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我們平時間在擺談中，在小說裏、電影和戲劇裏，看到的那些狗官們，一個個都是肥頭大耳、賊迷鼠眼的；或者是長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蘆的樣子。咋個這個地委書記，長得這樣帥氣、這樣高大全呢？”
有的女同學，特別是快畢業的大四女同學，多看了他幾眼。心想：我未來的白馬王子，如果像楊書記那樣，長得高大挺拔、英武帥氣的，那該有多好啊！？
楊鐵的出現，也確實改變了那些學生娃兒們，以前對共產黨官員們的錯誤和惡劣的印象；剛才像麻雀嫁女一樣的會議室，一下子，終於安靜下來了！
楊鐵也感到好生的好奇。
哎！咋個剛才還鬧嚷嚷、亂哄哄的學生娃兒們，這一下就不吵不鬧了呢？由此看來啊，經過大學正規教育的他們，還是能夠遵守起碼的規矩和秩序的？
於是，他十分友好而親切地，再一次招呼大家。
“同學們，請坐、請坐！我們衷心地、真誠地歡迎你們來到地委。平時間，由於你們學習的任務十分繁重，難得有這樣的時間、這樣的機會，和我們這些高高浮在上麵的人物，見上一麵。我代表地委和行署，衷心的地感謝你們…。”
說完，他給同學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今天，你們有什麼問題、有什麼意見、建議和想法，請盡管向我提出來。我和劉專員，也就是中共臨江地委和地區行署，一定會認認真真地、虛心耐心地，聽取同學們所提出的寶貴的意見的。然後，我們會向省委、省政府及時地彙報情況的。”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同學們，凡是在臨江地區能夠解決的問題，我們絕對不會拖延塞遮、敷衍了事；就是一時半會兒，辦不到的、解決不了的，我們也會想方設法、想盡千方百計向省委和省政府請示，爭取給同學們一個圓滿的、周到的答複和解決，你們看怎麼樣啊，我親愛的同學們、戰友們？”
楊鐵笑容滿麵的看著大家。在這樣的緊急關頭，他甚至於還故作輕鬆幽默的問在座的男同學，“你們有不有會抽煙、有不有會喝酒的？來一支怎麼樣啊？”隻是沒問人家在學校裏，還會不會耍女朋友這個難以啟齒的問題，弄得大家滿堂大笑，拍手叫好！
他用這種情真意切地的態度和開場白，在征求這些不諳世事的年輕的、莽撞的學生娃兒們的意見，把他們稱為自己的“同學和戰友”。把問題的球，悄悄地、輕輕地、順勢地踢向了他們一邊。
學生娃娃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的領袖人物或者是領軍人物，在政治上，也是非常幼稚可笑的。一天到晚隻曉得鬧、隻曉得跳，這真到了地委的深宅大院。一派紅牆祿瓦、森嚴無比的氛圍，已經使他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窒息。
他們根本無法無法適應這種衙門式生活和辦事規則，感到有點點踹不過氣來。
“我們要民主、我們要自由、我們要人權！”“打到官僚資本主義、打到貪汙腐敗分子！”
一個叫李小軍的男同學，帶頭振臂高呼口號，眾人一起響應，把個小小的會議室，鬧得個烏棒昂。
折騰完畢，李小軍翻開一個白顏色的硬皮筆記本，看了又看，他大概已經記住了自己所要表達的內容。然後，認真又嚴肅對楊鐵等人說：“我們學生代表有以下幾個強烈的要求，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我們絕對不會撤離現場，堅決戰鬥到底！並且我們將繼續在地委和行署，舉行靜坐示威和絕食活動，一直到滿足我們的條件為止。”
“對對對…，一直到滿足我們的條件為止！”
“好好好，同學們！你們有什麼樣的願望和要求，盡管向我們提出來，我們一起來共同商量解決，你們看好不好啊？”
“第一，釋放所有關押在監獄裏的思想政治犯；第二，保證我們遊行、示威、集會、結社、言論和宗教信仰的自由，不許派解放軍、警察打罵和捆綁我們；第三把所有的官倒、官商全部抓起來，必須嚴格懲治貪汙和腐敗分子；第四，不許你們秋後算總賬，保證我們今年秋季畢業後，能夠順利地拿到畢業證本本。”
