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話?”時緋雨惱怒地瞪著鳳翩翩,“你怎麼能夠這麼想,他們這是逼良為娼,是犯罪,不能饒恕。”在時緋雨的字典裏,就沒有認命兩個字,鳳翩翩的抗爭,在她看來,才是最符合常理的做法,所以她一定會非常堅定的站在鳳翩翩的這一邊。
“我早就不是什麼良民了,身在賤籍,就算有才華,有錢又怎麼樣,還不是不能反抗這整個世道。”鳳翩翩眼中滿是無奈,女人本就是弱勢的存在,她這樣長得美麗的女人,更是男人眼中的獵物。
“為什麼不能,如果這世道不好,改變它,推翻它,不久行了。”在時緋雨看來理所當然的事情,卻讓鳳翩翩臉色劇變。
“緋雨,不要亂說話,這可是謀逆。”鳳翩翩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巴,生怕她在胡言亂語。
“放心,不會有事的。”時緋雨雖然不將這放在心上,但是還是將鳳翩翩的建議聽了進去,“我一會就去跟芸娘說,我一定要替你贖身。”
“站妝,趙權的嗬斥聲突然從外麵傳了過來。
“什麼人?”鳳翩翩看了時緋雨一眼,才朝著門外喊道。
“翩翩姑娘,我是小雲啊1
“什麼事?”鳳翩翩非常謹慎的問道,並沒有因為小雲是自己以前的侍婢,就對她放鬆了警惕,在這黑暗的地方,絲毫的鬆懈都足以讓她萬劫不複。
“芸娘讓我送了些酒水過來,說是剛剛衝撞了緋雨姑娘,向她賠禮道歉。”
鳳翩翩正要拒絕,卻被時緋雨難住了,“進來吧!”
小雲穿著一身翠綠的百褶裙,端著托板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端菜的女婢,“緋雨姑娘,芸娘說她剛才言語多由得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計較,這些酒水全部免費,算是給您陪您賠禮道歉,請您務必要賞臉。”
“小雲啊!好久沒見了,變生分了吧!”時緋雨鬆開鳳翩翩的手,走到了小雲的身邊,拍了拍她肩膀,笑道:“辛苦你了,麻煩你跟芸娘說一聲,剛才的事情我沒有放在心上,請她放心。”
“緋雨小姐大度,我現在就去回話。”小雲見緋雨還記得自己,開心的笑了起來。
“緋雨,這些東西不能吃。”鳳翩翩見時緋雨準備吃剛剛拿上來的點心,立即伸手阻攔,“小心有毒。”
“下毒?他們敢。”時緋雨還真不相信他們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害人。
“小心總是沒有錯的,鳳翩翩從衣袖中拿出一根銀簪,在每一份食物上都測試了一下,見銀簪沒什麼反應,才放下了心。
“我就說你大題小做了,借他們一個膽子,她們也不敢向我下手啊1時緋雨倒是自信滿滿的,不是對她自己自信,而是對她那個老公的名聲有信心。
“芸娘剛才究竟跟你說了什麼?”鳳翩翩還是不太放心,因為她不像時緋雨那麼天真,這個地方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時緋雨將芸娘剛才在樓梯上拉自己下水的意思一說,鳳翩翩的臉色立即大變,“緋雨,你還是快走吧!走完了,我擔心你有危險。”
“呃?”時緋雨臉上寫滿了不信,“她能夠拿我怎麼樣?”
