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逼良為娼是犯罪行為(2 / 3)

“趙大人慢走啊!回頭我讓丫頭送份生日禮物過去。”時緋雨衝著趙懷恩的背影喊道,立即嚇得他跑得更快了。

“你跟我來。”鳳燁天的肺都快被氣炸了,這個時緋雨,也太膽大了,他沉著臉,拉著時緋雨朝著百花樓裏麵的別院走去。

隨著鳳燁天的離去,百花樓立即被王府的侍衛給包圍了起來,本來是來尋花問柳的男人們,哪裏還敢多做逗留,一個個跟逃命似乎的紛紛離開。

趙懷恩也沒有走到遠,就有一輛馬車聽到了他的麵前,裏麵傳出了時景魁的聲音,“上來吧!”

“老大,那個真是你妹妹啊?”趙懷恩一上車,就倒在柔軟的車墊上,眼睛珠子在時景魁的身上上下打量著,“看著一點都不像啊1

“嗯,是不像。”時景魁應了一聲,然後靠在車廂上,喝起酒來。

“你妹妹比你可怕多了。”趙懷恩小聲的嘀咕了幾句,也將頭扭到一邊,看著外麵的夜景發呆。

“喂,鳳燁天,你給我鬆手,我的骨頭都快被你拉斷了。”時緋雨用力的掙紮,此時的鳳燁天像是瘋了一般,一點道理都不講,那抓著時緋雨的手腕,像是要將她捏碎一般,讓她痛徹心扉。

似乎聽到了時緋雨的抗議,鳳燁天突然鬆手,彎下身子,勾起時緋雨的腿彎,直接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鳳燁天,你瘋了,你想幹什麼?”時緋雨有些怕鳳燁天此刻的眼神,這讓她想到了那些不好的事情,每次鳳燁天露出這樣的眼神,她的身體就會受到非人的折磨,“你——”

大概是閑時緋雨太吵,鳳燁天直接堵住了時緋雨的嘴巴,霸道將舌頭伸進了她的口中,在穿過了那如同迷宮的桃花林,來到了百花樓上深處那隱秘的存在,那如同仙境一般的飛簷勾欄,雕廊畫棟。

“喂,鳳燁天,你究竟想幹什麼?”時緋雨隱隱約約覺著這裏的風景有些眼熟,但是被鳳燁天抱在懷裏,沒有辦法看得真切。

鳳燁天根本就不理會時緋雨的掙紮,一腳踹開房門,將時緋雨扔到房間裏那張寬大得可以並排睡下八個人的大床上,“時緋雨,你太放肆了,本王已經很包容你了,你看看你做了些什麼?背著本王來妓院這種地方,妓院你是你能夠來的嗎?你忘了你的身份嗎?你不僅僅是女人,還是北域王的王妃?”

“來妓院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假冒本王的名義,在這裏跟趙懷恩在妓院搶女人,還打著本王的旗號搶女人,本王是那種饑不擇食,連這種破鞋都要的人嗎?”

“你為了鳳翩翩跟趙懷恩爭風鬥氣也就罷了,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跟著那趙懷恩眉來眼去的,你當本王是什麼,是花瓶嗎?”

“是本王把你寵壞了,才讓你越來越放肆,越來越大膽。今天本王就要好好的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道廉恥的,不懂得道德的下賤女人。”

鳳燁天的肺都快要氣炸了,自己對她已經夠寬容,夠忍耐的,試問整個王府,有誰得到了這樣的恩寵,怎麼就不知道為他考慮一下呢?在時緋雨的眼中,他究竟算什麼?

也難怪他會生氣,換了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老婆這麼做,都會生氣了,更何況他是堂堂的王爺,為了這個任性的女人,他這次可是麵子裏子都丟光了,明天還不知道民間會傳出什麼樣的流言蜚語。

鳳燁天緊緊的將時緋雨按在床上,雙手熟練而粗暴的脫著她身上的衣服,他現在隻想好好的懲罰她,折磨她,將她撕裂,將她蹂躪。

不是他想對他除暴,但是,為什麼這個女人每次都要惹他生氣呢?為什麼每次都要挑戰他的極限呢?他是個男人,他的忍耐和包容是有限度。她可以縱容她在王府裏胡鬧,但是無法接受她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

時緋雨聽著鳳燁天的怒吼,感受著他無邊的怒火,眼中忽然有了笑意,看著他熊熊燃燒著的雙眼,竟忍不住笑了起來,“鳳燁天,你是吃醋了吧?”