楊鐵聽了學生娃兒們所提出的這些要求和條件，覺得確實幼稚和可笑的。
他看了看劉專員和各高校的黨委書記、校長們，他們一個個的朝他點點頭，滿臉的焦慮、一身的疲憊。那意思是說：咋個辦呢？眼下這些學生娃兒們，這個時候隻認你了，也隻有你楊書記出麵的答複，他們才會買賬的。
楊鐵當然知道，這個重任非他莫屬了。不然的話，他就成了臨陣脫逃的逃兵。而當逃兵，從來就是可恥的；他從當兵的那一天起，在他楊鐵人生的字典中，就沒有“當逃兵”這三個字的。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決不當可恥的逃兵，那是要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的！”
不知是咋個搞起的，楊鐵的頭腦子裏一下子出現了這些悲壯而豪邁的想法；甚至想到了老嶽父老嶽母家裏，原來供奉的那個耶穌。
他身背沉重的“十字架”，一路走來，眾人責難，備受折磨、遍體鱗傷，好難受哦？
“不過，話又說回來，怕個球啊？這又不是麵對荷槍實彈、殺氣騰騰的美國鬼子！他們是一群手無寸鐵、為國為民擔憂而請願的學生娃兒，就像我家裏的勇娃子、鵬娃子和軍娃子是一樣的。多做做耐心細致的說服教育工作，興許是管用的。”
他把這些鬧事學生娃兒的代表們，比喻成自己的兒子女子，心裏就舒坦多了、敞亮多了。此時，他沒有想到楊娟，那個身在異國他鄉，需要遠涉重洋，才能夠見到一麵的寶貝女兒。
“好！我來答複同學們提出的這幾個十分棘手的問題，不妥之處，懇請同學們加以原諒，同時，給予我們這些當領導幹部的多多的批評和指教。”
楊鐵書記在這些鬧事的同學們麵前，顯得十分的謙虛和卑恭。
按理說，自己的年齡比這些娃兒大三四十歲，當他們的爹爹不光綽綽有餘，就是當他們的爺爺，也毫不過分。但是，這麵對的是大規模的學生運動，而不是在家裏麵啊！？
英雄和豪傑，他也有難堪和無奈的時候。
想到此，楊鐵內心多少有些悲涼和傷感…。
為了穩定自己的心情和情緒，他拿起本地出產的淩雲山礦泉水，接連猛喝了幾口。結果被水嗆到了，漲得滿臉通紅，連續踹了幾口粗氣；小秘書任小城眼尖手快，趕快走上去給他捶背、順氣和送水。
一是說話太多、太急，有點口幹舌燥的感覺；二是麵對這些學生娃兒們，你隻有苦口婆心、耐心細致做工作的命。你把他們有啥子辦法呢？難道把他們都當成犯人，一個個的關押起來，然後再叫法院來判刑，投入到監獄裏去？那全國的監獄豈不是人滿為患？
他苦笑了一下，哪那可能呢？於是乎，他開始回答學生娃兒們的問題。
“同學們，在我們整個臨江地區，現在根本就沒有思想政治犯這一說。這個請同學們一萬個放心，我敢保證，並且賭咒發誓。”
楊書記拍了拍自己的壯實的胸脯，指了指蒼天。
“那報社牛總編那件事情咋個說呢？據最近最新的可靠消息說，他目前還被你們強行關押在五峰山看守所的，還要被判刑、送進監獄？”李小軍聲色俱厲的叫喊道。
“同學們，牛逸卭同誌原來是中國共產黨黨員。他違反了黨的政治紀律和組織紀律，理應受到黨章所規定的紀律處分的。我打個比喻來說吧！這就好像是你們在學校裏，無緣無故的遲到、早退、曠課和不假不到一樣的。你們說，該不該處理呀？”
楊鐵書記此時點了一根煙，微微的笑著，給學生們耐耐心心地解釋道。他臨危不亂，處變不驚；心裏也不急，急的是那些青年娃兒。
“還有，更為惡劣的是，根據群眾舉報，牛逸卭涉嫌嫖宿在校女大學生。同時，他還涉嫌聚眾賭博、賣淫嫖娼。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條列和我國最新修訂的刑法規定，他已經涉嫌到非常嚴重的刑事犯罪問題。”
“至於判不判刑？判多少年？還有待我們公安機關、檢察機關進一步偵查和核實。這個情況，我們地區公安處梁玉龍處長、地區檢察院翦耀檢察長和臨江市公安局付立局長，他們最有發言權。”
楊鐵書記指了指坐在自己身後邊的梁玉龍處長、翦耀檢察長和付立局長。這幾個人的摸樣，可不像楊書記那樣，顯得和藹可親、溫文爾雅、唯唯諾諾、畢恭畢敬。
