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2 / 3)

這兩個人,在堂堂黃黃的局長辦公室裏,竟然互相辱罵、抓扯、動起粗來…。

局保衛科季克章科長聞訊,趕緊從自己的辦公室裏跑出來。好說歹說,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這才把局長和廠長一一分開、勸走。

然後,蘭德凱廠長又風風火火、氣急敗壞地跑到地委組織部,找常務副部長熊仁舉同誌評理。結果是“耗子鑽風箱———兩頭受氣。”

回到家裏,隻好自個喝悶酒、對著他老婆發牢騷。

他那個妖精八怪的婆娘,反過來洗刷他:“你龜兒子笨啊!自古以來就是‘槍打出頭鳥,棒打野鴛鴦。’你咋個膽敢在大會上,當作眾人的麵去頂撞地委楊書記呢?你就是想出風頭、想出洋相嗎,也要分分時間、地點和場合嘛!?”

“哎呀!這些情況夫人有所不知。他龜兒子在大會上明明白白的說:可以自願報名進黨校去學習,我那曉得他給大家設了一個圈套嘛!”

“屁的圈套!神經病!咋個人家不去鑽那個圈套、不去上那個瓜當上當?而偏偏你一個人要去鑽那個圈套、上那個瓜當呢?你是一灣人恨一個人,一個人恨一灣人啊!”

“哎呀,我求求你!你就莫說我的痛處、接我的傷疤了嘛!俗話說:‘上回當,討回亮;吃一塹,長一智。’現在外貿進出口的生意不球好做,我也學學那些龜兒子娃兒,給組織上打報告,申請停薪留職,我也‘下海’去遊泳!”

“對對對!老公。你從哪裏摔倒了,就從哪裏爬起來!就是打死了,也不能夠認輸,二十年以後,你還是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還是我的好男人!”

“老婆,你看到起,你的男人不是啥子瓜娃子男人!我在沿海一帶有的是朋友、有的是關係!最多不出兩年,老子就要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來。”

“乖乖乖!那你是咋個打算的呢?”

“來嘛,我給你一個人悄悄咪咪透露點點消息。”他老婆款款深情地朝他走過去,他從後腰把她一把緊緊抱住。對著她的嘴巴子,狠狠地親了人家幾口,又鶯歌燕舞般的摸了幾下人家的一對大奶奶和兩個肥屁股。

他老婆被他的熱情和舉動感染了。

霎時,臉上泛起了一陣難得的紅暈,陰道濕漉漉的。流出的那些溫潤的液體,浸在大腿的兩邊和自己的內褲上,她順勢倒在了他舒適的懷抱裏…。

耳邊,隻聽得到他男人的聲音。

“我先從擺地攤兒開始。等有了本錢、有了一定的資金,然後,我再做幾筆‘鏟鏟生意’。也就是從絲二廠、絲三廠和綢廠那些大企業裏,佘幾筆貨,我再轉手到賣給那些‘假洋鬼子們’,我們家就發大財啦!比當那個龜兒子國營企業的廠長,強他媽的一千萬倍!”

“有那樣簡單啊?蘭德凱!你現在又不是啥子廠長了,手中球權力都沒得!哪個有那個狗膽子,膽敢把那一兩百萬的現貨,賒給你去做生意、去發大財呢?”

他老婆猛的一下,從他的懷抱裏翻騰起來,轉過身,責問和質問他。

“老子的辦法多得很,‘上級的名字我也曉得,下級的名字我也曉得,就是不球給你說’!”他學著嚼舌、拗口、好笑的自貢話,開起了他老婆的玩笑。

“那老娘偏要你說呢?”“那我就有個條件。”

“啥子條件?”

他把嘴巴附在他老婆的耳朵邊,如此這般對著她耳語一番,然後一陣傻笑…。

“來就來,那個怕那個!”

