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的月事……推遲了。
“我們要個孩子吧！”
冷秋夜打在她耳邊的話語乍然在她腦海裏爆開。
月事本就不正常，所以她從未在這件事上做信號。
現下約莫著也快有兩個月了。
在不正常，這次也不正常的超出了範疇。
孩子……
一想到這個可能，蘇流螢沉了思緒。
心有所盼，真的來了，卻擰了她的心。
怎麼會挑這個時候來呢？
蘇流螢苦笑，她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孽啊，這輩子要這樣懲罰她。
喬斯林看出了蘇流螢的不對勁，問：“你怎麼了？不舒服？”
“我懷孕了！”
蘇流螢抬頭，對上喬斯林的視線，直接開口。
喬斯林整個都是懵的。
他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耳朵嗡嗡的。
她明明就沒開過口，他怎麼會聽見有她的聲音？
他想問她一句，你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又說了什麼。
想開著玩笑對她說。
哎，你知道嗎，我剛聽見你說話了。
我聽見你說自己懷孕了。
哈哈哈，你說這多好笑。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可還沒等他開口，她的聲音又砸了下來。
一字一句：“我要這個孩子！”
啪！
他聽到有破碎聲自胸腔裏爆炸化開。
那麼冷的空氣……
那樣炙熱的傷口……
喬斯林高大的人，靜靜的滑落到冰涼的地板上。
全身冰涼透骨。
宛如掉進了隆冬的冰譚裏。
他想張口說些什麼，什麼都好。
念一念自己的名字，或者掉一滴眼淚。
可一個溺水的人，怎麼呼吸！
怎樣才能有呼吸？
在他還沒學會怎樣做一條魚之前。
她怎麼就把他丟進水裏了呢？
好難受啊，
真的，好難受。
心裏好難受。
為什麼？
為什麼呢……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他那麼認真的想要她，打從心底裏渴望著和她相守的機會。
他曆盡千帆，嘔心瀝血，機關算盡，要的不過一個她而已。
他要她要的那樣難。
那樣難
和全世界為敵
連姐姐的話都沒聽。
他抱著姐姐，說，姐姐，就一個她了，他這輩子就一個她了，沒有她，他的世界隻剩一片灰色。
於是，姐姐開始幫他，幫他對付那些試圖掌控他的人，試圖拉他下水的人，試圖瓦解居高自傲的人。
於是，他成功了，站到她麵前。
她選擇了他，跟他來到這裏。
可是……
她也沒錯啊！
他們是夫妻，懷孕很正常。
這個世界，畢竟，是先有的那個男人。
後才有的他啊！
後才有的嗎？
喬斯林反複咀嚼著這句話。
如果不是後來的，會不會就不一樣？
驀然的，笑了。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痛恨過自己。
既然有了那個人，又為什麼要讓他存在……
為什麼要遇到她？
為什麼有明目張膽地存在和遇見？
既然遇見，又為什麼不能把她給他？
她的人生，有人養，有人要。
他的出現又算什麼呢？
他是一個她不要的人啊！
她可以跟著他來到這裏，可以跟他靜著神色說笑。
可她有比對待他更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