鳳燁天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僵硬在當場,按在時緋雨身上的手,忽然抖了起來。

“我是吃醋了嗎?”鳳燁天自己問著自己,如果不是時緋雨這麼問,他根本就發現了不了,他確實是吃醋了,吃趙懷恩的醋了,也吃鳳翩翩的醋了。

但鳳燁天又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他一把推開時緋雨,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快速的甩步離開。

不會的,他不是吃醋,絕對不是吃醋,他並不愛時緋雨,他隻是將時緋雨當成自己複仇的工具。鳳燁天不斷的這麼想著,似乎隻有不斷的這樣自我提醒,才能夠讓自己清醒冷靜下來。

時緋雨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些懊惱,也有些失落。她本來是試探一下鳳燁天的,但是沒想到他的反應居然會這麼大,但他異常的反應,也讓時緋雨非常的確信,鳳燁天愛上她了。

如果不是愛上她,為什麼會因為她而吃醋了。

但是,時緋雨,你呢?你愛上他了嗎?

時緋雨回想著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發生的一切,過往如電影一般,在腦海中回映,一切從莫名其妙的上了他的床開始,然後,是她身份的改變,從少女到女人的變化,從普通人到王妃的變化,雖然她一直在努力的適應這個世界,適應王府,適應鳳燁天,但是,在內心深處,她還是渴望著離開。

她對他有感情的,從同情開始,然後是因為身體的深層次交往而產生的熟悉,以及因為身份原因而產生的依賴,但是,這些都不是愛情。

捫心自問,時緋雨知道自己並不愛他,因為她並沒有因為鳳燁天有一堆的女人而生氣,連嫉妒都沒有,哪裏來的愛情。

時緋雨更知道,她不是寬容的生物,她可以接受跟鳳燁天的肉欲糾纏,這不過是前世人玩的情人遊戲,但是,她的愛情必須是獨一無二,她不會接受在自己的愛情和婚姻中,還有第二個女人的存在。

如果,鳳燁天愛上她,那會是他的不幸,因為,她終究是要離開這裏的。

鳳燁天整個人都浸泡在冰冷的水中,身上的灼熱也漸漸被這水的寒冷給冷卻了,但身體雖然恢複了常態,腦海卻還是不停的浮現著時緋雨的麵容,她的嬉笑怒罵,她的喜怒哀樂,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牽動著他的神經。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他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他輸了,在這場複仇遊戲中,他輸給了這個女人,從此,他的複仇計劃有了缺陷。

鳳燁天猛的從水中站了起來,眼中已經變成了一片冰冷,像是從地獄爬起來的惡鬼,帶著冷冽的殺氣。不行,他不允許自己的複仇計劃有任何的缺陷,就算有,他也一定會挽回。

時緋雨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穿戴得整整齊齊的,然後,她聽到了那熟悉的急促而充滿的腳步聲,那是鳳燁天的腳步聲,他去而複返了。

還以為他又會跟他鬥氣很長一段時間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去而複返。

“你不生氣了嗎?”時緋雨抬眼問道,隨即看到一把寒氣森森的劍指著自己,而握著劍的人,正是鳳燁天,一臉肅殺冰冷的鳳燁天。

時緋雨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是啊!早就該這樣了嘛!要報仇就幹脆的,一刀下去,什麼都了結了,何必學那無聊的八點檔電視劇,用什麼先讓對方愛上自己,然後再甩掉對方這樣愚蠢的報複方式,最終傷了對方,卻更加傷害了自己。

愛情,本就不是報仇的工具,在愛情的戰場上,沒有贏家,隻有兩敗俱傷,將戰場設在愛情的陣線上,本就是一個愚蠢透頂的主意,隻是沒想到,這麼聰明的鳳燁天,居然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

鳳燁天的將手中的劍往前推進,直接抵了時緋雨的脖子上,隻要再往前推進一點,就會刺到她的咽喉。原本,他以為時緋雨看到劍,會恐懼,會害怕,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時緋雨居然在笑,這笑容,像是在嘲諷,嘲諷他的懦弱,嘲諷他的無能。

“為什麼?你不怕嗎?”鳳燁天很想了解她,但是卻從來沒有看透過她,因為她的所做所謂,總是那麼的出人意表,讓人驚奇,讓人驚喜。

“怕啊!怎麼會不怕?”時緋雨還在笑,鳳燁天似乎問了一個很笨的問題,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是真正不怕死的呢?但是,如果死已經無法避免,她寧願笑著死。