這兩個人到中年的男女,趁兒女們都不在身邊的時候,幹起了屬於自己的重體力活路…。

第五十九章

曆史的車輪,滾滾滾向前;一眨眼的功夫,很快的就進入到了二十世紀的九十年代。

這是一個變幻莫測、多事之秋的年代;也是一個機遇難求、大幹快上的年代。

國際形勢風雲突變,仿佛是刮起了十二級的大台風。

東歐發生劇變,蘇聯一夜解體;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和社會主義革命及建設事業,都陷入了低穀。人們縮手無策、茫然無知…。

楊鐵書記在人民日報上看到,東德西德統一了,柏林牆推到了;剛剛在羅馬尼亞共產黨舉行的全國代表大會上,代表們鼓掌齊鳴、萬眾歡呼,全票一致通過,再次順利當選為羅共中央總書記的齊奧塞斯庫總統夫婦二人,被民主反對派迅速地、秘密地槍決處死了。

“耶!好家夥!來得這樣快,怕是要變天了啊!?”說實話,作為中共臨江地委書記的他,中共黨員的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驚醒和震驚!

他一個人在寬大、氣派、莊重、樸素的書記辦公室裏,點上一根煙,反複地、來回地渡著四方大步,默默思索:“咋個共產黨說垮台就垮台了啊?難道這些國家的黨員同誌們就這樣的無能?難道這些國家的人民就這樣的仇恨共產黨?軍隊、警察和監獄是幹什麼吃的?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下子狠狠地掐滅了,還在燃燒的中華牌香煙的煙頭兒。

絕密的內參上說:共產黨之所以輸得這樣慘、敗得這樣快,完全就是戈爾巴喬夫1985年上台後,大力推行多元化政治、提倡實行議會製、多黨製,從根本上動搖了共產黨,在這些國家政權體係中的領導地位等原因造成的。

還有說,美蘇這兩個超級大國,為了稱霸全球,美國竭盡全力、傾其所有,要搞所謂的“星球大戰”計劃。電影演員出身的裏根總統,甚至於在CNN的電視訪談中放出了狠話。

蘇聯聞訊,蘇共中央最高層驚慌失措,迫於應付,也極力發展軍工生產,生產了大量的洲際彈道導彈,瞄準美國的各個大城市和軍事基地,從而拖垮了自己國內的經濟。

還有說,蘇聯及東歐的共產黨政府貪汙腐化、領導人生活奢侈糜爛、不注重發展國民經濟、人民生活極端困難,民不聊生、民怨沸騰早已有之等等。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蘇聯搞了近七十年的社會主義,突然間,它一下子就垮台了。說實話,這對於像中國、越南、朝鮮、古巴等實行社會主義製度一類的國家,造成了非常嚴峻的考驗和非常嚴重的後果。

因為,過去這些國家,全都是跟到蘇聯“老大哥”跑的國家呀!

他們所有的政治、經濟、文化、外交、軍事和教育等等製度,包括憲法和法律體係,全都是照搬照抄和模仿人家“蘇聯模式”建立起來的呀!

盡管“哥老倌”和“小兄弟”之間,也有過矛盾、鬥爭,甚至於還發生過流血的衝突和戰爭,但畢竟都是同一個“老祖宗”———馬恩列斯傳下來的啊!?

國際形勢尚且如此,國內形勢呢?那個時候也好不到哪裏去。

由於受到西方七國集團和歐共體成員國,強烈一致的共同抵製和集體的製裁。咱們中國呢,該發出去的貨,發不出去;該進來的貨,進不進來;就連國家間正常的人員交往、學術研討等活動,都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中國的國際貿易和國內經濟,從此,萎靡不振、一落千丈。中國的內政和外交,遇到了前所未有困難。

對於為政一方的人來說,經濟滑坡、工農業生產任務上不去、社會不安穩、人心思變,這是最最莫過於痛心疾首的事情啦!

“怎麼辦?怎麼辦!?”楊鐵他在心裏問了一萬個怎麼辦,還是無濟於事、急煞人也!

他把地委政研室、調研科和報社、社科聯等,那一大批吃筆墨飯和軟飯的文化人,統統召到一起、集體研究、共同把脈會診。

但議來議去、幾經反複,同樣地也拿不出一個像樣的主意和辦法來。因為,普天之下就數這些人的歪主意、怪板眼、餿點子多。他們都毫無辦法,還能夠指望上誰呢?

真的是:喊天天不應,問地地不知啊!?

在那一個個漫長而痛苦的夜晚,楊鐵書記睡在舒適、溫暖的席夢思床上,輾轉反複、抓耳撓騷、一籌莫展。

“楊鐵。”“嗯。”

“到底是啥子事情嘛!把你弄得這樣寢食難安、愁眉苦臉的樣子?是那個借了你的穀子,還了你的粗糠嗎?”

