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為了那些人。
順理成章地把他隨手丟進角落裏。
那樣難堪。
像是垃圾一樣的就給扔掉了。
連想都不會多一秒的想。
“為了那些人,是不是讓你做什麼都願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斯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笑著的。
啊,真好。
他還能說話。
可這是他的聲音嗎?
好難聽。
就和啞巴勉強發出啊啊啊的聲音一樣。
蘇流螢抬頭朝他看去,緊抿著唇,沒出聲。
喬斯林扯嘴角,費了半天的勁,才有了幾分弧度。
硬的厲害:“為什麼不說話?”
蘇流螢眉心蹙著:“說什麼?”
她不懂。
還是不懂。
不懂說什麼都好,什麼都好,隻要她開口。
疼到極致,連聲音都是救命的藥。
或者她懂,什麼都懂。
就是不願說,不願對他說。
“什麼都願意做嗎?”
喬斯林是詫異的,他以為自己會發怒。
大怒特怒!
可沒有。
嗓音依舊是那會的沉落和平緩。
勇氣用完了,連怒氣都是奢侈。
蘇流螢卻皺了眉。
眉心蹙的死死的。
帶著白意的指尖握了又握。
最後重重握緊,片刻,問:“這個任何代價,包括我的孩子嗎?”
“是!”
幾乎在蘇流螢問出口的瞬間,喬斯林就給了她決絕的答案。
本就蒼白的小臉又白了幾分。
唰的,心髒發出怒不可歇的疼和冷。
丟了自己還不夠,還要加一個孩子。
“我有拒絕的能力嗎?”
不待喬斯林回答,蘇流螢自己先給了自己答案:“沒有!”
那樣蒼涼和悲拗,冷的喬斯林下意識的打了個顫栗。
全身的力氣被抽離,蘇流螢攤軟的趴在沙發上。
眼睛靜靜的注視著屏幕裏那個因傷而無法和她所謂的生物學上的父親一較高下的身影。
她想,如果他沒受傷,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會不一樣的。
至少她會等他來,不會擅自跑出他給她的安全圈地。
待了那麼久,心甘情願的與世界隔絕。
可最後還是跑了出來。
一個孩子還不夠,現在又來一個。
蘇流螢想著想著就笑了,無聲。
眼淚卻嘩嘩的掉,止都止不住。
他們之間,這是夾了多少仇怨啊!
以至於一條又一條的人命橫在中間。
喬斯林看著,骨節的猙獰最終將他凝固風化,成就蒼老的古石。
晶瑩的眼淚,透明的能照應全世界。
一眼看去哪哪都是良善,讓他丟了擦拭的能力。
*
“那些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又有什麼錯?為什麼就那麼不能容?”
冷秋夜冷冽的黑眸,如釘子一般紮進博亞的眼睛裏。
過去的事讓他怎麼去改變?
他救不回她的母親和兄弟。
為此而判罪,又讓他怎麼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
“為什麼就不能是我?”
博亞看著他,瞪著他。
嘴角的弧度釋放出嗜血的冷。
指著他:“你最大的錯,就是姓冷。”
一句話,徹底將他打進了地獄。
“博亞!”
冷世君站起身猛然打斷他。
語氣帶著顫音:“有什麼不平你盡可以衝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