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村長眼神一暗,滿臉苦澀:“我南陽村可還有活路?”
柳叔同樣用期盼的眼神望著吳爭。
“有,自然有。”吳爭道,“兵法言,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想要生存下去,隻能奮起反抗,在絕地中謀求活路。”
“怎麼活?”村長和柳叔同聲問道。
“在叛軍來臨、宛城收攏我們之前先聚集起一支軍隊,我們要將生死掌控在自己手中。”吳爭語出驚人。
村長和柳叔沉默了。
半晌。
柳叔艱難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也起兵?可南陽村能拉出來的青壯不過六十多人,按你的,全脫產民壯一共才三十七人,這點人,能做什麼?”
“是啊。”村長隨聲附和。
“能做的,有很多。”吳爭微微一笑。
……
從村長家出來,柳叔還是一副震驚過度的表情,渾渾噩噩的朝自己家裏走去。
吳爭歎了一口氣,起兵打仗,對他們來講,的確很難接受。
但是不這樣,南陽村遲早會被吞並,在這個戰亂不斷地世界,無論被那一股勢力吞並,後果都可想而知,還不如放手一搏。
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過一年,看到的殺戮場景就超過了十餘次,他就已經明白,想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下去,沒有自己的勢力,是不可能的。
更或者,他的內心有一個想法……
回到自己家中,吳爭取下掛在牆上的長刀,按下機括,刀身鏘的一聲彈了出來。
這是一口用百煉鋼打造的長刀,長四尺,寬三指,比起一般軍隊的製式軍刀還要好。
走到院中,他慢慢的舞著一套刀法。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不知道是誰寫的,但的確符合他心中男兒的本性。
良久。
“殺他個翻地覆。”
吳爭停下動作,喃喃自語。
……
第二拂曉剛過,一陣哨音驚醒了還在睡眠中的南陽村民壯。
六十息後,三十七名身披甲民壯集合在臨時劃分的校場上。
在宛城的管製下,不允許非軍隊的人裝備鎧甲,但是時代不同了,自從叛軍出現,劫匪四起,宛城對周邊村子的管製能力越來越差,也無法保護那些村子,對村子裏的人裝備甲胄,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甲胄,並不難製作,吳爭讓村子裏的鐵匠裁縫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做了十五副劄甲,三十副鎖甲,還有五十副棉甲,用來武裝村子裏的民壯。
原本按照吳爭的想法,一共要做五十副劄甲和五十副棉甲,但是村子裏鐵匠的手藝不行,加上民壯的實力有高有低,最後隻能讓實力較強的人披上劄甲,實力低下的穿戴鎖甲和棉甲。
即使這樣,三十七名披甲民壯已經是非常強的力量,吳爭有把握依靠這股力量消滅實力低於鬣狗這種大型劫匪團的勢力。
如果給他準備的時間,他甚至可以消滅鬣狗。
“早練開始,向右轉,跑步前進。”
隨著吳爭命令,隊伍開始緩緩挪動。
甲片碰撞的聲音就像最美妙的附和音,配合整齊的腳步聲,一股懾人的氣勢驟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