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也隻能夠聽命照做,將她在時緋雨身邊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如實的彙報,隻是隱瞞了鳳燁天曾經上了她的床這一夜發生的事情。
“香雪,你可知罪?”在聽完了她的全部講述之後,時修放下茶杯,嚴厲的問道。
“奴婢知罪,求相爺饒命,我娘和弟弟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請您放了他們。”能夠說的,知道的她已經全部都說了,現在隻等待著時修的命運的判決了。
生或者死?忐忑不安的心,不停的跳動,冷汗也不停的沿著額頭邊的秀發往下流。
“本相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的家人能不能夠活命,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時修沉思了片刻之後,給出了一個讓香雪鬆了一口氣的答案。
“隻要能夠救我的家人,要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香雪用力的磕頭,這最後的一絲希望,她不想放棄。
“那好,你先回去等消息,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聯係你,告訴你該怎麼做。記住今天的是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後果,你知道的。”時修看到香雪退出後,嚴重露出了殺意,他最討厭被人愚弄,可因為這麼個丫頭,害得他陰溝裏翻了船。
時景魁剛從外麵進來,被一個匆忙的身影撞了一下,奇怪的是那個人連腳步也不停,就衝出了相府,時景魁看著那眼熟的背影,這不是緋雨的貼身丫鬟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看她慌忙的樣子,好像出了什麼事情似的。
時景魁眼神立即變得凝重起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直覺卻告訴他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而且事情一定跟緋雨和鳳燁天有關。
“哎1時景魁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背影消失相府的重重庭院之後。
“皇上為何歎氣”,一番雲雨之後,滿臉情欲之後的潮紅的雲瑕,向帶著鬱結之情的鳳皋日問道。
“還不是為了三弟,現在朝中彈劾他的奏折如潮水般湧來,都告三弟擁兵自重,心懷不軌。”鳳皋日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似乎因為此事煩惱不已。
“怎麼可能?王爺對皇上一直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心懷不軌。”雲瑕立即替鳳燁天辯解,完全沒有看到鳳皋日在聽到她說這話之後,眼中抹過濃濃的寒意。
“朕也是如此認為,奈何三人成虎,朕也不得不認真考慮啊1鳳燁天感歎著,好像他也是被逼無奈,“誰讓三弟如此的固執,無論我如何勸導就是不聽,竟然聽信了外間的傳言,認為是朕當年要害他,若是朕要害他,又豈能容他活到今日,還作用三十萬雄兵。”
“王爺隻是一時被人蒙蔽,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皇上對他的心意的。”雲瑕輕輕地依偎在鳳皋日的胸口,想念著的確實那個讓她怎麼也放不下的鳳燁天。
“三弟糊塗啊!他也不想想,朕隻有他這麼一個親弟弟,等朕百年之後,朕還指望著他能夠輔佐朕的皇子,治理這父皇留下的江山。愛妃跟三弟一向親近,朕都想好了,等愛妃生下太子,朕就讓他奉三弟為師,三弟一定會全力輔佐他的。”鳳皋日輕撫著雲瑕的青絲視線卻望著頭頂的雕欄,“可惜,如果三弟不放下軍權,這一切就不可能實現。”
“臣妾不是答應過皇上,會盡快將兵符找到送給皇上的嗎?難道皇上不信臣妾?”雲瑕在他懷裏撒嬌道。
“不是朕不信你,而是留給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朕也想慢慢等啊1鳳皋日眼中閃過了殺機,留給他的時間確實不多了,再任由鳳燁天的勢力膨脹下去,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臣妾也想快一點,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啊!”雲瑕確實相信了鳳皋日的保證,因為從她嫁給鳳皋日,隻要是她提出的要求,鳳皋日沒有不應允的。