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們倆口子都沒有行夫妻之間的房事了。看來安靜對自己老公一心撲在工作上的行為,確實有點怨憤。

“老婆,在這種關鍵時刻和敏感時刻,你不但不替我分擔憂愁,還淨在我的麵前說些風涼話給我聽;你變了、變了!變得簡直是越來越不可理喻,越來越不善解人意了哦!”

“哎!”說完,他翻起身,又重重的歎了一大口粗粗的怨氣,倒在安靜的左手邊,根本就不理睬她了。

“楊鐵,你說我變了!?我還從來沒有說過你變了呢!想想你的過去,看看你的現在!你還不是變得簡直是越來越不可理喻,越來越不善解人意了!”

安靜也翻過身,狠狠地從他的後背推了一把、又順手掐了一下他的右大腿,把氣完全出在他的身上。

“喲喲喲!好痛哦、好痛哦!神經病、神經病!你說就說嘛,掐我大腿幹啥子嘛?我又是哪裏把你得罪了嘛?”

他想:君子動口,不動手;安靜不開腔,也不搭理他,家庭冷戰還在繼續…。

“你說我過去怎麼了?現在又怎麼了?老安同誌!我既不爭你的、也不欠你的。你說我變了?難道過去的楊鐵和現在的楊鐵,眼睛、鼻子和嘴巴,都長得不同嗎!?純粹是無事生非、無稽之談!”

“你各人心頭明白,我懶得提醒你,莫把你教尖啦!”

這倆口子,一個是中共臨江地委的書記,一個是民主黨派的第三負責人;穿著富貴而華麗的睡衣,雙雙躺在床上,打起了口頭和肚皮官司,誰也不讓誰啦!

“我是明白啊!揭我的傷疤、翻我的老底,那是你的習慣和愛好。俗話說:自古英雄不問出處!你偏偏要說我的短處!你心裏麵是咋個想的,我心裏麵清楚得很。我不就是山溝裏的農民嘛!粘了你和你屋裏的光,我這一輩子都欠你的,好了嘛!”

楊書記越說越激動、越想越不對勁兒;氣得吹鼻子、瞪眼睛,隻差沒有動手打人啦!

“楊鐵,我從來都沒嫌棄你是農民出身哈?不準你攻擊和侮辱我的人格!求您千萬、千萬莫要把那些汙水、髒水往我身上潑哦!”

“老安,今天晚上我偏要問問你,農民怎麼了!?農民還不是人了啊!我再說一遍:我這個農民,又沒有吃你的、用你的!堂堂正正、幹幹淨淨的一個人,憑自己的本事吃飯,行得端、走得正!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還不是一個討口要飯的窮和尚,人家不照樣當皇帝,統治江山和像你這樣的小老百姓?”

“哎哎哎…,你莫越扯越遠了哈?我曉得你又要說蔣介石和毛澤東逸聞趣事啦!”

“我要說、我就是要說!你把我咋的?氣死你、氣死你!”

“我不聽、我不聽…。”安靜把自己的兩個耳朵,塞得梆梆緊。

“混帳婆娘!可能是更年期又到了,一天到晚驚風活扯、精詐精詐的!”

好在安靜的耳朵,根本就聽不見的。

第二天早晨起床,洗漱完畢。

保姆任桂華給楊書記準備的是稀飯、饅頭、包子,外加花生米子、鹽蛋和泡鹹菜、虎皮青椒;給安靜夫人準備的是牛奶、麵包和蒸煮的鮮雞蛋。

倆人各自埋頭吃飯,誰也不理誰。

看到這個場麵,任桂華端起個飯碗碗,知趣的走開了…。

吃了一會兒,屋裏終於有了人的聲音。

“今天中午,我有事情,不回家吃飯,要在蓮花池那邊接待省裏來的重要客人。”

還是楊鐵首先打開了話匣子。

“嗯,曉得了。我以為你是啞巴了呢?等會兒我給任姐交代、交代就是了。我中午也不得回家吃飯,民建中央派人來臨江搞調研活動,要我一同作陪;您們那邊是陶寶亮書記來了呢,還是甘鑫源省長來了嘛?”

