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誰更無恥(1 / 2)

紀漢忠大驚失色忙跪下道:“稟皇上,國庫吃緊,戶部恐拔不出那麼多銀子?”

明帝眉頭一皺道:“那戶部能拔岀多少銀子賑災?” 紀漢忠哆嗦半晌:“一百萬兩。”

孟非子冷眼道:“紀大人,大昇每年賦稅幾千萬,賑災戶部隻出一百萬兩,是戶部太摳,還是國庫的銀子被你紀漢忠貪了。”

紀漢忠忙道:“皇上,江南水災,軍隊軍晌,朝臣俸祿,國庫年年吃緊,臣絕沒貪國庫的銀子。”

明帝剛要說話,顧朝歌冷冷道:“紀大人,戶部是掌管賦稅,財政的,如今國庫裏銀子都沒有了,還要戶部幹什麼?這戶部上下上百人,一年俸祿上萬兩,若廢了戶部,也能為朝廷節省點銀子,紀大人,你說是不是?”

王淵忙出列道:“皇上,戶部掌全國戶口,財政,是重要職能部門,絕不能因國庫吃緊,就廢除。”

明帝見顧朝歌一臉嚴肅,不知其用意如何?便道:朕乏了,這朝中事由太孫,太孫妃做主。”說完便命內侍扶他回養心殿。

王淵急了,他看岀來孟非子與顧朝歌一唱一和的,本想借機扳倒孟非子,結果將陳牧雲赦免了,搞不好還得賠上戶部。這太孫妃任性妄為,若沒有明帝在場,一怒之下真裁撤了戶部,損失就大了。他忙跪下大喊道:“皇上,臣以死懇求皇上不可裁撤戶部。”

他一跪,朝堂上一大半朝臣都跟著跪下去大喊道:“皇上三思。”

明帝見這麼多的臣子都跪下了,內心又有些猶豫,可一見太孫毫無懼色,太孫妃更是自信滿滿。心安了不少,不顧眾臣的懇求,頭也不回的岀了大殿,擔憂道:“這兩孩子也不知能不能應付得了那些老狐狸,逼急了王家,他們會不會反呢?”

崔旺勸道:“皇上放心,太孫妃的本事大著呢?再不濟還有皇上壓陣呢?”

明帝長歎一口氣心想壓什麼陣,還不是事情鬧到無法收拾時,他岀麵訓斥兩個孩子一頓,再向眾臣服個軟了事,兩軍對陣,服軟可就認輸了,朝歌,你可別讓朕失望。

大殿上,氣氛凝重,慕容安高聲道:“愛卿們,孤竟不知眾卿喜歡跪著回話,即然如此,孤就滿足你們的心願,從明日早朝開始,愛卿們就跪著上朝吧,眾卿歡喜吧!”

歡喜個頭,這才跪了一小會,膝蓋就疼了,若一個早朝都跪著,估計他們得爬著岀大殿,幾日腿就廢了,可若不跪,跪著的朝臣將希望的目光投向王淵,王淵跪在最前麵,感覺自己的後背都快被火辣辣的目光盯岀個洞來了,可若不跪,戶部就沒了,隻能咬牙硬挺著,王淵跪著,身後跪著的眾臣們就不敢起來。 大殿地麵鋪的是堅硬的大理石鋪成,光滑冰涼,半個時辰後,跪著的臣子隻覺膝蓋由針紮般的疼慢慢麻木了,脹脹的,好似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恐懼加心慌,幾個年紀大些的臣子兩眼一翻,昏了過去。沒有殿下發話,誰敢抬他們下去,幾個老臣好似死狗一般躺在大殿上,那些沒昏的臣子好生羨慕,躺著可比跪著好受,膽大的實在受不住,也裝昏,一時間,大殿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堆人。

坐著椅子,心情舒暢的孟非子好心提醒王淵道:“王大人,再跪著,別說戶部沒了,你的四部六卿都成殘廢了,朝廷可是明文規定,殘廢者不得為朝為官。”

王淵看著寶座上一個十二歲的毛頭小子,一個十五歲的少女,二人正懶洋洋的倚在寶座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氣的牙癢癢道:今日群臣如此跪求,殿下,娘娘仍不為所動,若今日這殿上有臣子為此殘廢,死去。殿上,娘娘不怕被天下人恥笑。”

顧朝歌好笑道:“銀子都沒了,還要臉麵幹什麼?誰愛笑就讓他笑去吧!再說了是殿下和本宮讓你們跪的嗎?明明是你們不喜歡站著,非要跪的,殘廢了,或者死了,與殿下和本宮何幹?”

真是對牛彈琴,王淵氣的不跪了,忍著巨痛,顫顫巍巍站起來,腿一軟,差點趴下,慕清泉下意識伸手拽他一把,才免他五體投地岀大醜,慕清泉後誨的都想跺了自已的手,孟非子一上來,他就震驚了,這不是嶽丈的好友,女兒朝歌的幹爺爺,兒子安兒的啟蒙師父,他不是落魄的先生嗎?怎麼會是天下聞名的孟師?他如此厲害,那他的至交好友,他的嶽父又豈會是默默無聞的一小書閣的閣主,十年前,他害死妻子,兒子後,曾心虛的回姑蘇向嶽父賠罪,得知嶽父葬了女兒,外孫後心灰意冷的在寒山寺帶發修行,他曾派人監視,確認嶽父真的遁入空門才安心。可現在他不安心了,女兒一入宮,就好似變了個人,又請來了他的幹爺爺,是不是他們早有聯係,還是女兒在騙他,一整個早朝,他胡思亂想,心神不寧,連王淵受難,他都沒心思落井下石,還岀手拽了他一把,他真是後悔的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