梁玉龍處長原來也當過兵。轉業後，被分配到地區公安處工作，先後當過辦事員、副科長、科長、副處長，後來到省公安校學習進修了兩年。楊鐵做地委書記後，按照“四化”標準的要求，把他破格提拔為公安處的一把手。
翦耀檢察長是科班出身，畢業於西南政法學院法律係，後來也到中國政法學院學習進修了一年半。他的骨子裏就是：隻要你違了法、犯了罪；他就要一查到底，絕不姑息遷就，那是從來也不得軟手的。
他要學學西方檢察官和香港廉政公署的辦案人員。
付立呢，他畢業於瀘州公安校，是刑事犯罪破案的一把高手。大凡有比較棘手的重大刑事犯罪案件，全地區，當然也包括省廳一級的重大刑事犯罪案件；都要請他哥子到場，協助偵查破案。
他們血腥、殘酷的場麵見得多，學生娃兒們鬧事，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小兒科或者是小菜一碟，他們根本就沒有閑功夫放在心坎兒上。所以，一個個正襟危坐、馬臉動嘴的坐在那裏。
心想：看你娃兒鬧得歡，就怕日後拉清單。自古以來，秀才造反都是成不了大氣候的，純粹扯雞巴蛋！難道你們這幾個蝦米米學生娃兒還能夠翻得了天了啊？
隻要楊書記大人一聲令下，我們不但要動手，而且還要抓人、關人。然後，根據違法犯罪情節的大小、輕重，和對社會造成的危害程度，再量你的刑、定你的罪。進了監獄，隨便你娃兒咋個拌、咋個跳、咋個鬧！
楊鐵轉過身，示意梁玉龍說話。
梁玉龍處長明顯的有些急不可耐、坐臥不安。但是，當他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地委楊書記都沒有動肝火時，他還是壓住了自己心中的萬丈怒火。字正腔圓、和顏悅色的附和並勸說道：
“同學們，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喲！剛才我們楊書記已經親自介紹了相關的情況，我就不一一細說了。總之，我們公安機關絕對不會抓錯一個好人，同時，也絕對不會放走任何一個壞人的。”
好在他頭腦清醒，沒有說：“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走一個。”那是蔣介石先生 1927年4月12日，在上海發動反革命政變，大肆屠殺共產黨員和進步人士時，提出的一個響亮的行動口號。
梁玉龍所說的這些話，袖裏藏刀、軟中帶硬，具有很明顯的威脅性和挑戰性。 但是，這麵對的都是一些初出茅廬的學生娃兒。
他們又不是殺人犯、放火犯和強奸犯，你能夠把他們咋個樣呢？公安局你牛，你牛又能夠怎樣呢？在光天化日之下，你能夠隨隨便便地，就把這些大學生娃兒抓進班房嗎？那可能呢？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千千萬萬的學生娃兒站在那裏的，他們眾誌成城———組成了一道道銅牆鐵壁！
你就是出動所在地的野戰軍部隊，出動公檢法三家的全部人馬，你又能夠怎樣呢？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充分說明，以楊鐵為首的臨江地區的黨政首腦們，一個個的簡直就是不懂政治！純粹就是他媽個白癡和飯桶！
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才是上上策。因為，他深諳：“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
“嫖公安、賭法院、隨隨便便檢察院。”“大蓋帽，兩頭翹，吃了原告吃被告。” 社會上和市井裏，流傳的這些嘲諷公檢法強力部門的打油詩，深刻地影響著社會風氣和年輕的下一代。
這些不諳世事的學生娃兒們，在學校裏田徑場、操場邊和寢室裏，有事無事的，也把它成天的掛在嘴裏邊，反複地哼唱。以此，來嘲諷和鞭韃當今社會的不公和黑暗。
所指對象，首當其衝的，當然就是這些代表國家政權和權威的強力機關啦！