時緋雨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下大廳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芸娘,我要見鳳翩翩,你別再跟我說什麼她在生什麼病,今天不見到他,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喲,趙公子,您來了,真不巧,翩翩在見貴客,恐怕是沒有時間接待您了。”芸娘看著這位大少爺來了,立即滿臉討好的迎了過去。
“一邊去,今天爺可不是說笑的,別每次都拿假話打發爺。”趙公子將芸娘撥開,直接上樓梯,一邊走,還一邊在喊,“翩翩,本公子今天又來看你了。”
“是誰?”時緋雨聽著這浪蕩的聲音,就覺著不舒服,向鳳翩翩問道。
“還能是誰,當然是那個京城有名的小霸王趙懷恩。”鳳翩翩眼中立即被憂愁填滿,她也沒想到今天他會來這麼早,“緋雨,你趕緊走吧1
“說好了要幫你的,我怎麼能夠看你遇到麻煩一個人走。”時緋雨可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軟腳蝦,“我也早就想見識一下傳說中好色的趙家大少爺。”
“讓開”,在兩人爭論間,趙懷恩的聲音已經出現在了門口,而且,似乎已經和守在門外的趙權發生了爭執。
“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殺了你。”趙權冰冷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哎喲!我好怕啊1趙懷恩的怪叫聲從外麵穿了進來。
“大膽,你知道這位是誰嗎?他是戶部尚書之子,堂堂的刑部員外郎,官居四品,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威脅趙大人,這可是叛逆之罪。”另一個略帶粗狂的聲音響了起來。
“郭將軍,你看這人想不想行刺貴妃娘娘的那個在逃刺客?”趙懷恩不懷好意的看著趙權,向自己身邊穿著全副閃著金光的鎧甲,像巨靈神一般高大魁梧的絡腮胡子說道。
“趙大人這麼說,還真是有點像,來人啊!給我將這個疑犯抓起來。”郭將軍收到趙懷恩的暗示,立即會議的點了點,從他的身後立即衝出了五個兵勇,將趙權和香雪包圍起來。
就在他們準備對趙權和香雪動手時,兩人身後的房門“嘎吱“一下打開了,時緋雨帶著怒容的臉出現在趙懷恩的眼前。
看到時緋雨,趙懷恩和那個郭隊長眼前立即一亮,臉上多了絲邪惡的笑容,跟已經年近三十的鳳翩翩比起來,二十不到的時緋雨,更加的漂亮並充滿年輕的活力,身上還散發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勢,他的視線瞬間就被時緋雨給完全的吸引。
在時緋雨的想象中,趙懷恩應該是個肥肥胖胖的滿臉橫肉的二世祖,但現實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趙懷恩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臉蛋更是讓人意外的有些小帥,如果是在自己那個時代,必然是個萬人追捧的偶像明星。
見過了百花樓深處的那個極品,也見過慕容敬軒那樣的風姿,時緋雨對帥哥總算多了一絲絲的免疫力,沒有對趙懷恩這個人間蠱蟲,女人公敵發什麼花癡:可惜了這副好皮囊,居然被這麼個下流的痞子遇到了。
“芸娘,這可是你的不對了,收了個這麼漂亮的新倌人,居然藏起來,不讓我們見麵。”趙懷恩朝身後的芸娘說道,眼睛卻一刻也不曾離開時緋雨的身上。
聽著趙懷恩的流言浪語,怒容漸漸爬上了時緋雨的臉龐,口中低斥:“找打”。
趙權早就不滿趙懷恩看自家王妃的眼神,此刻聽到他如此大膽的褻瀆自家的主人,更是麵露殺機,時緋雨的話音一落,他就出其不意飛出迅猛的一腳踢中了趙懷恩,當場可以聽到輕微的骨頭碎裂的哢嚓聲。
“啊——”,趙懷恩叫了起來,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懸在半空中的身體,讓他有種溺水的感覺。小時候不好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我不要死——”,誰都想不到,堂堂的趙家大少爺這麼怕死,居然想膽怯的女人一樣尖叫。
“藹—,殺人啦1,大廳裏發出了混亂的尖叫聲,一時顯得有些混亂。
趙懷恩沒想到對方會出手,而且還是在他自報家門之後還出手,所以,當他的身體在半空中飛著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還在想著時緋雨的臉,直到胸口的劇痛提醒了他。
樓下一個靠角落的桌子上,趴著一個白衣人,從時緋雨到來之前,他就趴在哪裏,一動也沒動,滿身的酒氣,即使隔著兩米遠,也能夠聞得到。在所有的目光都被半空中揮舞的趙懷恩吸引時,也隻有他還趴在那裏,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眼看著趙懷恩就要墜落,站在下麵圍觀的人立即散開,像是避瘟疫一般,為趙大公子流出了足夠寬闊的地方落身。
似乎可以預想到這位大少爺的淒慘結局,有的人臉上露出了暢快的笑容,有的人早被嚇到花容失色,也有些一臉的茫茫,似乎眼前的一幕,隻是一場戲曲。
一直趴在桌子上的白衣人忽然動了,帶起一條殘影,出現在了趙懷恩的下方,穩穩的將他接住。
