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宮相這人生性多疑,如果您到他相府去,他”上官宇失聲道。
“這倒不必憂慮,一來,咱們的探子已經去過。”秦辰微微闔上眼睛,道:“二,如果貴妃有重要秘密要帶給她父親呢?”
秦陵佯裝恍然大悟狀道,“四哥,原來那天你留貴妃在這裏是有意讓她聽到我們的計劃?”
良久,眾人卻不見聲息。朝著皇上望去,隻見他鳳眸流光疏薄,直直的望著秦陵,光芒畢勝,隻逼得秦陵暗暗的低下了頭,心中不禁還在嘀咕,早知道了,幹嘛還要配合我們?
“你們都退下吧。”良久沒有開口,秦辰的聲音突然淡淡的傳來,眾人皆是一愣,剛剛皇上望向常瑞王的眼中的警告意味太濃,他們不得不小心行事。
“是。”眾人不敢再多說什麼,退了下去。
秦辰輕笑,承乾宮有他的暗衛,除非他願意,否則宮相的人怎近得她身。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宮相竟然會讓自己的妻子,和孝長公主傳信,而和孝長公主竟也做了,由此可見,和孝公主早已不是他幼時認識的皇姑了,宮相是謹慎之人,會考慮到即使消息讓自己的人拿到了,萬一在傳出的過程中,教人截獲,打草驚蛇,以後想再拿到消息便難了,所以看上去最不可能卻最穩妥的方法是:如果璃落拿到了消息,讓她自己把消息帶出去。
在這個時間裏,不管宮相還是他,一子錯,滿盤落索。這也是,他為什麼默許了老十了做法,這個江山這個天下,他得來太不容易,所以,他必須得守住它。
承乾宮中,璃落正在私下收拾行李,思量著與浣紗莫可早日離開這裏,如今她可是真的寒了心,秦辰如此待她,後宮中又不知道是誰這樣處心積慮的想要害死她,如果是後宮嬪妃還好,畢竟自她進宮不久,皇帝基本上就不再寵幸其他妃子,她們對她懷恨在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倘使不是她們,而是後宮中地位最高的女人,太後,該怎麼辦,她可是秦辰的親娘,她十月懷胎生下了他,就算秦辰知道是她所為,怕也不會真正的如何處置她,她已經被收了後宮管理權,如果再爆出這樣的事,豈不是逼著秦辰處死自己的親娘,這樣想著,璃落低低的歎了口氣,她雖生性涼薄,但原先在北朝時,母後待她也是一片真心,後來重生為璃落,和孝長公主對她的疼愛她也看在眼中,她知道母親對子女的一片心,回想進宮以來的點點滴滴,秦辰對她的寵愛,為她處死的人,或許並不是將她抬上高位,而是在一步步的將她往死路上逼,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但內心深處卻始終不願太過於傷害他,這讓她自己都有些惱恨自己,曾經的傷害或許死了自己的心,可是他如今的寵愛和憐惜倒也不像是假,他怎麼可以這樣殘忍,在一次次傷害了她之後,又一次次的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的對她好,秦辰,你何其忍心?
就在璃落思謀著該如何逃出宮的時候,腦海中突然蹦出那天宮永成著和孝長公主帶給她的信,或許回府省親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丞相府不會像皇宮這樣戒備森嚴,守衛林立,她一定可以順利的逃出去。
這樣想著的時候,璃落已經下定了決心,隻是該如何向秦辰提出來卻是件傷腦筋的事,如果突兀的直接提出來,秦辰一定會懷疑她的用心,那麼唯一的選擇便是讓秦辰自己提出來,可是如何才能讓他自己提出來呢,這又是一個令人頭疼的事情,正在璃落左思右想之際,門外傳來莫可清晰的聲音。
“小姐,你在裏麵嗎?太後娘娘剛剛派人過來傳了口諭,說是在長樂宮準備了小家宴,特意款待玉翹公主,邀請各宮娘娘務必都去。”
莫可的話音堪堪落下,璃落的唇瓣便綻開了一絲愉悅的笑容,機會果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