“關於第二個問題，我們國家憲法有明確的規定：凡是社會團體和個人，隻要在遵守憲法和法律規定的情況下。都有遊行、示威、集會、結社、言論和宗教信仰的自由，其它任何團體和個人不得幹涉。對於這個問題，同學們不用懷疑，完全可以放心的。”
“你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哪個敢相信你們這些吃人肉、喝人血的狗官呢？”一個學生娃兒代表，高聲地叫喊道。楊鐵瞟眼看了看，卻苦澀地笑了一笑。他繼續給同學們介紹情況。
“另外，根據最可靠的消息。全國人大和最高法，近期已經在討論和征求對即將出台的《遊行示威條列》的修改意見。全國各省、市、自治區，也在準備出台相關的地方性法規，我們地區也在加緊討論製定實施意見。”
這些學生代表都在認真地聽、有的在仔細地記。
他們往些天坐在教室裏，不是讀死書、死讀書；就是談情說愛、唱歌跳舞，或者是睡懶瞌，一覺到天明，連早飯和午飯都不想起來吃，在哪裏聽的到這些來自中央高層的消息呢？
古人說的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對他們之中的絕大多說而言，有受約束者的，但是，不受約束者比比皆是。
受大氣候的影響，他們這些學生娃兒代表，現在一下子成了“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代表人物。他們要向明朝東林黨人的領袖人物———顧憲成老先生那樣，“讀書不忘救國”，要敢於大膽的評議朝政。
“這從今往後啊，同學們就可以在事前申請的情況下，在遵守憲法和法律的基礎上。按照國家的相關的規定，舉行遊行、集會和示威了…。”
“但是，你們要把遊行的時間、地點、路線和訴求告訴我們。以便公安機關派人為你們維持秩序、防治壞人的搗亂和破壞。前些年，我隨省政府經貿文化代表團出訪，在日本、法國和西班牙考察期間，就遇到過此類問題。人家就是那樣搞的，我們為何不效仿呢？”
楊書記在給眼前這些學生娃兒們，介紹國際和國內有關遊行、集會、示威和罷工、罷課等情況。
“有你說的那樣好就對了喲！我們出來遊行、示威，不是要推翻共產黨，而是強烈要求中央懲治貪汙和腐敗的。我們還不是害怕警察抓人、打人呢？所以說，才跑到地委和行署來的。那些‘黑貓警長’總不敢在大天白日，無緣無故地在地委和行署抓人嘛？”
一個文文靜靜、流海齊眉的女大學生，對楊鐵書記如是解釋說道。
“他媽的！我們公安明明都穿的是橄欖綠，代表著和平和友誼。這些學生娃兒們，膽敢把我們比喻為‘黑貓警長’，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梁玉龍處長氣得把牙齒咬得咕咕直響，但哪敢發作啊？
“不會的、不會的！這個…這個，請同學們一萬個放心。說實話，你們向當地黨委和政府，反映自己正當的政治訴求，既合情、合理又合法。但是，采取靜坐示威和絕食的方式，我們就覺得欠妥了。有話好好說嘛，是不是啊？俗話說得好啊：‘人是鐵、飯是鋼、三頓不吃餓得慌’。”
楊鐵他一時說起了打油詩、順口溜，他想這些淺顯易懂的道理，他們應該是知道的。
“況且，同學們正是長身體、長知識的時候，祖國的革命和建設事業需要你們，改革開放和四個現代化同樣需要你們。如果你們餓瘦了、餓垮了、餓病了，那咋個行呢？不光你們的父母親擔心，我們作為你們的長輩，同樣地也為你們的未來和前途擔心啊？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楊書記一席語重心長、發自肺腑的講話，深深打動了同學們的心。
一個來自川西壩子、充滿青春氣息、長得又十分漂亮的女大學生在想：“這個地委書記，說話和氣、態度誠懇，一點兒官架子都沒得。他不光人長得高大、帥氣，講起話來理論也是一套一套的。既是長者，又像嚴父，在哪找整人、害人的之心嘛？”於是，她笑盈盈的問道。
“尊敬的楊書記，請問你們會不會搞‘秋後算賬’呢？比如說，我們的遊行、示威一結束；回到學校，今年秋天畢業分配時，你們就燒我們的殼子、卡我們的脖子？”