“那要製造機會啊!你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嗎?我覺得那是個不錯的機會。”鳳皋日見她沒什麼主意,直接幫她出招。
“姐姐,你在嗎?”雲蘇敲著雲瑕的房門,等了半天才聽到裏麵回應。
“進來吧1雲瑕和鳳皋日都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大廳裏。
“聽說宮裏來人了,啊,皇上……”雲蘇看清楚坐在雲瑕身邊穿著太監服的人是鳳皋日,立即跪了下去:“見過皇上。”
“免禮”,鳳皋日揚了揚手,笑著說到,“聽說你跟三弟一起出去了,還以為見不到你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王爺有事先走了,我跟王妃一起回來的。”雲蘇起身在雲瑕的身邊坐下,“今天去看了王爺所說的工廠見到很多有趣的東西,今天才知道,蝴蝶坊的衣服,居然是由鳳翩翩的工廠生產的,而且,王妃參與其中了。”
“蝴蝶坊?就是近半年來風靡京城的那個蝴蝶坊嗎?”鳳皋日雖然不買衣服,但是經常聽宮裏的妃子提起,而且他本人也很欣賞蝴蝶坊的設計,將妃子的高矮胖瘦都襯托得非常的得宜,“真沒想到。”
“去的路上,王妃說她介紹我們去買蝴蝶坊的新款衣服可以馬上拿到,開始我們還不信,後來知道到王妃說得都是真的,我和希柔越好了,明天跟王妃一起去蝴蝶坊買衣服,準備挑一款給姐姐做生日禮物了。”
“哦!才一天時間,你跟王妃的關係就這麼好了?”雲瑕有些意外,時緋雨給她的印象,是個很難交往的人,沒想到妹妹出馬,這麼輕易就搞定了。
“那倒也不是,隻是王妃有心和解,說起來,真好笑,明明是姐姐過生日,王妃卻高興得像是她自己過生日一般,還說要為姐姐舉辦大型的宴會,結果被王爺給否定,為這個王妃還跟王爺鬥了很久的氣,以前沒發覺,王妃其實是個挺有意思的人。”
白天一直保持低調沉默的雲蘇,回到姐姐的麵前,就放開了,濤濤不覺的說著今天趣事,還有見聞。
“王妃真的想幫本宮辦慶生宴?”雲瑕的注意力立即被這句話給吸引了,剛才還在為沒有機會而犯愁,沒想到這麼快機會就送上門了。
雲瑕和鳳皋日相視一笑,非常默契的點了點頭,已經有了主意。
“明天方便的話,邀請王妃到四時春色園來小坐片刻,來王府許久都機會跟王妃好好單獨相處了。”雲蘇雖然不知雲瑕有何打算,但是見皇帝也向她點頭,便爽快的接受了這個任務。
時緋雨跟雲蘇差不多時間回到秋鴻居,叫喚了香雪半天半人應,才記起今天早上才允了她的假,讓她回家了,便讓小雲和小月拿出了畫板。
將自己之前畫好的玉佩的圖案,認真又反複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努力尋找著圖案跟記憶中那個漸漸變得模糊的玉佩的細微區別。
她之所以想替雲貴妃大肆操辦生日,並不是因為她多喜歡雲瑕,或者多喜歡熱鬧,而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尋找玉佩的線索,直覺告訴她,這玉佩一定在某個有權有勢的人物手中,因為當初見過的玉佩做工相當精細,質地也是難得一見的上好材料,普通富貴人家絕對收藏不起。
隻是,她的這些小心思,是絕對不能夠跟鳳燁天言明,如果讓鳳燁天知道,她找這個玉佩是為了離開,恐怕打死他都不會幫這個幫。
自己一個人尋尋覓覓這麼久,總覺得如同大海撈針,還得想些其他的辦法才行,宴會的方案被拒絕了,就隻能從其他方麵入手了。
時緋雨這麼想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暗罵自己是豬頭,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時緋雨匆忙起身,拿起玉佩的畫稿就往外跑。
“趙權,備車,我要去蝴蝶坊。”時緋雨走到一半又退了回來,剛才太興奮,都忘了收拾自己的畫板,便讓侍衛趙權先去準備馬車。
趙權什麼也沒問,應了聲是點頭就走,現在他已經被鳳燁天調到時緋雨的身邊,專職做她的馬車車夫還有護衛,雖然跟在跳脫的時緋雨身邊,總是跟著到處跑,但他還是非常喜歡現在這樣的任務,因為,跟在她的身邊,總能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心情也會非常的暢快。
“時小姐來了,翩翩姑娘不在。”蝴蝶坊掌櫃見到時緋雨進來,還沒等他開口,就直接答道。
“我知道,我剛剛才見過她。”時緋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每次來都是找鳳翩翩,都放掌櫃的產生了條件放射了,“我找趙管事,讓他到後院來找我吧!”
