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命危(1 / 3)

我依偎在步傾城懷裏,努力記住在這個懷抱裏的美好。

漸漸的我竟感覺步傾城擁著我的力度慢慢變小。

我抬眼望他,隻瞧見他臉色慘白,額頭點點虛汗“傾城”我啟唇喚他,卻隻是換來他勉強的微笑,而後,步傾城竟緩緩軟身跌在我懷裏,高大的身軀讓我一種壓迫感,我勉強抱著他,慌亂的,無措的抱著他“傾城”,看著自己沾滿血紅的手,有些驚訝一個人竟會有如此多的鮮血,步傾城為了護我,終是受傷了,為何每個對我好的人,都會因我受苦。

記得我曾想過,如果娘去世時我若在身旁會是如何光景,現在想想也是如此了吧,眼睜睜看著卻什麼都不能做,生不如死。

此時,葉笙歌大步上前,彎腰看著我“可否讓我看看”

我滿眼希望神色,哭道“救他”

葉笙歌點點頭,將右手搭在步傾城手臂上,片刻臉色泛難,複又沾起血跡,伸到鼻前嗅嗅,抬頭看我。

見他如此,我越發的慌亂“如何?”

“劍上有毒”

毒,劍上竟有毒,這一劍原是為我準備的,原是要置我於死地的,如今竟陰差陽錯害了步傾城,小心翼翼將步傾城放平,我拿起掉在地上的長劍,緩步下台,直視花君天,此時我恨不得將手中長劍刺向他,可我不能,時間、地點都不對,我隻能忍。

恨恨看了花君天一眼,轉身來到那紅衣女子跟前,此時她早已被閆禮清拿下,低頭不語,我湊近她問道“解藥在哪裏?誰指使你的?”

那女子並不理我,仍是低頭。

我緊握手中長劍“交出解藥,我尚可放你一命如若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女子抬頭看我,竟是眼含熱淚,欲開口說話,此時竟從我身後飛來一把匕首穩穩的插在她的喉間,一瞬間那女子口吐鮮血,便軟軟倒下。

我轉身,站在我身後的竟是花天惜,從小一同長大,我竟不知她有如此好的身手,我怒道“大膽,你這是何意?”

花天惜臉上並無異樣,彎腰冷聲道“皇上已傷在她劍下,這女子甚是危險,難保不會再傷了鳳體,天惜放肆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花天惜,如此的冠冕堂皇,竟一時讓我無話可說。

“如今人已死,還是先救皇上為重”

原是打算自這女子手中的來解藥,如今已是妄想,我快步來到步傾城身邊,撫著他的麵頰,道“葉殿下,一定要救他”

葉笙歌點點頭,道“此地行事不便,還是先扶皇上回宮吧”。

我轉頭看著閆禮清,無奈如今傾城命危,公主、太後都是沒有了主意,在這裏我唯一有過交際的便隻有他,如今他又是準駙馬,我隻能將這裏交由他處理“駙馬,本宮先扶皇上回宮,這裏的善後事宜便勞煩你了。”

-----------------------------------------我是回宮的分割線-------------------------------------------我看著躺在床上的步傾城,此刻才發現,他竟是如此消瘦,方才葉笙歌喂他服下藥丸,如今看來臉色已經略有些好轉了,我轉頭望著葉笙歌“葉殿下,如何?”

他抬眼望我“我已將解藥給皇上服下,劍上悴毒乃是劇毒,我已盡力,如今隻看三日後皇上能否蘇醒,如若三日後蘇醒便無恙,但若未醒怕是不妙”

我轉頭看著步傾城,三日後他一定會醒,因為他是皇上,他是步傾城,我信他,我笑笑,輕聲道“多謝葉殿下”

葉笙歌未語,看著我,神色複雜片刻開口道“你很在乎他”

我未曾想到他會有此一問,一瞬麵頰泛紅,尷尬道“他是皇上,沒有人不在乎他”

許是見我麵色尷尬,葉笙歌笑笑,道“皇上需要靜養,我便不再此處打擾了,待到服藥時我再來,告辭”

我起身目送葉笙歌離開,複又來到床邊坐定。

這男子為何會待我如此好,他如此謹慎的人,竟會為了我受傷。

退下鞋襪,我側躺在步傾城身邊,左手環在他腰間,依偎著他,享受著片刻的寧靜,許是這一日有些累了,我偎著他竟有些乏了。

朦朧間,隱約聽見,似有人在呼喊,我猛地睜眼,瞧見步傾城竟是雙眉微蹙,像是十分痛苦,呼喊著“父皇,帶著我,帶著我”,他揮舞著手想要抓住什麼,看著他如此模樣我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卻是心痛,緊握著他的手,貼在他耳旁,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相處這些日子,我竟忘了,不管如何,他終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旁人不知的痛楚。

漸漸的他竟安靜下來,隻是雙眉仍舊不安的鄒著,鬼使神差我竟低頭吻吻他眉心。

意識到自己如此不妥,臉上微微發紅,仍是貼著他躺下。

約莫到午後時刻,葉笙歌便來了,仍是將藥丸喂他服下,略悄悄步傾城的麵色隻是讓我等,便匆匆離開。

今日已是第三日,步傾城仍沒有蘇醒的跡象,我再沒有了前幾日的淡定,眼含熱淚,目不轉睛地盯住步傾城,生怕漏掉他哪個不經意的表情。

葉笙歌說過,如若今日他再不蘇醒,就會危及性命,此時我早已束手無冊,隻能心中期盼,娘,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他是這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你定要佑他周全“不必太過擔心,皇上身體硬朗,定會無恙”葉笙歌負手站在下方,輕聲安慰道。

