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除了客廳,還有一間主臥,一間客房,一間書房和一間儲物間。穆惜顏的客房在走廊的盡頭,而沈輕寒的主臥則在客房的對麵。
兩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穆惜顏提了一大袋子的東西進房間。一套換洗衣服,外加一些日用品。
一整套的換洗衣物,從上到下,從裏到外。
他為她買的是一條半袖棉布裙,清新的檸檬黃,十分的養眼。
隻是款式有些老舊。畢竟是十年前的款式。以一個未來人的眼光看待這條裙子,的確過時了。不過她倒是還可以接受。
除了裙子還有一雙係帶的平跟皮鞋,深棕色,油光鋥亮。
這雙鞋子也可以接受。
睡衣睡褲是中規中矩的條紋,和十年後那些性冷淡風的睡衣睡褲並無二致。同樣也可以接受。
不過當她看到那套內衣內褲時忍不住有些老臉發熱。
她掂起吊牌看了兩眼,驚訝地發現竟然是她穿的尺碼。她不得不佩服沈輕寒厲害,不用開口問,就能看出她的尺寸。目測力滿分。
或許是建築師生來就有這項賦。
穆惜顏洗了個澡,換上了幹淨的睡衣睡褲。
她用iPad玩了幾局遊戲。這些遊戲是她一早就下好的,不用聯網也能玩。
玩了會兒遊戲,她從自己的雙肩包裏翻出一本粉色的筆記本。
扉頁上寫著幾個潦草的大字——關於沈先生的二三事。
這本筆記本是她專門用來記錄沈輕寒的生平的。
為了拍攝堰山大橋的紀錄片,她前期做了很多準備工作。其中最最重要的就是研究沈輕寒的生平。
之前隻能搜羅各種資料,去查探他的生平。從他的妹妹,那些熟悉他的人口中得知他的為人處事。而今她親自見到了他,並和他同住一個屋簷下,近水樓台先得月,她研究他方便太多了。
她在筆記本上寫到——
「008年5月日,重遇沈先生。」
穆惜顏住的客房有一個巨大的飄窗,飄窗閑置著,就擺了兩盆綠植。
她覺得她可以講飄窗收拾出來,弄一個榻榻米。平日裏躺在上麵刷刷手機,玩玩遊戲,也是十分的愜意。
穆惜顏開始第一次真正打量這間客房。屋子看上去很空蕩,一張床,一麵和牆連在一起的衣櫃,一張書桌,一把椅子,再無其他。牆紙是冷硬的淺藍色,更平添了幾分冷清。
沈輕寒在這裏待了十年也沒能回去。她知道她一時半會兒肯定也回不去了。這就意味著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她要住在這裏。這間客房就是她的蝸居。
床不是席夢思,而是簡約的實木雙人床,木白色,風格偏冷硬。
床身很高,床墊距離地板差不多留出了一米的距離,一個成年人躺進去毫無壓力。
穆惜顏覺得自己發展了寶藏。
她躺進去試了試,空間很大,完全能夠施展開。
隻是床底積了灰,沾了她一身。
她抬手彈幹淨。開始思考如此改造床底的空間了。
她從就喜歡躲在床底。床底下就是屬於她的秘密空間,不會被任何人打擾到。
父母的感情一直不好,從她有記憶開始以來,他們就一直在吵架。三一大吵,一一吵,從未停止過。時候她覺得害怕,就一個人悄悄躲在床底下,屏蔽掉外界無休止的掙紮。
父母吵了幾年,在穆惜顏讀初一那年,他們最終決定離婚,結束這段破碎的婚姻關係。她則跟著母親一起生活。
長大以後,父母早就不在一起了,也不會吵架了。然而她喜歡鑽床底的這個習慣卻一直沒能改掉。
為此她還專門找木匠師傅給自己打造了一張特殊的床。時常躺在床底下刷劇玩遊戲。
前兩年她問過學心理醫生的朋友,朋友告訴她是童年陰影留下的創傷,試圖通過躲床底來逃避外界的刺激。
這張床對她來真是巨大的驚喜。
第二一早,穆惜顏就開始著手打造飄窗和床底了。
萬事從錢開始,沒錢一切都是扯淡。
猛然回到十年前,她銀行卡裏的那些數字徹底成了擺設,肯定是取不出來了。身上的現金又寥寥無幾。無奈之下,她隻能向沈輕寒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