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朕的意思(1 / 2)

傅舒雲一把甩開他的手:“走開!你還留在這幹嘛?我已不是貴妃了!你留在這是要看我笑話嗎?!”

子都白皙的臉上是慣有的冷冰冰的麵無表情,並未受傅舒雲話的影響,隻是又一次向她伸出了手,拉她手臂,沉聲道:“起來。不管你如何趕我,我都不會走。”手上使力把傅舒雲拽了起來。

傅舒雲眼神怪異,像看珍稀動物一樣看他:“你搞清楚,我現在不是貴妃了,隻是個連你都不如的庶民!”

“那又怎麼樣?”子都始終是冷冷淡淡,拉起她的雙手仔細看了看,“不是貴妃才好,脫了這個枷鎖,你才能活得開心。”

傅舒雲衝他怒喊:“你說得倒輕鬆!是那麼容易的事嗎?”是一種發泄。

子都拉著她的胳膊往屋內帶,“在子都看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

“你什麼都不懂!就是個跟傻子一樣的隱衛!你滾!本宮不用你管!”傅舒雲邊喊邊使勁捶打著他拉著她手臂的手,有些撒起潑來。

她不能跟皇帝發泄,不能在宮女太監麵前發泄,她唯一可以發泄的人,就隻有這個跟了她七年多的子都了。在他麵前,她可以盡情做她自己,毫無保留。

子都將她的掙紮視而不見,像揪小雞一樣,就把傅舒雲拎進了屋,按在椅子上,任她發了陣瘋,沉冷的對她道:“你這雙手還要不要?”

傅舒雲這才安靜下來,將眸落到自己雙手上,這時才感覺一股鑽心的疼痛襲得她一陣眩暈,十指也開始顫抖起來。睜著一雙眼無神的盯著被自己折騰得才不忍賭的雙手。

子都見她安靜下來,便去尋了藥和繃帶過來,細心的將她的雙手上藥包紮。

傅舒雲麵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任他擺弄左右,目光也渙散如死。

子都再無多話,替她包紮完後,就靜靜的一直守在她身邊。他說過,他不會走。他會一直陪著她。

另一頭,沈誅顏被抬走後,羿程昊一直跟在後邊,羿瀾夜也不遠不近的跟著,保持著跟羿程昊的一段距離。

李茹瑾也跟在兩人身後,不時張望下前麵擔架上的沈誅顏,心中也對羿程昊又封了她婕妤的事還恍若夢中。

一行人就以一種奇怪的距離和隊形迅速前行著。沉默的走了一段,羿程昊腳步頓了下,羿瀾夜也不好再停,隻好慣性的邁了步子,等快靠近羿程昊時,他聽到空氣中飄來一聲淡淡的:“四弟今日怎的這麼巧去了挽雲殿?”

羿瀾夜隻好停下,恭敬的答了他:“臣弟本是去見皇上,結果半路碰到李婕妤,她告訴臣挽雲殿出事了,臣這才趕過去。”

“原來如此。”羿程昊淡道了句,“今日突發此事,四弟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明日再來跟朕說吧,朕還得處理雲貴妃被下毒的事。”

“是,那臣弟明日再來找皇上。”羿瀾夜也不再多說,默默看了前麵趴在擔架上的沈誅顏一眼,跟皇帝告了辭。他知道此刻沒有哪件事比傅舒雲被廢還驚天動地。

沈誅顏被送進了她自己的房間,羿程昊跟著一起進了房,臉上沒了在挽雲殿時的悠閑,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凝重。

張太醫已在沈誅顏房中等候,等她一被送進來放好在床上,他便仔細替她查看後背的傷勢,開始上藥、開藥方、交代要注意的事情,一氣嗬成。

沈誅顏閉著眼,精疲力盡的趴在床上,等太醫都處理好出去後,她睜開眸,看著羿程昊:“皇上就不懷疑是臣下的毒?”

“你是朕的護衛,你的為人朕還不清楚?”羿程昊話間,已使了眼色,讓屋內眾人都出去了。

屋內剩下羿程昊和沈誅顏二人,沈誅顏沉默的看著羿程昊,她知道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羿程昊此舉,必是有話要說。

羿程昊舉步邁到她床前,俯視著沈誅顏:“丫頭,對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沈誅顏知他問的是傅舒雲被廢的事,靜看了他半刻,沉穩答道:“這個結果,出乎臣的意料,但臣不否認,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隻是,不知皇上對這個結果是否還滿意?”

羿程昊看著床上明明還虛弱的人,說出的話卻是如此犀利,這丫頭果然是不能小覷,她可是看出了什麼?嘴角有絲若隱若現的笑意,“朕知道,這是你想要的結果,朕就如你所願,不好嗎?”

沈誅顏將眸從他臉上移到他黑緞袍上張牙舞爪的五爪金龍上,這是權力的象征,即便隻是這麼看著,都覺得這金龍張開的五爪和大張的龍口隨時就能將人吞沒。

他今日寥寥幾語就決斷了兩個女人的命運,也讓她見識了這至高無上的權力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