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著,隻深深凝著她,眉眼裏心疼不減。
她閉了閉眼,慢慢跨坐到他身上,滿頭發絲,輕輕散打垂落在他的龍錦緞袍上。剛才急促遽烈的歡愉,他甚至外袍未褪。
手顫抖著去替他解袍寬衣。
他頭上汗水漸見粗厚。她能感覺到他那處的僨張,炙熱如燙。他卻沒有動作,隻是伸手撫上她的臉,揩抹去她頰上的水煙。
終於,與她一樣,他也衣衫盡敞。
她探手到他腰側,細細摸索著,他身上新添的傷疤。
他眉頭一鎖,揚眸緊盯著她,又執過她的手吻起來,他眼裏粗重的情欲糜亂和始終壓抑著的一分清醒,她咬咬唇,吻上他的唇。她甚至還沒有嚐試動作,已被他翻身猛烈狠戾壓下
將懷裏的人輕輕放下,秦辰拉開床幃,便要下床穿衣。眼梢餘光裏女子安靜的臉,她眼底下的淚痕又很快將他的眸光拉回。
伸手揩去那些溫熱的同時,他俯身到她耳畔,“別哭,朕不會再逼迫你,你說讓朕等,朕便等,不管是你的身子,還是你心裏的事。明天,朕會啟程去大理,你就在這裏等朕,哪裏也不要去,朕會帶著玉露生肌丸回來找你。”
語畢,轉身離去,良久,璃落聽到門輕輕合上的聲音。甚至還能隱約聽到他輕聲吩咐陳安,派人交待廚房什麼時辰傳些什麼膳食過來,又讓他留兩個小侍下來,去燒水熱著,待浣紗起了便告訴她,等娘娘醒來立刻替她溫溫身子。
璃落慢慢坐起來,倚到床欄,剛被拭幹的臉頰,很快又濕了。
他昨晚問了她。
她把臉埋在他的懷裏,她不願對他說謊,但那一夜的事還不行,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她低聲問,阿辰,你信我嗎,如果你信我,你等我好不好。
他沒有出聲。
她心裏猛地一沉,卻聽得他的聲音淡淡傳來。
我等。
他眉目犀利,剛才也許早已知道她醒了。
所以再次告訴她,他會等她。
他吩咐陳安的話,她凝神去聽,字字不落……他辦事認真仔細,但這份仔細落到她身上,那就是讓所有人都嫉妒的寵愛。
第二日,璃落醒來,秦辰已經不在府中了,玉翹跟她說,他隻帶了陳安和五個紫衛,連何清要陪著去,都被拒絕了,說是去求藥,若是人帶多了,怕大理皇族誤會,段玉恒生性多疑,恐怕更會誤會。為了她,他竟這樣小心翼翼嗎?
秦辰走後,璃落便經常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連玉翹過來也經常不知道,更別說拉她出去逛逛了。
“嫂嫂,皇帝哥哥走了幾天,你就在房間呆了幾天,你悶不悶呀?不如我們出去轉轉吧?”某一日,玉翹實在看不下去,便過來硬拉著璃落要出去。
“我的好玉翹,我困得很,你就讓我再睡一會吧。”反手扣住玉翹的手,璃落睡眼朦朧的出聲道。
“困困困,你哪天不困啊,我算是看清楚了,皇帝哥哥不在,你就整個成一豬了。”沒好氣的鬆開手,玉翹鬱悶的開口道。
“是是是,我就是一豬,玉翹公主教訓的對,你有啥玩的,自個去玩吧,別拉上我成不,我要睡覺。”見玉翹鬆手,璃落趕緊謙卑的回道,說完蒙上被子,又準備繼續去跟周公約會了,不知道為什麼這陣子變得極度嗜睡起來了,她個人總結為是太無聊的緣故。
“嫂嫂,我找了幾個下人組了個球隊,我記得往日在宮裏你不是最喜歡玩蹴鞠的嗎?起來,咱們一塊,也好活絡活絡你的筋骨,你總這樣睡著,是很不好的。”沉默了會,玉翹又腆著臉皮貼了上來,大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璃落無法,無奈的翻了個身,估計是請不走這尊大佛了,隻得不情不願的起了來。
“這幾日蘇先生都在做什麼?我怎麼好像許久都沒見到他了?”默默的穿衣起床,璃落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望著玉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