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為帝(1 / 3)

就這樣,沉默了約一刻鍾,我終是不習慣這種氣氛,思索再三仍是問出了口“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那裏?”

“這個”他拿起桌上的書信。

哦,我竟忘了書信這回事了。

“那些人怎麼了?”醒來便是這番光景,我實在是想知道齊紅豔到底如何了。

他挑眉看看我,開口道“死了,至於花夫人,被你劃花了臉,想必也好不到哪裏。”

我略笑笑,忽地想起我的匕首,抬頭問道“我的匕首呢”

他自腰間掏出匕首,放於桌上,轉頭便要離開,走至房門,忽地停下,轉頭看我“再過幾日,便是選妃大典,你要去看看你那兩位姐姐嗎?”

選妃大典,我竟忘了此事了,今日我便是為了此事幾乎喪命,我定是想去看看,那選妃大典到底是何光景,竟使得齊紅豔為此不惜殺了我,可再一細想,那種地方,豈是我這種身份想去便去的,歎口氣,答道“想去又如何,你覺得一個妓女能去的那種場合嗎?”

他笑笑,竟讓我一時失了神“想去便好,我自有辦法讓你去的了,這個給你。”

接過他扔來的折扇,我有些好奇,前後看看,也不過是把做工精良的扇子,有何不同之處,便問道“有了這個就可以了嗎”。

“你隻管去了便知道了,你的傷的很重,要按時吃藥,我已經吩咐老板,這幾天你定要好好養傷,到了選妃那日才可去給她們一個驚喜。”

知他已經為我抓好藥,我有些感動“謝謝了”

“嗯。走了”他應一聲便開門離去。

開門時我竟看到他臉色發紅,沒想到他竟會害羞,看著手中折扇,我低頭笑笑,這個男子或許不是麵上那般不近人情。

天運二十七年,七月十三。

轉眼選妃大殿在即,這段時間我未再出門,隻是整日在房內養傷,現在傷已大好。

這天,我早早便起床梳妝打扮,待收拾妥當,帶上步傾城交給我的折扇,便出門趕往選妃地點。

果真如想象一般,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來到入口,果真是重兵把守。

我剛欲進門,便被門口士兵出言阻止。

“這不是胭脂樓的頭牌嗎,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

我淺笑,試著將袖中折扇取出,橫與腰間,攔我的男子竟當真彎腰退開,讓開入口。

我大步走進場地,場內已是熙熙攘攘美女如雲了,我環顧四周,尋找著花府的人。

台右邊坐著意氣風發的花君天,在往下是齊紅豔,隻見那齊紅豔竟是帶著麵紗,安坐在位。

端立在身後的便是那兩位選妃的主角,花天惜,花天憐,仍是那般美麗,絲毫看不出惡毒的內心。

惡毒的想法在我心裏,前所未有的爆發,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花府一家人見到我時的表情,握緊手中的折扇,帶上得體的笑容,快步走向那一家人。

走近,我更清楚的看到這一家人,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我不懂,為何這般美好的外表,竟有那般狠毒的心,往日裏折磨額娘的時候,他們也是這般表情,不痛不癢,隻是笑。

“花丞相”來到他身邊的空位,盈盈坐下,方才開口喚他。

聞聲,他轉頭看我,霎時臉上表情,從不可思議,到緊張無措,最後終是變成了不屑“你是如何進來的?”

我未語,隻是將手中折扇,放於桌上,複又抬頭看著他,笑意盈盈,而後轉臉看著齊紅豔,狀是吃驚“花夫人這副打扮,是何意。”

明顯的,她身子有些發抖,顫聲問道“你怎麼沒有死?”

我湊近她,低聲道“你沒有死,我絕不會死。”

忽地我抽出腰間匕首,抬眼看她。

齊紅豔猛地後退,高聲道“你要幹嘛?”

她此番尖叫,更是引來了無數好奇的目光,一時間,議論聲,甚高。

花君天見齊紅豔如此失態,臉上滿是不悅神色“主意身份,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話畢,轉頭看這我手中的折扇,未語,神色極不自然。

齊紅豔也是麵帶尷尬之色,慢慢坐下,眼光仍時不時帶著我,看樣子嚇的不輕。

我拿起桌上的蘋果,用匕首削著皮,微笑著,看著兩人臉上的表情,心裏痛快之極,想必我也是有些像花君天的,要不為何,竟也會這般演戲,這般惡毒。

花府大小姐花天憐,見我竟落座在位,眼裏滿是驚奇與不屑,一步跨到我背後,問道“花無顏,你怎麼會來,丟臉竟丟到這裏來了,還有,這裏是你坐的地方嗎?”