“是省委的主要領導同誌,你就不要問那麼多了,這些都不關你黨派的事情。”他很嚴肅地回答她,同時故意在她麵前賣了個關子,這在以前是從來就沒有過的。

一聽這話,安靜曉得昨天晚上,自己的那一說,不但說到了自己老公的痛處;而且自己的那一掐,也掐到了自己老公的痛處。

為了緩和夫妻之間偶然間出現的的矛盾和問題,於是乎,她趕緊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台階下。

畢竟人家現在不是一個普通的農民了,而是中共臨江地委的第一書記兼軍分區第一政委啊!

“老公,這就不是您的性格了呀?想當年,那麼多的路,您都一步步的走過來了;那麼多的坎,您都一步步的爬過來了。這天底下,難道還有難得到您的事情啊!?”

聽到這個傲慢的資產階級的大小姐,這一番肺腑之言,楊鐵書記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個小家、從前那個溫馨而甜蜜的年代。但他隻在內心深處愉悅的笑了笑,還是一副不苟言笑、非常嚴肅的樣子,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您過去不是經常勸人家‘堤外損失堤內補’嘛!國際上打不開局麵,就從國內找個缺口打開呀!?笨家夥!真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這時,她用的是您,而不是你。

“你說得這樣輕巧?事情有你說的那樣簡單啊?真是婦人之見!幹脆我給中共四川省委提個建議,由你來當這個地委書記;我把這個位置騰出來、讓給你,我提前退休算球啦!”

趁這個非常難得的場合,他也要借機洗刷和調侃一下自己的老婆。免得她在他的麵前,曆來就是一副指手畫腳、頤指氣使的樣子。

“哎呀!老公,莫說那些氣話啦!我說的是真的。您想嘛,我又不是共產黨員,我是民主黨派人士,哪能夠當你們共產黨的家呀!?”

“你早曉得這些道理就對了!在外麵,我們共產黨是領導一切的。而這家裏麵呢?你這個民主黨派人士,反過來到領導起我來了哦!”

楊鐵書記半開玩笑、半認真起來…。

“難道現在還有那個騷女人、醜八怪,想來當你的直接領導啊?”

“你看、你看…,又認起真來了!我隻是順便在家裏麵說說而已,我那裏敢去當嫖客啊?那豈不是要背負千古的罵名啊!你曉得,我剛剛才處理了南隆縣委書記和地區輕工局長那兩個人嫖娼的醜事情,難道我自己還要去以身試法、幹那些後院起火的事情啊?”

“是喲!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來。如果你這個當地委書記的人膽敢去進舞廳、當嫖客的話。那麼,到時候你看看,整個臨江地區會亂成是個啥子樣子!”

“哎喲!還不至於吧?我的小安同誌,你把我楊鐵當成啥子人了啊?我隻是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你就給我無限地上綱上線,這個、這個要不得、要不得哈?”

為了表示他對她永恒不變的愛,他把“老安”的稱呼,突然又一下子換成了“小安”了,以討得安靜的喜歡和讓步。

“書記大人,我隻是給你提前打個預防針!連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和省委書記都敢包情婦、養小三,您個小小的地委書記算個啥子東西呢?”

“夫人,請你一萬個放心,我楊鐵絕對不會去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的。”

“我放心得很啊!隻不過褲腰帶兒是拴在你身上的,我不可能天天把你守到起啊!”

她沒有說:隻要你不怕得尖銳濕疣、得性病、得艾滋病,那些極端恐怖和非常難聽的話。如果那樣說的話,也不適合他們二人身份的。

“你現在連我都不放心了?我也不曉得從那一天起,你突然變得疑神疑鬼起來了哦!”

“這就叫防患於未然啊!虧您還是我們的地委書記呢!”

“哎哎哎!閑話少說,書歸正傳。你剛才想給我說啥子呢?嗯?”

“我想說,你一直都在打岔;說說說…說你個頭啊?”“那你現在說,我洗耳恭聽。”

“難道你就沒有看看最近報紙上所登載的那些消息嗎?”

“你老公我身兼數職、日理萬機,我在哪裏找時間看那些死板硬套、千篇一律,而且是大話、套話、廢話連篇的死報紙呢?我有你們民主黨派人士的那份閑情逸致、清風雅趣就好了喲!”

“喔,你以為我們這些民主黨派,就沒得事情可做了?就隻有給你們共產黨當配盤兒的料哈?書記大人,我再次提醒你:台灣還沒有統一,統戰工作任重道遠。我們黨派裏的事情,還不是多得很!大到國家大事,小到油鹽醬醋茶和家庭糾紛,哪些不是事啊!?”