“不會的、不會的！同學們的愛國熱情，已經深深地感染了我。今天，我們把師院的斯書記、油院的尤書記、醫學院的弋書記等領導，都請到場了。同學們，可以聽聽他們的意見，你們說好不好啊？”
“好好好…，隻要你們這些當官的，不要說一套、做一套；陰一套、陽一套；我們的大隊人馬立即就撤退，馬上回學校上課去！”
“老斯，首先請你來講一講吧？”“好！”
“親愛的同學們，我勸你們好好的想一想：你們的父母親節衣縮食、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才把你們從小到大拉扯成人。然後，把你們送到大學裏來念書，他們這一輩為的是啥子？圖的是啥子呢？嗯？”
會議室鴉雀無聲。
“說穿了，他們還不是為了你們今後一個個的都有一個光輝燦爛的前途。他們把自己年輕時代，被耽誤了的年華、所沒有能夠實現的理想和願望，統統地都寄托到了你們的身上。而你們呢？卻辜負了他們的一片美好而善良的心願，那就是不在學校裏好好的念書。一遇到想不通問題、看不慣的事情，就用遊行示威、靜坐絕食的辦法，來反映自己所謂的‘政治訴求’。”
“我認為，你們這樣做最起碼是不道德的、不負責任的。既對父母不負責，對學校不負責、對社會不負責，也是對自己的未來不負責。我為什麼要這樣說呢？因為，你們是祖國未來、是祖國各項建設事業的接班人。你們就像毛主席當年在莫斯科會見中國駐蘇聯留學生代表時所說的那樣：你們是早上八九點鍾太陽，希望都寄托在你們的身上的。”
這個文科出身的高校黨委書記就是不一樣，說起話來，一般正經、有條有理、令人折服。他的這番講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特別是對那些個剛剛跳出“農門”的學生娃兒女子，影響極深、觸動很大。
“日媽的，老子好不容易才‘鯉魚躍出龍門’。剛剛在大城市裏站穩腳跟，耍了女朋友，有了城市戶口。要是學校真的理抹起來，丟了戶籍、丟了飯碗；再回到農村去，過那種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日子，在哪對得起我那年邁、體弱、多病的媽和老漢兒喲？”
來自農村，特別是那些偏僻、落後、貧困地方的農村學生娃兒代表們。一時覺得屁股下麵好像有針刺一樣，一下子坐不住了；他們想到開溜了事，但這哪裏走得脫呢？
“開弓沒得回頭箭、潑水那能再入盆。” 這世上隻有後悔的人，哪找後悔的藥呢？
“老子該莫球跟到這個倒黴的李小軍來喲！他娃兒的老漢兒是內江地區的專員，我屋媽和老漢兒是地地道道的土包子農民，根本就莫球法比！怪隻怪老子抽過他的煙、喝過他的酒！”
是呀！吃人的口軟，拿人的手短。
一個名叫賈世富的師院中文係的娃兒在暗暗叫苦，一副魂不守舍、哭兮奶呆的樣子，隻差悔恨和懊惱的眼淚沒有掉出來了。
耳畔卻繼續響起斯書記那洪亮而穩重的聲音…。
“我在國外也有親朋好友，有一次我到加拿大和澳大利亞去探親和旅遊。親眼看見那些反政府的遊行示威者，都是在政府指定的時間、路線和場所進行的。”
“哪裏像你們，隻要是人家一鬧、就跟著人家鬧；其他人一起哄，也不問青紅皂白，就跟著起哄；滿大街的到處亂跑，這哪裏像一個新時代的大學生呢？虧你們之中還有政治係、法律係的同學呢，難道這古今中外的法律規定你們都不清楚了嗎？”
斯書記不苟言笑，埋著頭在說話。
“所以說，我希望廣大的同學們，一定要做遵紀守法的公民，不要去幹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們搞靜坐、搞絕食，本身就是錯誤的！黨和政府，包括學校不可能不管的！就是歐美日那些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出現這一類似的事情，政府都是要管、都要出麵進行幹涉的，情況嚴重的還要送進醫院，實行強製性喂食！”
“我的媽呀！好嚇人哦！插吸管、強製性喂食！那多難受、那多痛苦啊？”還是那個來自成都的女大學生代表，在暗暗咂舌、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