我扭頭看著她,柳葉彎眉,皮膚白皙,真的是個美麗的女子,隻是那顆惡毒的心,著實配不上她這副皮囊,我微笑著,直直的看著她“聽聞今日是兩位姐姐選妃的大日子,小妹我來看看,可有何我幫的上忙的地方。”

她鄙夷的笑笑,不悅道“幫我,你一個妓女如何幫了我,你不害我,我便是高興不已了。”

她仍是那般惡毒,不管何時何地,我微笑著,低聲道“妓女?如若姐姐選妃不成,我倒是可以將你介紹進胭脂樓,想必以姐姐的姿色,定是讓男子們欲罷不能。”

平日裏,在花府我從未頂撞過她,我今日這般刺激她,她定時受不了的,抬手便欲打我,我也正是希望如此,這樣一來我便可以陪著她好好來演一出戲。

哪知,她耳光尚未落下,便被花府二小姐花天惜阻止了,花天惜微笑著,細聲軟語道“謝過妹妹了。”

話畢,便不再看我,拉著花天憐退到一旁,得體站定。

在花府我便知道,這花天惜不簡單,可我竟沒料到,她能如此淡定,見事情未如我料想一般發展,我也不再言語,轉身坐定,等著正式選妃。

約莫一刻鍾,場上已是井然有序,待鑼聲響起,選妃便正是開始了。

場上,各家千金,打扮得體,個個都是美女,選妃說來也簡單,隻是挑些,長的美得,家勢好的便可,可如若真是這樣,我那兩位姐姐選妃之事便板上釘釘了。

我既已來了,又豈會讓她們如願。

第一場選的便是家勢,各家千金自報門戶,我笑著,看著場上女子一個個上來下去,轉頭看看花君天,心裏暗道,花君天這天終於到了,一會我便會給你一個驚喜。

片刻便到了花府二位小姐上台之時,兩人盈盈上台,得體微笑,如黃鸝般開口,講著自己的身份,此時我轉頭看看花君天,他竟也在看我,明顯的,他甚是緊張,我對他笑笑,口語道“對不起了”

說罷,起身,款款來到台上,見我上台,台下更是議論之聲四起。

“這不是花府三千金馬,她現在不是胭脂樓的頭牌嗎,竟也來參選了”

我上台站定,朝著上方的官員,微微福身,開口道“各位官爺,這兩位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我是花府三千金,花無顏,如今在青樓賣笑為生”我轉頭看看花君天,正如我所想的,他臉上滿是絕望神色,就如那天我看到額娘死體一般的絕望,我輕笑笑,轉頭繼續說道“兩位姐姐雖從小與我一同長大,可是人品卻是極好的,我的種種陋習兩位姐姐更是未沾染毫分,各位官爺定要將我這兩位姐姐選上,想必皇上如果知道,他新進宮的兩位妃子,竟有一個做妓女的妹妹,定是會十分好奇的,到時定不會虧待了各位管爺的,無顏先在這裏,替兩位姐姐謝過各位官爺了。”

話畢,我轉身看著台上的二人,她二人眼裏清楚的都是恨意,想必定如我恨花君天那般吧,我滿意的看著自己帶來的驚喜,福身道“兩位姐姐,妹妹告辭了。”

轉身,下台,臉上有抑不住的笑容,就如那日在額娘的靈堂上,她們的笑意那般,得意而惡毒,抬腳欲下台,身後竟是一股推力,狠狠的將我推下台,不用看我便知道是那個沉不住氣的花天憐,我並不意外,甚至有些興奮,如果剛剛,我那段說詞隻是放了炸藥,那麼現在花天憐便是自己動手點燃了引線,如果剛剛還有希望,那麼現在徹底破滅了。

我重重的摔下台,身上的疼痛早已被鋪天蓋地的報複*取代,我並不感覺疼痛,但不疼不代表我沒有受傷,我仍是站不起身來。

思索間,忽地被人攔腰抱起,我並未驚呼,隻因為我已猜到是何人。

步傾城,他仍舊是那身白衣,不同的是,他今日竟帶了麵紗,我安靜的,得意的靠在他懷裏,仍由他將我抱上馬車。

馬車裏,我鄒著眉,低頭,靠在他懷裏,身子微微顫抖。

“為何哭?”他有些不確定,輕聲問道。

我並未回話仍是低著頭。

他扶起我的下巴,直視我,臉上滿是驚訝不解,遲疑的開口問道“你這是、、、、哭還是笑?”

我明明是笑著的,發自內心的笑著,他為何還要這般問呢,我伸手,拂過臉頰,那裏早已冰涼一片,我出神的看著沾滿眼淚的手指,不解,這淚是何時流出的,我竟沒有發覺;將手指,貼近唇邊,伸出舌頭,舔了舔,是甜的,真是甜的。

我抬頭,將手伸到步傾城眼前,微笑著道“你說怪不怪,這淚水竟是甜的。”

我從他眸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憐惜,太快了,我幾乎沒有看見,我伸手撫上他的頰“你是在可憐我嗎?”

許是被我發現了情緒,他略有些不自然,將我的手拉下,略緊了緊手臂“閉上眼睡一會,到了我會叫你的。”

不知為何,我並不想反駁,隻是靜靜的任由他抱著我,閉上眼,安穩睡去。

待再次醒來,我已是在床上,步傾城也已經摘了麵紗,露出絕美的容顏。

“醒了,坐起來。”見我睜眼,他快步上前扶我起,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好。

撩起被子的一角,露出我已經發紅微腫的腳踝,抬頭看著我,眉頭微蹙,薄唇輕啟“會有些疼,你忍忍”

我點點頭。

雖他已經告訴我會有些痛,可突然的疼痛,仍是讓我臉色蒼白,直覺便要抽回腳踝。

他猛地用力握著我的腳踝,抬頭嚴聲道“不想瘸,就不要動。”

一來是怕瘸,再者是被他忽然提高的音調嚇到了,我竟真的沒有在動,隻是緊緊抓著袖口,咬緊嘴唇,閉眼,忍受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