“趙管事?”掌櫃的驚訝的看著時緋雨,“趙管事回鄉祭祖去了,半月後才能夠回來。”
“半個月?”要這麼久?時緋雨可是一天都不想等了,她本來想將玉佩的圖案給趙榮,讓他在蝴蝶坊懸賞尋找玉佩的,沒想到他竟然不在,雖然交給掌櫃也可以,但是此事關係她能不能回去,還是希望由趙榮協助處理,更為慎重一些,看來,還要再等十幾天了。
“趙管事回來後,讓他去王府找我。”時緋雨也不多說,讓掌櫃幫她帶個話給趙管事。
從蝴蝶坊出來,時緋雨就有些神不守舍,最近的運勢似乎不太好,做什麼都不是很順。但這些還不是讓她最心煩的,最讓她不安的是,自從時飛雨的娘親去後,她就感覺不到了那個時飛雨的存在,好像已經消失了一般。雖然很想進入那個神奇的空間去找找看,可那個地方,也不是她想去就能夠去得了的。
“王妃,要回去嗎?”趙權牽著馬車,等候在門口,看時緋雨這麼快就出來了,立即問道。
“不用了,我想隨便走走。”來了這個世界這麼久,還沒有好好的逛過這裏的市集,雖然產品的種類沒有自己所在的那個世界那麼多,但是跟自己一樣閑來無事出來踩馬路逛街的人還是不少。
看那些鮮衣怒馬身後跟著侍婢護衛的,大多是家世優厚的大戶人家,也都呼朋喚友的留戀在這繁華的商業中心,也不過是轉眼的功夫,就有好幾波人進入了蝴蝶坊。
“小心”,一個小孩迎麵衝向時緋雨,趙權提醒時已經晚了,連忙上前將時緋雨給攙扶住。
小孩子也摔倒了地上,不過他很快就爬了起來,衝著時緋雨做了個鬼臉,轉身跑開了。
“站住”,趙權準備去追,卻被時緋雨給喊住了。
“算了,小孩子鬧著玩而已,就不要太計較了。”時緋雨揮了揮,也沒將這個小孩太放在心上,繼續走在繁華喧鬧的集市上,隨意的看著兩旁琳琅滿目的商品。
趙權將馬車停在蝴蝶坊的門口後,便一直跟在時緋雨的身邊,這集市雖然熱鬧,也正是龍蛇混雜的地方,必須格外的小心才行。
時緋雨東挑挑西看看,任老板磨破了嘴皮,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買,逛得累了,便進入了街市旁邊一家裝修華麗的酒館,“小二,你們這裏有什麼拿手菜推薦一下。”
店小二一看時緋雨的衣著氣勢,就知道她非富即貴,眼睛立即笑得連縫都沒有,非常熱情的推薦,“我們店招牌菜有八涼八熱八甜點,每一個樣都非常有特色,客官是第一次來我們店吧!那您可一定要嚐嚐我們的——”
店小二話還沒喲說完,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打鬧聲,時緋雨透過窗戶,便見酒店門口,幾個壯漢正在圍毆一個看起來骨瘦嶙峋的老頭。
時緋雨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老頭啊!吃霸王餐,打他一頓算是便宜他而來。”店小二是見怪不怪,敢來他們店吃霸王餐的不是沒有,但是很少,但像這個老頭這麼大膽,這麼能吃的,還真的不多。
“這也打得太狠了”,是時緋雨有些看不過眼,給趙權遞了個眼色,讓他下去幫幫這老頭。
“小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沒有吃過什麼苦,不知道我們做買賣的辛苦,要是每天來這麼幾個吃霸王餐的,我們酒樓也就不用開了,直接關門大街得了。打得他們狠些,一是為了給他們一個教訓,而是為了殺雞儆猴,讓其他人斷了效仿的念頭。”店小二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看樣子也曾經被這些吃霸王餐的人害苦了。
“其實,真要沒飯吃,出南門往南直走,結草鋪有王府設立的施粥棚,到了那裏,基本上不會餓死,可是有些人寧願被人打死,在街上偷搶拐騙,也不願意去。要我說這些人,就該抓起來。”
“哦?這樣的人很多嗎?”時緋雨倒是不了解這樣的情況,原來還有這樣的人存在啊!
“多,怎麼不多,京城裏到處都是高官貴族,有錢人也是滿地跑,所以,在他們看來,京城是遍地黃金,那裏還看得上幾碗清湯粥啊!”