她笑,是因為她很開心,她終於可以解脫了,從這個陌生的世界解脫了,如果運氣好,她說不定又能夠回到原來的世界,如果運氣不好,她或許能夠早一點轉世投胎,開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她笑,也是因為她同情他,如果殺了自己,他會更加的痛苦吧!因為在這個由他一手促成的悲劇中,他付出了更多的感情。

“隻要你求饒,我放過你的。”鳳燁天的手在發抖,他開始在為自己找退縮的借口和理由,他的內心也在不停的掙紮著。

殺了她,然後專心你的複仇大計!

不要殺她,不然你會後悔一生的!

時緋雨輕輕的搖了搖頭,脖子上立即感到一絲涼意,還有液體流動的感覺,看來是劃破了脖子的表情。求饒?她不會幹的!

要麼,就給她想要的,要麼,就殺了她,她不需要向誰搖尾乞憐,她更不願像其他女人那樣為了個男人,窩窩囊囊的活著,她要自己的生活,而且必定是非常精彩的生活。

看到那猩紅的血,鳳燁天的心髒猛的一收縮,手抖得更狠了,“向我認錯,保證以後什麼都聽我的?”鳳燁天的聲音已經有些色厲內荏了,低沉的嗓音也在戰栗。

時緋雨笑著望著他,望著他那雙如夜晚的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睛,淡淡的笑著,屈服?妥協?她不會的,更不會用自己的尊嚴去換的。

“這是你逼我的,這是你逼我的。”鳳燁天快瘋了,他發現自己怎麼樣都沒辦法讓這個比驢子還要倔強的女人服軟,馴服不了,就隻能毀滅。

鳳燁天的長劍猛的向下刺去,帶著毀滅,帶著絕望。

結束了,終於可以離開了。時緋雨的腦海中最後浮現了這個念頭,然後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時緋雨穿行在迷霧,隱隱約約,斷斷續續,聽到了誰的呐喊聲。

是誰?在呼喊著自己?又是誰,在她的耳畔哭泣,打濕了她的頭發?

時緋雨睜開了眼,看著熟悉的房間,聞著熟悉的味道,原來,自己並沒有死啊!

脖子上傳來絲絲疼痛,還有一絲絲的涼意。

“香雪——”,時緋雨輕輕的叫喚著,可她發現自己喊了半天,香雪根本就沒有回應自己,而且,一陣刺痛從脖子上創了過來。

“小姐,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香雪欣喜的叫道,“那些刺客實在是太可惡,居然向王妃下手……”

耳畔傳來香雪絮絮叨叨的聲音。刺客麼?也對,鳳燁天怎麼可能承認是他自己幹的?那時修這個便宜老爸還不趁機找他的麻煩?

“因為你受傷,王爺很生氣,將整個百花樓都封了,現在那個芸娘還被關在刑部的大牢裏,等候發落了。”香雪也是一副王爺做得好,芸娘活該有這樣的下場的。

時緋雨皺著眉頭,她沒想到鳳燁天會如此的霸道不講理,自己受傷明明跟百花樓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硬是要將這個罪名塞到了百花樓的頭上,實在是太無恥了。

“你醒了就好,我這就去通知王爺。”香雪站起身來,“這幾天王爺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了,什麼人都不見,飯都不吃,說是小姐在小姐醒之前,他誰都不想見。”

鳳燁天,後悔了。何必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聽香雪這麼說,時緋雨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哭,她何其有幸,能夠得到鳳燁天的愛。然後,鳳燁天何其不幸,愛上一個不愛他的人。

再次見到鳳燁天,看著那雙皓若星辰的雙眼暗淡無關,時緋雨的心,有些微微的刺痛,如果不是帶著鬼麵,如果不是他的臉被燒得麵目全非,時緋雨相信,此刻的他一定比她那位大哥更加頹廢滄桑。

“你贏了”,鳳燁天並沒有走到她的身邊,隻是隔著遠遠的距離,用更加低沉沙啞的聲音宣布道,“好好養傷吧!我不會來打擾你的。”

