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挾帶著暴躁和怒氣而來,現在隻成一腔快活。下麵還要說什麼,他竟似乎一瞬遺忘,隻在她吃驚的低叫中,把她橫抱起,大步走進她的廂房。
“陳安,打些熱水進來。”
陳安忙躬聲應了,又微微蹙眉,掠了眼背後還跪了一地的奴才。
“陸總管,奴婢能不能請您進去的時候給皇上提上一提……咱們都還在這裏跪著呢。”輕笑出聲的是璃落的貼身婢女浣紗,他一怔,淡淡頷首。
邊城,北國營帳。
“稟左幽王,他來了。”
士兵進帳稟報,帳中,男人微微點頭,“請他進來。”
士兵應了,施禮告退,稍頃,一聲輕笑,一名白衣男子走了進來。
“幽王,別來無恙?”
左幽王哈倫大步迎上前去,摸摸唇上短髭,大笑道:“雲公子,當日蒼鹿原一戰,公子通風報信,相援之恩一直苦無機會酬謝,快請坐。”
“當日在蒼鹿原,若非公子及時傳來消息,我們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困住了秦辰,雖然最終還是讓他逃脫,但南朝元氣大傷,也確是事實。我王是十分感謝公子的。”
“可惜後來一仗,你軍還是敗了。”來人淡淡道。
左幽王一聲長歎,冷笑道:“可惜我們培養錯了人,宮永成一直以為薑是老的辣,哪知道竟鬥不過一個年紀輕輕的秦辰。”
對麵男子勾唇一笑,沒有說話。
左幽王眸光微閃,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微疑道:“本王此次之行實屬機密,公子倒是神機妙算。”
“北國與月落開戰,因為南朝的突然插入而兵敗,以北王的雄心傲氣,又怎會這麼容易便善罷甘休,出兵攻打南朝隻是早晚的問題,幽王是北王最得力的左右手,來邊城早做準備,也並無甚難猜。”
左幽王哈哈大笑,“公子機智!本王曾向王上提及公子是將相之才,王上說,若北國得公子相助,必定如虎添翼。”
男子輕輕揚眉,低聲道:“若雲昊說,雲昊此次過來,確是相助於幽王呢?”
此刻,營帳中這與左幽王侃侃而談的男子正是南朝長樂王秦昊。
左幽王大喜,隨即又微微皺眉道:“那霍青用兵設陣,無一仗不嫻熟精妙,相當棘手!秦辰又十分聰明善戰,驍勇異常,上次便是他親自領兵來戰,才導致我北國一敗塗地。”
“那又如何?”秦昊冷笑道:“這一役,你北國必贏。”
左幽王渾身一震,聲音激顫,“公子有何良策妙計?他日若功成,我王必予公子最高賞賜,劃城封侯絕不在話下,隻是這秦辰委實”
他話口未完,秦昊冷聲打斷了他,“幽王,昊從不打誑言。你可知道昊是什麼人?”
左幽王正疑慮重重,前方男子微微一笑,將臉上的銀箔麵具拿下,一張熟悉的麵孔便出現在了左幽王哈倫的麵前。
“這怎麼可能?你,你竟是南朝的長樂王爺。”一聲驚叫,左幽王跌坐在椅子上。
“怎麼樣?這下王爺該相信了吧?昊確實有這個能力可以助你北國,隻是事成之後,昊並不想要你的劃城封侯,隻希望北國可以傾全力助我登上南朝皇帝之位。”眸光微轉,秦昊淡淡開口說道。
“這話好說,若是公子真的可以助我北朝成功南下,讓公子登基為皇,隻是順手之事,我王絕不會不答應,隻是公子已是被廢之身,再不是南朝的長樂王爺,公子要靠什麼幫我們呢?難道僅憑公子那顆聰明的腦袋,這也未免太兒戲了些?”左幽王已經逐漸鎮定了下來,望了眼秦昊,做出了一副不相信的神態。
“既然你不信,本王也沒有辦法,隻是若一個手持南朝虎符的人,尚且幫不了王爺,那麼普天之下恐怕也沒有人可以幫得了王爺了。”冷冷一笑,秦昊已經準備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