趙懷恩俊朗的臉上寫滿了驚恐,但是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又露出了妖異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會看著我被摔死的。”白衣人瞪了他一眼,突然雙手一鬆,將趙懷恩丟向地上,如同鬼魅的在眾人視線中消失。
圍觀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見那位平日裏風流倜儻的趙大少,非常狼狽地揉著屁股站起來。
“剛才是有個白影接著他了吧?”一個幹瘦的嫖客像他身邊那位滿臉肥肉的朋友問道。
“你眼花了吧!要是接住的話,他怎麼會在地上?”那位看著頗為富態的員外抖著滿臉的肥肉回答。
趙權的視線落在樓下角落的那個白衣人身上,剛才,就是這個人,用快得常人幾乎看不見的身法,救了趙懷恩後,又回到了原位,仿佛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這樣的速度,就算有人看見了,也隻會認為是自己眼花罷了。
郭隊長回過神來轉身看向趙懷恩時,他已經一個人拍著身上的灰塵爬了起來,想到趙懷恩在自己的麵前被人欺負,郭隊長顫抖了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生氣,非常生氣,“你們這群叛逆,居然敢當眾行凶,給我格殺勿論。”
“慢著——”,鳳翩翩本來一直縮在時緋雨的身後,她本來不想時緋雨遇到危險,也不想暴露時緋雨的身份,可見藏在人群之後芸娘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她明白過來了,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
可是,芸娘敢這麼大膽,是因為她不知道時緋雨的身份,但鳳翩翩知道,她更知道,如果時緋雨在這裏出了任何的事故,不僅北域王府不會饒了百花樓,就連宰相大人也不會放過,“郭大人,你可知道我身邊的這位夫人是誰嗎?”
鳳翩翩不顧時緋雨阻攔的眼神,她寧願稍後時緋雨抱怨她,也不容許她出一絲一毫的意外,她幾乎可以想象,那樣的後果,她承受不起,整個百花樓也承受不起。時緋雨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百花樓出事,而這個時候,能夠阻止暴怒的官兵的,似乎隻有時緋雨的身份。
郭大人聽鳳翩翩這麼問,揮在半空的手停頓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通常,敢問這話的人,都不是很簡單。這裏畢竟是京城,達官貴人一塊磚頭丟下去可以砸到好幾個,而敢在百花樓如此囂張的,卻不是很多,他有些動搖了,“她是誰?”
“這位便是北域王的王妃,你的大靠山時修時丞相的千金,時緋雨。”鳳翩翩已經走到了時緋雨的身前側,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這個郭大人不識相,她就算拚死也要保護時緋雨。
“她是王妃?你說她是王妃?哈哈哈——”,郭大人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聽的笑話一般,“堂堂的王妃,會出現在妓院嗎?鳳翩翩姑娘,就是說謊,你也編一個好一點的借口吧!”
樓上樓下的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好像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一般。這個女人居然是王妃,開什麼玩笑,王妃是什麼人,會跟鳳翩翩這樣低賤的女人結識嗎?還多次跑到了妓院來編舞排舞,堂堂王妃,堂堂相府千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趙懷恩卻沒有笑,如玉般華潤的額頭上擠出了一道淡淡的橫紋,明亮的雙眼從角落的白衣人身上掃過,便在眾人的大小聲中,向樓梯走去。
“哈哈——,哈哈哈——”,時緋雨也跟著笑了起來,她知道別人為什麼笑,因為不相信她,不相信她是王妃,難道,王妃逛妓院是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你笑什麼?”郭隊長的笑聲嘎然而止,不滿的看著時緋雨,怒道。
“那你又笑什麼呢?”時緋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審視著眼前這位腰圓臂粗,說話抖動著滿臉絡腮胡子的郭大人。
郭將軍臉上陰晴不定,接連數變,顯然被時緋雨的態度激怒了,“來人,給我——”,正準備下令,卻被樓下響起的聲音卻讓他將剩下的半截話給咽了下去,
“慢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樓下飛了上來,瀟灑的站在過道的扶手上,如果沒有這滿身的酒氣,如果沒有那一臉仿佛數月未刮的胡須,這個人無疑也是一個堪稱極品的帥哥。
當然,就算他滿身的酒氣,就算他胡子拉渣,但是腳尖輕輕墊在扶手上,滿身白衣飄飄的他,依然是個充滿魅力,帶著一種滄桑頹廢氣質的有型大叔。
趙權的拳頭緊了緊,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這個男人,他的身影一動,趙權全身的肌肉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全身戒備的看著這個白衣人。
這位白衣飄飄的有型大叔一步跨下扶手,滿臉驚疑不定的看著時緋雨,“緋雨?”