“這個官府沒有管嗎?”時緋雨雖然聽說京城的治安不好,但究竟有多麼不好,連個模糊的概念都沒有,可聽店小二這麼說,似乎是小偷強盜橫行了。
“官府?之前的那位時巡檢是相府的大公子,天天就知道喝酒,哪裏會管這些事,不過聽說他已經被北域王彈劾,現在已經被去職了。想這樣占著茅坑不拉屎的狗官,早就該滅掉了,還是北域王為我們出了一口惡氣。”如果不是估計這時修還是當朝的宰相,恐怕店小二早就詛咒起了他的全家。
時緋雨尷尬的笑了笑,怎麼說,時景魁也是自己的哥哥,不過,她還不知道時景魁被鳳燁天彈劾免職的事情,更不知道,原來鳳燁天在民間的風評,並不相識在貴族之間流傳的那麼恐怖。
“夫人”,說話間,趙權已經將下麵挨打的老頭給帶了上來。
“多謝這位夫人的救命之恩”,老頭子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卻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看上去年紀也有五十開外,但是一雙眼睛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渾濁,反倒給人一種看不清的感覺,“夫人既然做好事,就好事做到底吧!小老兒已經好多天沒吃飽了,可以請老頭再吃一頓嗎?”
時緋雨驚奇的看著老頭,厚臉皮的人不是沒見過,但是像老頭這麼厚臉皮的,她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她到覺得這老頭子蠻有意思的,剛剛被人打了,居然還能夠笑得出來。
“好啊1時緋雨一答應,店小二和趙權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她,老頭子不要臉也就罷了,時緋雨身份高貴,怎麼也跟著湊熱鬧。
“店小二,將你們店的拿手好菜都給我拿上來。”聽到時緋雨答應,老頭子毫不客氣的叫起餐來,“八涼八熱還有八個點心全都拿上來。”
“你吃得了那麼多嗎?”店小二一臉厭惡的問道。
“你管爺爺是不是吃得了,吃不完,爺爺還能夠逗著走咧。”老頭子一點別人請客的自覺都沒有,好像自己就是有錢的大爺,對著店小二就是一陣指責,“爺爺這頓飯又不是不給錢。”
“那又不是你的錢”,店小二小聲的嘀咕著,沒有直接的下去,而是看著時緋雨,畢竟她才是金主,她要是不付賬,自己不是又讓他吃了一頓霸王餐?要是讓掌櫃知道,那還不劈了自己。
時緋雨笑著點了點頭,她到想看看,這個老頭子怎麼吃得了那麼的菜,更想看看他準備怎麼逗著走。
見時緋雨同意了,老頭子就更加的囂張了,衝著店小二吼道:“還不快去,磨磨蹭蹭的,想餓死爺爺啊1
店小二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幫他準備去了。
趙權也看這個囂張的老頭子不順眼,可時緋雨不說話,他還不敢越俎代庖,隻能站在時緋雨的身後,怒目瞪著老頭子。
“小丫頭,為什麼要請老頭子吃飯?”老頭子蹲坐在椅子上,看起來就像是從鄉下來的大老粗。
“為什麼?不是你叫我請你的嗎?”時緋雨好笑的反問著。
“老頭子叫你請,你就請啊!那老頭子還想叫你去死,你去嗎?”老頭子像是故意找茬一般,口裏說著不敢不淨的話。
“大膽”,趙權終於忍不住了,這老頭子實在是太混帳了,明明是王妃幫了他,他卻不但不知感激,還惡言相向,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老頭子跟你家主人說話,你插什麼嘴?”老頭子狠狠的瞪了趙權一眼,將他罵了回去。
“你叫我去死,我當然不會去了。”時緋雨沒有生氣,反而是覺得這個人越來越有趣了。
“那為什麼老頭子要你請吃飯你就請了?”老頭子還是不依不饒的糾纏這個問題,而趙權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因為請你吃飯,我就做了件善事,做了善事我會心情很高興。”時緋雨淡淡的答著,“但你若叫我去死,就是叫我殺了自己,殺人是大惡的罪名,我自然不會去做了。”
“哈哈哈——”,聽完時緋雨的理由,老頭子非常肆意的笑了起來,就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引來了樓上的其他客人的矚目。
時緋雨也望著他笑,雖然不知道笑什麼,但是就是想笑。
不過看到很快端上來,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時緋雨笑不出來,這麼多的菜,這個老頭子真的吃得完嗎?看他那身形肚量,怎麼看都不像是大胃王啊!
