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眼前的小少年都在閃著金光。
尷尬了小片刻,他拍拍僧袍站起來,“想吃雞。”
坦誠的不行。
那小少年笑的明晃晃的,將他拉到廊柱後,從懷裏取出了一個油紙包塞給他,“你猜我給你帶什麼了?”
簡直是有娘寵小孩獨有的幼稚。
華岸羨慕嫉妒恨到牙根癢癢,但油紙包香的不行。
手比表情誠實,三兩下就拆開了,深吸了一口氣。
滿滿都是油酥雞的香味在盤旋著。
“你快吃吧,我幫你看著。”
這小子也是知道佛門裏頭禁葷的。
但他是在饞的不行,三兩口就咬了半隻下肚。
吃的滿嘴都是油,滿足的不行。
那小少年回頭笑吟吟的看他。
吃獨食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華岸舉著剩下的小半隻,問:“你要吃嗎?”
那人搖搖頭,“我吃過了,你吃吧。”
他想了想,“我吃了雞,總要拿點什麼報答你才好。”
一摸袖子,灰藍色的僧袍什麼都沒。
還挺特麼尷尬。
小少年忍著笑,說:“沒關係,方丈說我有佛緣,以後我同你一道玩就好了。”
說的他就是佛一樣。
華岸嘴角抽了抽,說:“你叫什麼名字,我認你當弟弟吧。”
“蕭易水,我爹說取自蕭蕭易水之意。今年剛滿十歲,你呢?”
“你爹可真會取名字。”
他直接把後半句略過了,“叫哥吧。”
開玩笑,他從前在家的時候就最小,哥哥姐姐們都在不在啦,以後也不會有了。
那人生了一雙笑眼,叫“哥哥”的時候聲音軟的人心頭發熱。
他開始覺得當小禿驢,也不是那麼討厭的事情。
……
少年的友誼來源於一隻油酥雞。
華岸負責,蕭易水負責毀屍滅跡。
寺裏負責打鳴的那兩隻雞得以幸存,都要仰仗蕭夫人禮佛如此誠心。
後來歐陽宵來看過他兩回,問他要不要回去。
佛光萬丈的地方,待一個月是洗濯半年也是洗濯,都差不多。
華岸搖搖頭,說:“素菜還沒偷完師。”
是了,當年歐陽宵把大大小小幾十座寺都挑遍了,挑中這裏,完全隻是因為這裏的素齋好吃。
徒弟小小年紀不能吃肉已經夠慘的了,素菜還難吃的話。
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歐陽宵摸了摸小禿驢,跟摸上癮了似得,“那師傅過些時日再來。”
小徒弟對著他帶的雞腿都沒什麼反應,估計是被這幫禿驢洗腦的挺厲害。
聖醫挺愁的。
以後吃不得小徒弟的紅燒肉咋辦?
你可別來了。
華岸想,再不抓緊,師娘就跑了。
“把嘴擦擦。”
歐陽宵笑的不行,“下次偷吃可當點心吧。”
早早懂事的少年也忍不住紅了臉,強自鎮定道:“我沒偷吃,都是光明正大吃的!”
“行。那你以後光明正大吃的時候當點心。”
人走遠了,小少年一個捧著一大包雞腿,點了點。
“三個自己吃,兩個給小弟。”
“算了,兩個自己吃,三個給小弟。”
“哎……還是都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