“大少爺?”香雪驚呼了出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巧,在百花樓居然遇到她朝思暮想的大少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但是在看到他嚴厲的目光之後,立即有些膽怯的退到了時緋雨的身後。
聽到香雪的叫喚,時緋雨才知道這位看起來像電影裏麵的俠客一般的滄桑頹廢的大叔,居然就是自己的那個傳奇哥哥,真的跟自己想象的相差太遠了。
時緋雨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眼中也露出而來驚喜,似乎能夠在這裏見到時景魁是件非常令人欣喜的事情,“大哥——”。
時緋雨的這一聲大哥,像一聲驚雷,將百花樓上下所有的人,都嚇得下巴掉了一地。也許所有人都不認識時緋雨,但是這裏,幾乎沒有人不認識這位幾乎天天醉臥在百花樓的時家大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真的是王妃,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隻要像是北域王那恐怖的傳說,仿佛就能夠感受到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
芸娘“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的身體磕頭如搗蒜一般,“王妃恕罪,賤婦有眼不識金鑲玉,請王妃饒命。”此刻,她恨死鳳翩翩了,如果她早知道時緋雨是北域王的王妃,如果她早曉得時緋雨是時丞相的女兒,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對她起什麼歪念了。
誰不知道,北域王手握重兵,殺伐決斷,滿手染血?誰不知道,時丞相兩朝元老,門生遍地,權傾朝野。
黃將軍的臉色也變得鐵青,他恨死了趙懷恩和芸娘,將他卷入到這未知的政治鬥爭之中,他隻是個軍人,是個貪點小利的武夫,上無強權老爹,下無強勢老鄉,孤身在這黑暗的官場打滾,本就不容易。他也想像芸娘那樣跪下,但是軍人的榮耀,這滿身的鎧甲,都不允許他做這樣的事情,所以,知道自己得罪的是王妃之後,他已經有了覺悟,不卑不亢的抱拳,向時景魁行禮,“屬下見過大人。”
圍觀的人這才想了起來,這位天天流連在勾欄瓦舍的時大公子,不僅是時丞相的兒子,也是京城巡檢司的巡檢大人,掌控著這京城的治安。隻是因為這位時大公子太不敬業,以至於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位大人的存在。
“不是吧!景魁,這個真是你妹妹?”沒有時景魁那般高來高去的本領,趙懷恩按著胸口從樓梯又重新爬了上來,胸口的陣陣劇痛,提醒著他傷的不輕,至少是斷了兩根肋骨吧!若是換了平時,他早就熬熬大叫了起來,可此時此刻,他卻強忍著劇痛,以前所未有的毅力,爬上了這段仿佛比長城還要長的樓梯。
緊緊是這短短的一截樓梯,就已經讓他的額頭流滿了汗,嘴裏還含著濃濃的鹹腥味,他一開口,血便沿著嘴角往下流。
“是的”,時景魁雖然是回答趙懷恩的問題,眼睛卻直直的盯著時緋雨,雖然眼前的這張麵容是他的妹妹沒有錯,但是她給他的感覺卻是那麼的陌生,
聽到時景魁如此肯定的回答,趙懷恩突然笑了起來,那英俊的臉蛋更是有種讓女人都羨慕不已的魅力,但笑了兩聲之後,他又立即的咳嗽了起來。
時景魁皺著眉,從衣袖裏掏出一塊手巾遞到趙懷恩的手中,眼中帶著幾分歉意。
趙懷恩立即捂住嘴巴,輕輕的擦拭掉溢出的血跡,然後不著痕跡的將手絹塞進自己的衣袖,“原來景魁的妹妹真的這麼漂亮啊!難怪王爺要跟小軒子搶了,如果我早些時日知道,就算讓我放棄所有的小妾去換,我都願意。”即使被趙權打得吐血,他還是不改他好色口花的本性。
時景魁瞪了他一眼,向時緋雨的麵前走去,“緋雨,你怎麼會來這裏?”