鳳燁天說道做到,他真的沒有再來打擾時緋雨,雖然每天都要來看她,都是在她睡著之後,站在窗外遠遠的看了一眼,然後離開。

時緋雨的傷也漸漸的恢複,但因為傷了喉嚨,有一段時間不能說話了,所以要做什麼,時緋雨都用鉛筆寫了出來,然後讓香雪去辦。

兩人像是又恢複了到冷戰的時期一樣,隻要有時緋雨的地方,就看不到鳳燁天,有鳳燁天的地方,就看不到時緋雨,兩人像是玩躲迷藏一般,回避著對方。

但是跟上次不同的是,鳳燁天雖然沒有去見時緋雨,卻時刻關注她的飲食起居,還有她傷勢的恢複,說時緋雨失寵,似乎也不像那麼回事,因為她似乎比以前更加的自由,不僅可以自由的在庭院裏行走,還能夠隨時外出,這是王府其他夫人們做夢都想要的特權。

由於時緋雨的斡旋,百花樓又重新開放了,而鳳翩翩也被她贖了身,恢複了自由,不過,為了她的安全,時緋雨特地給她掛上了王府舞姬團首席教習的身份,受聘於北域王府,受北域王府的庇護。

加上那天晚上在百花樓發生的事情在外界流傳,就算是傻瓜都知道,王妃為了這個鳳翩翩,可是連趙懷恩趙侍郎都打了,那可是在京城橫著走的主,在北域王麵前都敢耍無賴的,這件事雖然對王府名聲有損,但多少,算是給鳳翩翩更多的保障。

時緋雨坐在荷塘邊的樹下,池塘裏蔥鬱的荷葉已經有些枯萎,就連風一天帶著淡淡的蕭索涼意,不知不覺之間,盛夏已過,秋日降臨。

殘秋,帶著滄桑的歲月,走到了時緋雨的麵前,幾片零落的樹葉隨風飄落,飄蕩在水麵,誰著秋風吹起的漣漪,緩慢的緩慢的漂流著。

麵前的畫板已經又了秋日荷塘的雛形,時緋雨手中揮動著毛刷,在畫板上調試著自己需要的顏色,那麼的認真,那麼的專注。

站在閣樓上遠遠的看著這幅畫麵,人在塘邊畫畫,畫畫人在畫中,在鳳燁天的眼中,這是一幅比時緋雨的秋日荷塘圖更加美麗的畫麵。

這樣遠遠的觀望著,什麼也不做,鳳燁天更能夠感受她的與眾不懂,仿佛已經融入了自然,融入了這空氣,不帶半點世俗的煙火,靜若處子。

“王爺,王妃讓屬下查的事已經查好了。”趙權跪在鳳燁天的身後,沉聲回答著。

“嗯,知道了。”鳳燁天眼中有著淡淡的笑意,可惜趙權看不見,就算看見了,也隻會認為是自己眼花的,“以後,王妃的命令,你直接執行就行了,不用再想我彙報,王妃的安全我也交給你了,如果出了半點差池——”

“如果出了半點差池,屬下提頭來見。”趙權不等鳳燁天說完,就自己給出了答案。

“退下吧1鳳燁天揮了揮手,他是相信趙權的,不然也不會將他派到她的身邊,一是為了保護她,二是為了監視她。

“遵命”,趙權退了出去,走出房外,向荷園走去。

“真像”,香雪不懂油畫,但這不妨礙她用自己的審美觀作出判斷。

時緋雨收起畫筆,等著油畫在空氣中慢慢風幹,收拾完工具之後,才伸手從彩墨盒子下抽出一張紙條遞給香雪,“幫我去找翩翩姐來”。

“哦1香雪收起了紙條走了出去,最近王妃已經跟這個鳳翩翩見麵,也不知道在謀劃什麼。

“王妃,您交待的事情,屬下已經辦好了。”趙權早就到了,但看到時緋雨那麼認真的畫畫,不想打擾。

“太好了,快帶我去看看吧1時緋雨欣喜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才想來,自己似乎剛剛才約了鳳翩翩,自己實在是高興了,差點把這一茬給忘了,“趙權,你先去準備馬車,稍後,我跟翩翩姐在門口等你。”

“緋雨,什麼事這麼這麼高興?”鳳翩翩打扮得很樸素,自從離開了百花樓,她的衣著就不再那麼張揚,顏色都比較的素雅,反而給了人幾分小家碧玉的感覺。

“你去看了就知道。”時緋雨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她自己也正準備出門去看看。

“快,快,晚了就沒了。”平日裏無精打采的難民,今天全部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往城外用,好像外麵有什麼寶藏一般。

