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一下站了起來:“好!現在到何處了!”
“現正與袁術交鋒!”
“首將是誰?”
“我看到有秦字旗幟還有一個夏侯的旗幟!”
袁紹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好!看樣子秦鶴井和夏侯惇夏侯淵都去了,楊奉那邊呢?”
“暫無消息!”
袁紹點點頭拔起腰間配刀:“出兵!”
“慢!”田豐一揮手:“主公!現楊奉那邊沒有消息,必有蹊蹺,大敵當前他怎麼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現在萬不可出兵,應在遲緩一些,靜待其變啊!”
“讓出兵的是你,不讓出兵的也是你!你還有完沒完!”
“先前是因主公懈怠,而現在楊奉那邊暫無消息怎可貿然出兵!”
“大膽!田豐,我念你跟隨我多年,如再敢犯上,我定不饒你!出兵!田豐不必隨軍,留在營帳便可!”
袁紹穿上盔甲,頭也不回的帶領著眾將士便走了,田豐獨自一人落寞的站在營帳中,兩行熱淚滑落,他垂下雙臂,雙腿一軟跪了下來,沉吟了一聲:“這天下,日後必是曹操的,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
袁紹騎著戰馬朝曹操軍隊的後方出發,此刻兒時的回憶在他腦海中閃現,那個曾與他飛鷹走狗,嬉笑怒罵的少年郎,一瞬間回憶全部湧現:
小阿瞞攙扶起年幼的小袁紹:“摔倒了就哭,你真沒出息。”
小袁紹擦了擦眼淚:“我才沒有哭!我家四世三公,身份顯赫,我才不會那麼愛哭!”
小阿瞞低下了頭,小袁紹看了看他:“你怎麼不說話了?”
小阿瞞輕聲道:“你身世真好,我爹是朝廷內侍的養子,他們都笑我有個太監爺爺……”
小袁紹拍了拍小阿瞞的肩膀:“你放心,以後有我袁紹在,我看誰還敢笑你!”
小阿瞞笑著點點頭:“那等以後我當了大官兒,我也護著你!”
想到這,袁紹不禁眼眶微微濕潤,不知不覺二十春秋,雖都已為朝廷重臣,但物是人非,當初兒時的誓言早已被這世間的風雪封蓋在了最底層,偶然想起時,卻也是鑽心的疼痛。這麼多年,他雖家世顯赫,可曹操的才能一直籠罩著他,袁紹沒有一天服過曹操,但也沒有一天,不想他。
袁紹咬了咬嘴唇:“當初說好的,是我要護著你的……而今,我怎能讓你權力在我之上,曹阿瞞,此次戰役我雖不仁,可如果這樣能夠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那麼,不仁之名,我也願意背負。”
軍隊到一峽穀處時,袁紹停住了兵馬,細觀四周,寂靜無聲,隻能聽到幾聲鴉鳴,望了望遠方,隱約看到了燃起的烽火狼煙,曹操後方軍隊就在眼前,峽穀是偷襲曹操後方的必經之處,他剛要駕馬前行,沮授攔道:“主公!且慢!峽穀乃兵家險地,還是不要貿然前往!”
“曹操後方軍隊就在眼前,我跟袁術約好他與曹操正麵交鋒纏住他,我在後方偷襲,一戰可定矣,到時便可向陛下請功,這也是陛下密信裏的囑托,並且,除了這條道路,還有哪條路能通到他後方?”
“這……既如此,我軍可緩慢前進,先不要大批人馬一湧而進。”
袁紹點點頭:“駕!”
人馬緩慢進入峽穀,沮授謹慎觀察著四周,太陽已過三杆,正是照人眼臉的時候,峽穀寂靜無比,除了能聽到踏踏的馬蹄聲再無其他。
大軍緩慢的已全部進入了峽穀,就在快要走出峽穀之時,一群驚鳥突然從樹叢中飛起,沮授心中一驚,一聲“不好”還沒喊出聲,一陣箭雨從天而降,馬驚人慌,眾將士匆忙勒馬,抵擋劍雨,太陽的光照刺的人睜不開眼,無數的箭雨在光照的助攻下,兵將的抵擋無力回天,死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