各位看官,你們看看,隻要是加入了任何黨派的人。他或她,肯定就要站在那個黨派的立場、堅持那個黨派的觀點、為那個黨派說話、辦事情的。

很可能隻有那些無黨無派的人士,才稱得上是光明、磊落;清正、廉潔;沒有任何私心雜念的政治人物?事實上,也不盡然。

“老公,我看人家河南洛陽搞了個‘國際牡丹旅遊文化節’、廣東那些地方搞了‘荔枝節’、其他地方搞了‘服裝節文化節’、成都搞了‘龍泉驛國際旅遊文化桃花節’等等。於是,我就在想啊:為什麼我們臨江地區,守著那麼好的絲綢產業和絲綢文化,就不能夠搞他個‘國際絲綢服裝文化旅遊節’呢?”

“好好好!妙妙妙!夫人高見、簡直是高見呐!‘高高高,實在是高,比高家莊還高!’咋個我們這些個大男人,還有那一大幫子文化人和高參們,都沒有想到這麼個好主意呢?”

楊鐵大腿一拍,趕快放下手中的文件袋,急著想去親熱安靜一番;哪曉得他這一招,來得根本就不是時候。

保姆任桂華恰好進來收拾碗筷和桌子,正好撞見了這難堪而尷尬的一幕;羞得她滿臉緋紅,又抬起腳步,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穩了一下神,心想:這兩個人也是哈?娃兒女子都生了一大堆了,簡直就像咪咪娃兒一樣!一會兒是鶯歌燕舞、喜笑顏開的;一會兒是愁眉苦臉、馬臉動嘴的。

他們這倆口子,到底搞的是啥子名堂喲!弄得我這個當阿姨、當保姆的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裏裏外外不好做事、做人!

其實,每一個家庭裏麵的情況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既有它光鮮的一麵,也有它不為人知的一麵;一個地委書記的家和一個普通人家的家,又有好大的區別呢?

對於這一點,任桂花同誌顯然就有所不知了。

夫人安靜的一個好主意、好點子,使楊鐵書記的眼睛為之一亮:“對對對!‘明者因時而變,知者遇事而製。’”他腦子是非常靈活的,馬上想到了一石三鳥和舉一反三的問題。

一是舉全區之力、集全區之財、動全區之人;大力宣傳並積極籌辦“第一屆中國四川.臨江國際絲綢旅遊服裝文化活動節”。

二是借此機會,爭取向世界銀行貸款,同時把十二個縣市拉進來,修建規模達十二萬平方米之巨的“絲綢大世界”項目大夏。把它作為向國內外賓客,展示臨江地區絲綢展品和文化的一個重要的對外窗口。

三是地區絲綢進出口公司前些年做外貿生意,搞了不少的錢。要說服和動員他們,把那些閑置的資金拿出來,投資他個三五千萬,修建一所高大氣派、壯麗輝煌的絲綢大廈。

要向法國的埃菲爾鐵塔和凱旋門一樣,矗立在臨江的這片熱土地上,並且,要使它成為全地區的一個地標性的建築物!

四是要徹底改造地委蓮花池小招待所。在此基礎上,修建一座高度達到三十二層樓高的北湖賓館,也要成為臨江地區的一個地標性的建築物!

今後我們臨江地區就有了高規格、高水平的四星級甚至於五星級的接待場所啦!不愁那些中央高層首長們和部委局的官員們不來臨江的。

五是…,六是…。

想著、想著,楊鐵書記十分高興的笑了起來…。

他把他的這些想法和打算,要變成自己的實際行動,也就是整個臨江地區,上上下下、方方麵麵的實際行動。

在蓮花池小招待所,一所非常雅致、莊重和樸素的小會議室裏。他興致勃勃、熱情萬丈的向省委書記陶寶亮同誌一行人,彙報了臨江地區的主要工作成績以及所存在的問題和今後的打算。

“講得好、講得好啊!同誌們,誰說我們四川的工作沒有特色?誰說我們四川的工作沒有亮點子啊?老楊剛剛介紹的想法和做法,就是一個非常大、非常大的亮點子!而且很有特色!”

聽到剛剛走馬上任的省委新書記,一來到臨江,一聽取彙報,就在川東北片區召開的地委書記和專員大會上,不斷的在表揚自己、表揚整個臨江地區,楊鐵同誌的心裏,的的確確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