“小心”,慕容敬軒及時拉住馬蹄,才沒有照成誤傷人命的眼中,看著眼前混亂的街麵,顯得有些疑惑,看著有幾個京兆府的衙役在協助維持秩序,就打馬走了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劉正跟自己的同僚執行任務,突然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幾乎是條件發射的拿起樸刀往後看。

慕容敬軒也沒想一個小小的捕快會有這麼好的身手,好在他的反應也不慢,迅速的出手防備。

老劉看著自己那磨得很鋒利的刀鋒被兩根修長的手指緊緊夾住,任他如何的用力,都沒有辦法再往前進半分,一抬頭,才發現自己砍的是誰,“小侯爺”。

“小人該死”,老劉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立即鬆開刀柄,跪了下來,“請小侯爺饒命。”

開玩笑,當街刺殺小侯爺,這可是滅門的死罪,如果不是最近京城治安太差,他也不會如此的戒備,作出了如此的過激反應。

“啪嗒”一聲清脆的響聲,慕容敬軒鬆開了手指,將刀丟到了地上,指著那群衣衫襤褸的難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以前隻聽說難民蜂擁進城的,像今天這樣蜂擁出城的場麵,別說慕容敬軒沒見過,就連活了五十多年的老劉也沒有見過。

“聽說城外有個貴人設了救濟點,可以領到吃的,所以這些難民都往那裏去了。”老劉額頭上沁著汗珠,他也是剛剛才得到消息,也不知道準不準確,但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時間去查查。

“貴人?是誰?”慕容敬軒很好奇,在這個冷漠疏離,醉生夢死的京城,居然還有人做這種高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

“這個小人也不清楚”,老劉一把年紀了,也不指望著巴結慕容敬軒這樣的大人物,也不想得罪這樣的大人物,隻希望早點將他打發走。

慕容敬軒似乎看出了老劉心中的想法,將老劉扶了起來,道了聲謝,自己牽著馬往城外走去,要知道真相其實很容易的,親自去看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城外三裏外結草鋪,這裏本是一個被人遺忘的村落,整個村子隻有十幾口人,其餘的人,都在五年前北胡入侵搶掠時,被北胡凶殘的殺害了。

僅剩下的十幾口人,也都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雖然守著村落和房子,但因為勢力單薄,經常受到外村的欺淩,近年來,更是有人挑起事端,逼著他們變賣房屋土地,可憐這點房屋土地,已經使他們的全部資產,自然不會拱手想讓,結果前些日子突然湧出了一群混混,在村子裏又搶又打。

被這些流氓混混逼得沒法,這十幾口人已經做好了流亡他鄉的準備,卻不料有貴人找上門來,不僅幫他們將那些流氓混混趕跑,還出高價租用他們村的空置宅院。

這些村民感激萬分,也投桃報李,隻收取他們很低的租金,在得知這些房子是用來救急災民時,村民們索性免了租金,還主動出來幫手。

阿萊是結草鋪的村民,也是村裏僅剩的三個男丁之一,五年前,他還是個不到十歲的男童,因為跟自己的好朋友小菜、蘭子和小釘子在自己家的菜窖裏玩耍,最後躲過了一劫,也為結草鋪保留了三個男叮

如今的他也年近十五了,長得人高馬大,是個非常勤快有肯吃苦的小夥子,隻是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一隻腿高一隻腿低。

難道他是個殘疾?當然不是,他的腿是在一個半個月前,被那些來惹事的混混給打斷的,當然,他也賺回了本,至少廢了三個混混的胳膊。

經過一個半月的療養,阿萊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隻是走得還不是很快,但是很穩。

阿萊拄著掃把,看著從遠處蔓延過來的一條灰蒙蒙的長龍,嚇得一跳,以為又是胡兵來襲,立即去找他的救命恩人,柳大善人通風報信。

“柳老爺,不好了,北胡子打來了。”阿萊瘸著腿跑著,雖然不快,但是很穩。

“阿萊”,柳老爺並不老,最多三十出頭,下顎留著一撮胡子,看起來比較成熟,不過,雖然穿著一身員外服,這位柳老爺看起來還是不怎麼像員外,看起來,到有幾分像賬房先生。

柳老爺當然像賬房先生了,因為他本來就是賬房先生出身,這位看起來也並不慈眉善目的柳大善人此刻真站在一排臨時搭建的竹棚裏站著,看著身邊的活計在那裏忙碌著,聽到阿萊的叫喚,柳老爺回頭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