感到心痛,戴著麵具的生活,應該也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卻不得不每天頂著這份沉重,什麼時候才能夠從這沉重中解脫。

“你在幹什麼?”鳳燁天的眼睛忽然睜開,如同夜空的星辰一般,一絲殺氣從眼中劃過,如同流星一般。

時緋雨被突然驚醒的鳳燁天剛才那凶戾的眼神嚇出了一身冷汗,她隱隱感覺到,剛才那一刻,如果不是鳳燁天認出了是她,估計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帶著餘溫的屍體了。

“沒什麼,肚子餓了,起來弄吃的。”時緋雨還是第一次真是的感受到了鳳燁天那又如實質的殺氣,傳說果然沒有錯,他真的是個非常危險的人。

鳳燁天看了一眼時緋雨手中的青銅麵具,伸手接了過來,重新戴上,“以後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了。”

這是警告麼?時緋雨可不吃這一套,不知道她向來是膽大包天的嗎?而且,如果好好跟她說的話,說不定她還會聽,可鳳燁天這麼凶神惡煞的樣子和語氣,真的讓她很不爽,在鳳燁天帶上麵具的同時,又伸手去摘。

鳳燁天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拍出一掌,眼看就要落在時緋雨的頭頂上,最後在離她頭頂不到一寸的位置停了下來,就算這樣,那淩厲的掌風,還是削得時緋雨的頭皮陣陣的發麻。

雖然知道鳳燁天會生氣,但是,時緋雨從沒有想過他的反應會如此的激烈,整個都被這冷冽的殺意給凍住,直到身體慢慢回複了溫度,直覺才重新回到了身上。

“繼續啊!”時緋雨也火了,想到這個男人不久之前還跟自己那麼的親密,可這一刻,居然就想殺了她,簡直是不可理喻,“這一巴掌拍下來,多幹脆。”

鳳燁天看了一眼被時緋雨順手丟到地上的麵具,閉上了雙眼,冷靜了片刻,才重新睜開了眼睛,凝望著生氣的時緋雨,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對不起,剛才是我反應過激了,但是以後不要這麼做了,因為我有時出手完全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我不見得每次都能夠控製祝”

鳳燁天不知道時緋雨是怎麼想,但是在他發現自己差點錯手殺了時緋雨時,他的心裏充滿了後怕,多年的生死一線,讓他養成了這樣的本能,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但是剛才,他差點失去了時緋雨,想到這個可能,他健碩的身軀竟然不禁的瑟瑟發抖。

聽到鳳燁天近乎祈求的道歉聲,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的低姿態,時緋雨感覺胸口一緊,雙手慢慢的環上鳳燁天那厚實而溫暖的背,兩人緊緊的相擁,她想通過這種方式,將她的溫暖傳遞給他。

鳳燁天那些日子究竟經曆了什麼,到底是什麼樣的不安和恐懼,才會形成這樣的一種本能,時緋雨發現自己的無心之舉,似乎觸碰到了真正的鳳燁天的內心的痛處,才讓這麼堅強冷漠如鋼鐵的人也因之顫抖,“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鳳燁天不想聽她道歉,因為她沒有錯,所以在時緋雨話音剛落,就抱起她的頭,溫柔而熱烈的親吻起來,追逐著她的甘甜和柔軟,直到兩人都透不過氣來,才鬆開了嘴,看著被自己吻得有些微腫的嬌唇,鳳燁天感覺自己的欲望又在蠢蠢欲動。

鳳燁天對自己的體魄和能力相當的清楚,所以才會養著一堆他並不喜歡的女人,但是,時緋雨不一樣,他是真正能夠讓他心動的人,所以,也不想勉強她而傷害她,輕輕地鬆開時緋雨,在她的額頭印下溫柔的一吻,“你不是說餓了,正好本王也餓了,一起去吃點東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