我轉頭看他,點點頭,這幾日他每次都會來,我隱約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危險,可我並不排斥,隻是裝做不懂,眼下我已無其他精力去管這些,自步傾城受傷後,太後及閆雨婷一幹人等已來過數次,哭鬧,質問,我已是筋疲力盡,無心應付她們,隻是告訴她們今日步傾城等會蘇醒,可看眼下觀景,怕是不行了,看時辰,閆妃今日也該來了。

我轉眼看看門外,見門口宮人,已有些瑟瑟發抖,想是閆妃來了,我伸手揉揉頭,看著葉笙歌歉意笑笑,這幾日葉笙歌已是習慣了閆雨婷的性子,可盡管如此,我亦是有些抱歉,不管如何這也算是我與步傾城的家事,如今讓葉笙歌瞧的分明,不免有些失禮。

葉笙歌笑笑,點點頭,臉上一副了然神色。

思索間,閆雨婷亦是氣勢洶洶來到屋內,因這幾日步傾城養傷期間,我已讓宮人免了通報,不管來人,一概不準喧嘩。

閆雨婷進入屋內,徑直越過我,快步至床前,見步傾城仍是昏迷,這才轉身來到我麵前站定,神色滿是不悅,“幾日已是最後一日,皇上為何還不醒,你親口告訴太後與本宮,今日皇上定會醒來,如今你作何解釋?”

我看著她,頭微微有些痛,道“現在仍是三日之內,不到最後一刻,本宮始終信皇上會醒。”

她看看我,嘴角滿是譏笑,“你信,你信如果有用,皇上為何還不醒,本宮告訴你,如若今日皇上有何不測,本宮定要你陪葬。”

我雙眼直視她,臉上滿是威嚴“閆妃,注意你的言行,不論如何,本宮是皇上親口冊封的皇後,本宮的生死尚還輪不到你來言論,再者,如今皇上養病期間,閆妃一再口出不敬之言,言及聖上生死,未免有擾亂朝綱,霍亂後宮之嫌。”

言畢,我直直盯著她,心知她定時被我此番言論唬住了,擾亂朝綱,霍亂後宮如此大的罪名豈是她可以承受的起。

閆雨婷恨恨地看著我,欲還嘴卻硬是忍了下來,我不在理她,欲轉手至床前,豈料閆雨婷竟是快步上前,跟在我身後,壓低聲道“你這個禍水”

我轉頭看她,見我轉身,閆雨婷竟笑笑,“果然如民間所傳,你定是個禍水,生辰之日克死親娘,大婚當日又幾乎克死聖上,真如坊間流言一般,你與你娘一般,是個禍水。”

忽聞她竟出口汙蔑我娘,直覺我抬手便是一巴掌,怒道“閆雨婷,你放肆。”

我巴掌落下,閆雨婷並無表現出不悅,竟是衝我笑笑,飛快推我一把,往我身後跑去,我幾欲跌倒,葉笙歌大步上前,將我穩穩抱在懷內。

閆雨婷衝我笑的瞬間,我便明白我上當了,此時我即使不轉頭看,也猜的出身後光景,果然我尚未站定,便聽到步傾城一聲怒吼“花無顏,你放肆”

我慢慢轉頭,此時步傾城已蘇醒,且不知何時已靠著床沿望著我,我微笑著,心裏終於安寧,步傾城你終是醒了,我微笑著,欲開口,哪知,我話尚未出口,步傾城早已衝我吼道“花無顏,朕告訴你,閆妃乃是朕的愛妃,不是你可以隨便打的,今日念你初犯,朕便饒了你。”

話畢,看看葉笙歌,複又說道“你是朕親封的皇後,言行舉止要有皇後的風範,在朕麵前與葉太子摟摟抱抱未免不妥吧”

聽他此言我才驚覺,此時我尚在葉笙歌懷中,伸手將葉笙歌的手臂隔開,退後,麵色微紅,彎腰道“謝謝殿下”

許是聽錯了,我竟微微聽到葉笙歌歎氣,後道“多禮了”

略搖搖頭,不在思索,我仍是轉身望著步傾城道“你剛醒,身體可有不適?”此刻他隨意蘇醒,但麵色仍是蒼白,想是餘毒未清。

我話畢,步傾城尚未開口,閆雨婷早已上前,偎身在步傾城懷中,細語道“皇上您昏迷數日,臣妾好不擔心,您現在可覺得龍體好些了。”

步傾城順勢將閆雨婷攬在懷中低頭看著懷中閆雨婷,冷聲道“朕是一國之君,你是一國之後,稱呼上還是規矩些好”,話畢,仍是看著閆雨婷柔聲道“朕身體大好,愛妃不必掛念,幾日光景愛妃竟消瘦許多,朕定要好好補償愛妃”

我冷眼看著床上二人,柔情蜜意,不覺竟眼眶泛淚,雖心裏清楚,步傾城與我並無感情,他亦不屬於某個人,但此時親眼瞧見他如此,我方才明白,原他不止對我好,他是帝王,帝王自古博愛、薄愛,閆雨婷尚且算是他的愛妃,我隻不過是空有皇後名的旁人,思及此處我是苦笑笑,花無顏你進宮所為何事,別忘了,低頭片刻,待情緒略好些,我抬頭看著步傾城,道“皇上龍體已無大礙,如今也要閆妃在側陪伴,臣妾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