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幾千隻蚊子在你耳邊嗡嗡嗡的,華岸從耳鳴到犯困也隻用了半柱香的時間。
礙於聖醫的麵子,也沒人特意為難他。
忽然有隻小手捅了捅他,“哎,你也困啊?”
廢話。
但是佛門不能爆粗口。
華岸很是矜持的點了下頭。
前邊那美貌夫人正雙手合十,一心虔誠的禮佛。
挺著將軍肚的老和尚一副慈悲像,“小公子有佛緣,若是入佛門可保一世有平安,否則將有大劫。”
“信女求了二十年才得這一子,敢問大師可還有別的解法?”
老和尚搖頭。
華岸在看眼前這小少年就親切許多了。
都是被人一句坑了的。
能不親切麼?
更何況這人生不錯,都快趕上他了。
那小少年見看著自己,也有模有樣的端坐著,小聲道:“我母親求了二十年的佛,才求我這麼一個兒子。”
華岸“哦”了一聲,“我爹七女八子,吃飯都得分桌吃。”
小少年吃驚的眼睛都瞪圓了,“那不是很有意思?那你排行第幾?”
他一聽這話就奄了。
直接略過後麵那句,說:“也就這樣吧。”
前頭那美貌夫人還在同老和尚扯著,還真是對這個兒子心疼的不行,說什麼也不讓剃度出家。
最後折中了個法子,時常來陶冶陶冶佛光。
華岸想:要是他娘還在,肯定也不舍得讓他變成小禿驢的。
同樣都是兒子。
這命怎麼都差這麼多呢?
那小少年同他說話,他就沒再理。
心情差到不行。
美貌婦人過來要牽著小少年走了,小少年笑吟吟的問他,“小師父法號怎麼稱呼?”
華岸不曉得法號是個什麼鬼,直挺挺應了句“不知道。”
殿裏一眾大小禿驢都挺沒麵子的。
老和尚笑眯眯應了句,“從今日起便有了,有岸。”
其實挺難聽的。
但是那小少年笑的挺好看,“好的,有岸小師父。我得空了便來找你玩。”
玩木魚嗎?
華岸沒好氣的想。
……
早起早睡,練功幹活。
每天過的都一個樣。
其他的都還好,就是不讓吃肉,有岸小師父臉白的不行。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頂著一光頭已經夠影響美貌的了。
要是長不高,那還得了。
他有時候也挺想歐陽宵的,雖然這個師傅一直都不太靠譜。
但肉總是管夠的。
誦經是種折磨,但小師父習慣的挺快,三兩天也就睡得挺香的了。
沒兩天,那小少年果然又來了。
早課比他出的還勤,就差沒成小禿驢了。
華岸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那廝坐的端正筆直,往他跟前一立,正是絕佳的遮擋物。
做完早課,他迷迷糊糊的摸到後堂去,抱著廊柱往上爬。
能看到兩隻打鳴的公雞。
他已經眼饞很久了。
饞的肚子都在高歌。
去他大爺的殺戒葷戒十八戒。
撲到一半的時候,有個小人兒站在他跟前,“你做什麼呢?”
華岸盯著一頭的雞毛,陽光金晃晃的籠罩著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