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又隻有燃得旺盛的炭火“劈劈啪啪”的聲音。
靜了半晌,羿程昊掃過還立在床邊的兩個人,不給個交代,這兩個人怕是不會罷休。他就算不管羿瀾夜,也得顧忌西門挽清。
緩緩開口:“愛妃。”
“臣妾在。”坐在他身邊的傅舒雲立刻回應。
“是你丫頭子鴛告訴朕出事的,你可看清了當時發生了何事?”
他這句話,讓一直靜立在床邊的羿瀾夜和西門挽清終於轉了身。
羿瀾夜冷掃著傅舒雲,她竟是看見了發生了何事?
傅舒雲感受到了他冰冷的目光,隻是完全沒有理會,看著羿程昊:“皇上,當時天黑,臣妾也離得較遠,看得不甚清楚,隻是聽到有什麼落水的聲音,然後便仔細瞧了瞧,一看臣妾也嚇了一跳,落水的竟是一個人。
“馭荷池邊還站了兩個人,見那人落水,不但不管反而跑了,臣妾怕出什麼影響這皇宮聲譽的大事,這才差了子鴛去告訴皇上。”不用她說那岸上的人是誰,等朱顏醒了,她自是會說得明明白白。自己也不用擔這陷害嬪妃的罪名。
她的話讓羿瀾夜深眸一沉,即刻便想到他救顏兒之前,快到馭荷池時,從馭荷池慌慌張張跑過來的李茹瑾和她的丫鬟。按傅舒雲所說,那岸上的兩人隻怕就是那主仆二人。
思索間,又聽到羿程昊問了傅舒雲句:“也就是說,你並未看清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眸又掃到傅舒雲臉上。
傅舒雲輕皺眉搖了搖頭:“臣妾並未看清。都怪臣妾當時心急,亂了方寸,該去攔住那岸上兩個人才是。”
“這不怪你,如果那人是有心要害朱顏,你若去了,隻怕也會遭此毒手。”
傅舒雲似思索了陣,又看向羿程昊:“皇上,何不等朱顏醒了,再問問她當時的情況?”
羿程昊沉默半晌,他已將能問的都當著那兩人問了,也算是對這兩人有交代。現在既得不出結論,就隻能等朱顏醒後再說。也可以打發這兩人走了。啟口:“愛妃說得有理,隻是朱顏現在未醒,隻能等她醒來再問了。”
傅舒雲附和的點了點頭。
羿程昊淡淡看向一直靜立未語的羿瀾夜和西門挽清:“西門挽清王子,四弟,時辰已晚,今日都累了,早些歇了去吧。雲貴妃實在是未看清到底發生了何事,朱顏又未醒,隻能等她醒後再問她。此事,就是你們不問,朕也要查個明白。”
他話已至此,羿瀾夜和西門挽清也無由再留下。
傅舒雲觀了觀兩人仍是凝重的麵色,體貼的發了話:“四弟,西門挽清王子,你們盡可放心,本宮殿裏的丫頭都是千挑萬選,個個伶俐,會將朱顏姑娘照顧好的,你們放心歇著去吧。”
羿瀾夜掃了眼她一派大方得體的模樣,眸沉了沉,她現在心思深重,讓人捉摸不透,顏兒在她這挽雲殿待著讓他實在不能放心。
西門挽清對這其中的牽絆和傅舒雲都不算太了解,倒沒那麼多心思,即刻便謝過傅舒雲:“那就有勞雲貴妃娘娘了。”
“西門挽清王子不必客氣,替皇上分憂,本就是我們後宮的人該做的事。”傅舒雲微笑著得體的回了他。
羿程昊笑著執起她的手拍了拍:“愛妃真是朕的解語花,這後宮之事還有勞愛妃了。”
傅舒雲麵有薄紅:“這都是臣妾該為皇上做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一唱一和,和趕人又有何區別?屋內看著這夫妻恩愛的兩人也知道該走了,隻是奈何插不上話。
羿程昊倒是很給麵子,又拍了拍傅舒雲的手:“愛妃也早些歇著吧,都累了,照顧朱顏的事吩咐好丫鬟就行。朕也歇著去了。”說完便起了身。
傅舒雲即刻也站了起來。
羿程昊對殿內另二人笑道:“西門挽清王子,四弟,可介意陪朕一起出這挽雲殿?”
羿瀾夜立即回應:“是臣弟叨擾皇上和雲貴妃娘娘太久,有失禮之舉還望皇上和雲貴妃娘娘海涵。”此時,他不能再不知進退,今日已為了顏兒駁了羿程昊一次,羿程昊必定已對他嫌隙更深。要看顏兒,可以另謀它法。
西門挽清不動聲色掃了眼身側的羿瀾夜,看向羿程昊玩笑道:“能與皇上一同夜遊這惜羽皇宮,是西門挽清的榮幸。”
三人達成默契,一同往挽雲殿外行去。
傅舒雲將三人送至偏殿門口道了安,便又進了偏殿。剛剛的柔婉得體瞬時便斂了去,眸含厲色,看著床上躺著仍未醒的沈誅顏。這女人不但占了羿瀾夜的心,還得了皇帝欣賞,自己現在動不得她,但不表示她會坐以待斃。
沉聲吩咐丫鬟:“好生看著她,不得有任何差池。”便穩穩邁出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