“有菜沒酒怎麼行,小二,陳年花雕來一瓶。”老頭也不跟時緋雨商量,直接衝著店小二叫道。
有酒有肉,老頭子立即放開了肚皮吃起來,吃兩口喝一口酒,看似很慢,但是盤子中的菜卻在不斷的減少。時緋雨和趙權都目瞪口呆的望著老頭子,暗自猜測著這老頭子究竟有多少天沒有吃飯了,居然這麼能吃。
“飽了”,老頭子拍著肚皮停下時,桌上的八冷八熱十六道菜都已經進了他的肚子,老頭子指著後麵上來的點心,拍著桌子叫道:“這些都給我包起來。”
時緋雨這才明白,他的吃不了兜著走原來是這個意思,忍不住掩口笑了起來。
光是看著老頭子吃,時緋雨就覺著飽了,原本在外麵吃點的打算,也消弭與無形,“小二打包,還有結賬。”
時緋雨說完,就去掏自己的口袋,可撈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找到,不論是錢袋,還是自己的那張畫,都不見了。頓時尷尬起來,看著小二道:“我出門忘了帶錢了,我讓我的家丁回去取。”
聽時緋雨這麼說,店小二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老頭子則像是沒事的人一般,蹲在對麵看熱鬧。趙權有些驚訝,忽然想起了剛才那個撞到時緋雨的小孩子,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
眼看著店小二就要發作,慕容敬軒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口,“這位小姐的飯錢我來給。”
“原來是慕容公子,很久沒見您到小店了。”慕容敬軒的出現,讓店小二意識到眼前這位夫人的身份不一般,有些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要不然就輪到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了。
“慕容公子,好巧哦!”時緋雨尷尬的衝著慕容敬軒笑道,心中暗道:今天真是倒黴啊!這麼糗的一麵被他看到了,以後真是沒臉見人了。
“一點也不巧,我是特地找你的。”慕容敬軒看了一眼時緋雨對麵的老頭,皺著眉頭問道:“這位是——”
“我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我。”老頭嬉皮笑臉的望著慕容敬軒說道,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塊看起來黑不溜秋的布,也不等店小二打包,自己將點心全部倒在布上包了起來,“女娃,謝謝你請小老兒吃飯,以後有機會再見了。”
時緋雨看著那個黑乎乎的包裹,心中一片惡寒,她有些懷疑這塊布至少已經一個月沒洗了,這個東東包的東西,真的能吃嗎?
當然咯!這話說出來太打擊人了,時緋雨掂量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疑惑埋在心中,不過,對於老頭子的告別,時緋雨還是非常有禮貌的回應道,“我想,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吧!”
應該不會了,這樣的怪老頭,碰上一次絕對是巧合,怎麼可能還會有機會再見,不過,真有機會的話,“如果真的再碰到的話,我還請你吃飯。”
“呃——?為什麼呢?”老頭子揉著紅紅的鼻子,看起來醉態可掬,真的很滑稽搞笑。
“因為我覺得你很有趣啊1時緋雨笑著站起身,“老頭要保重身體哦!希望在下次我請你吃飯錢,你沒有被別人打死。”
“哈——,哈哈——”,老頭子也想起來剛才的情形,幹笑了兩聲,朝時緋雨擺了擺手,道:“為了吃到你請的客,我一定會努力不被打死的。”
慕容敬軒有些羨慕的看著老頭,自己都沒有機會讓時緋雨請客,居然讓這麼個糟老頭捷足先登了,而且,從進門看到這個邋裏邋遢的老頭子,慕容敬軒就有種危險的感覺,但仔細看時,這種感覺又消失了。
總覺著這個老頭並不是個平凡普通的人,看著老頭搖搖晃晃的從身邊走過,慕容敬軒眼色一沉,手腕翻動,一股暗勁沿著手肘撞向了老頭子的腰部。眼看就要擊中了,老頭子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往前晃了過去,“咦,這樓梯怎麼在搖動啊!”
聽到老頭子的話,二樓的其他顧客頓時大笑了起來,隻有慕容敬軒眼中閃過驚訝的眼色,剛才這老頭竟然避過了他的試探?究竟是巧合,還是這個老頭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