趙權並不認識這位相府的公子,雖然看來好像是真的,但是出了剛才的事故,也讓他的戒備心提到了新的等級,直接擋在了時緋雨的身前,阻止任何人靠近半步。
“趙權,退下。”時緋雨看到了時景魁眼中的疑惑,示意趙權退下,向周圍第一次見麵的哥哥迎了上去,“小妹見過大哥。”
“你怎麼會在這裏?”這位從來都是醒少醉多的時大少,少有的嚴厲看著時緋雨,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問道。
“我們王府舞姬缺一個實力雄厚的領班,我聽說鳳翩翩的大名,所以過來跟她商議,到王府當舞姬的事情。”時緋雨毫不猶豫的選擇說謊。
“真的?”時景魁眯著眼,看著時緋雨追問道。
“當然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在時景魁的逼視之下,時緋雨的心緒竟然出現了一絲慌亂,有種被人看穿了的感覺。
“不行”,趙懷恩一聽牽扯到鳳翩翩,立即叫嚷了一起,完全一副不怕死的樣子,“翩翩是我的,誰敢跟我搶,我就跟誰沒完。”
“那你準備怎麼跟我沒完呢?”一個冰冷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大樓的門口響起,然後,帶著青銅麵具的北域王鳳燁天出現在所有人麵前,跟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他帶來的一股寒流。
時景魁扭頭,正好和鳳燁天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他的腳尖輕輕的一點,白色的身影向後急退,撞破了百花樓主樓的的窗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大,你怎麼能夠這麼不講義氣,丟下我一個人呢?”趙懷恩愕然的看著那空洞洞的窗戶,一臉幽怨的喊道,隨即轉身,走下樓梯口,徑直朝著鳳燁天走去,用一口讓女人聽了都會骨頭發軟的娘娘腔,向鳳燁天問道:“天哥,你媳婦的侍衛將我打成內傷了,你說怎麼辦?”
一臉威嚴的鳳燁天看到他,像是避瘟疫一般,迅速的向後退出了一米,跟這個忽男忽女的男人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哎喲,天哥有媳婦不理我了,我好命苦啊1趙懷恩一臉幽怨的望著鳳燁天,居然像潑婦帥無賴一般,往地上一趟,口中嗷嗷叫道,“哎喲,好痛啊!要死人啦1
本來被鳳燁天強大氣場給震懾的眾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看向鳳燁天的眼中除了恐懼,又多了一絲怪異的目光,難道,鬼麵王爺好男色?
“噗嗤”,時緋雨再也忍不住,非常沒有風度的捧腹大笑了起來,她今天才知道,原來鳳燁天的鬼麵冷氣也不是無敵,她更沒想到,這個趙懷恩居然是個這麼有意思的活寶,難怪會讓香雪那般的厭惡了。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時緋雨現在早就被鳳燁天萬箭穿心了,時緋雨敢笑,其他人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一個個提醒吊膽,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天哥,你媳婦不僅打傷了我,還要搶走我的媳婦,你評評理,我冤不冤啊?”趙懷恩又鳳燁天身邊挪了挪,繼續吐著苦水,伸手去拉鳳燁天的衣角,似乎準備用來擦眼淚。
鳳燁天再次被他逼著退了兩步,這麼大庭廣眾之下,被趙懷恩這麼調戲,實在是丟臉到家了,可趙懷恩是朝廷的命官,堂堂的刑部員外郎,自己對他動手,不僅是有辱身份,更是毆打朝廷命官,無端端的給自己找罪名。
對這樣的波皮無賴,鳳燁天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完全是無處下手,隻能將滿腹的惱恨都灑在時緋雨的身上。
“趙公子,話可不是你這麼說哦!”時緋雨本來樂得看鳳燁天為難,但見他眼色越來越冷,也不想真的讓他下不了台,“這打你的人是我,跟你搶走鳳翩翩的人也是我,你找王爺有什麼用啊!你該找我才對,剛才你不是說我長得挺漂亮的嗎?想娶我回家做你的小妾,要不這樣吧!我就把自己賠給你,隻要王爺同意,我馬上跟你回家?”時緋雨笑吟吟的走到趙懷恩的身邊蹲了下來,笑眯眯的說道。
聽了她這話,鳳燁天胸腔的怒火似乎被徹底的點燃,眼中透著越來越危險的氣息,似乎麵前的趙懷恩已經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等著他去解剖的屍體。
“啊?”趙懷恩沒想到這個時緋雨居然也是這麼膽大,有種遇到對手的感覺,感受著鳳燁天快要到爆發的邊緣,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趙懷恩立即爬了起來,“我想起來了,今天是我第十三房小妾的生日,我就不陪你們了,你們慢慢玩啊!”說完,就連滾帶爬的朝外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