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一名證人。”
“現在何處?本王想見見。”
“這……王爺,此事事關重大,下官怕走漏風聲,令證人無辜喪命。”張先說道。
“天子腳下,何人敢如此亂來?!”秦明皓又咳了兩聲。
張先點了點頭,“今晚下官就將證人帶來,讓王爺審問。”
“張大人。”秦明皓。
“王爺有何指示?”張先作揖。
秦明皓道:“希望張大人回去之後能讓那證人拿出證據來,否則紅口白牙的,若冤枉了百裏家主,聖上那裏,可是過不去的。”
張先稍有疑頓,隨即回道:“下官明白。”
“嗯,退下吧。”秦明皓拂了拂手。
“下官告退。”
張先退下之後,秦明皓深呼了一口氣,扶著額,腦袋有些懵,還有些疼,百裏長安唯一的一次任性,就是驚天動地到天理不容,到現在還有後遺症,這爛攤子,除了陛下也沒人能收拾,不過張先這人從來都不理會政治場上官僚的那一套,若是讓他拿到確實證據,又無人伸張他心中正義,還不知鬧成怎樣的滿城風雨,到那時,就算是陛下,恐怕也壓不下這樁案子了。
劉玉蘭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後泡了個花澡溫泉浴,當著自己貼身丫鬟的麵指天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理程鈞後,才穿戴整齊,去找自己的親哥哥劉玉珩為自己主持公道。
劉玉珩正窩在書房裏練字,劉玉蘭破門而入之後的一句嬌滴滴的“哥哥”叫的他心中一顫,手一抖,好好的一幅字就算是毀了,劉玉珩心中又蹦出家門不幸四個大字。
“作甚麼?”他淡淡抬起眸子,沒給劉玉蘭好臉色看。
“哥,我是你親妹妹嗎?”劉玉蘭走到劉玉珩身邊,挽住他的臂彎。
“不瞞你說,我有時也在想這個問題。”劉玉珩將狼毫擱在筆架上,挑著眼眸看劉玉蘭。
劉玉蘭生氣地哼了一聲,還未開口,就被劉玉珩的問題堵住了嘴。
“我倒是真想問問你,昨晚你怎麼在休與台睡著了?”
劉玉蘭撇了撇嘴,委屈說道:“都怪程鈞。”
“程鈞?”劉玉珩蹙眉。
“嗯,”劉玉蘭小雞啄米般點著腦袋,“昨日我去看他傷的如何,沒想到他活蹦亂跳的,精神得很,還硬拉著我去騎馬。”
“後來呢?”
“後來他路上遇見一個半死不活的女子,就把我趕下了馬,帶著那個女子騎馬回了城,我走了幾個時辰,才回到城裏。”劉玉蘭說著就要落淚,昨天的事情她現在想來都覺著心口發堵,她堂堂劉家大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委屈?!
劉玉珩一掌拍在梨花木的案幾上,怒氣衝衝,硯台裏的水墨都抖了三抖,“程家小子欺人太甚!”
劉玉蘭呆呆的看著自家兄長,從前怎麼沒發現劉玉珩這麼帥,都快趕上林源哥哥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劉玉珩略帶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額……嗯……”
“哥哥……”劉玉蘭熱淚盈眶。
“劉玉蘭你瘋了……”
“哥哥,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這個妹妹的。”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劉玉珩僵住了身子,劉玉蘭這邊撲了個滿懷,“哥,程鈞太欺負人了,我好歹是劉家的大小姐,他說趕我走就趕我走,若是這件事傳出去,我的臉往哪兒擱,你的臉往哪兒擱,父親母親的臉又往哪兒擱。”
“估計這件事已經傳出去了。”劉玉珩歎了口氣。
劉玉蘭在劉玉珩懷裏像個蚯蚓似得咕扭了兩下,“我沒臉見人了。”
“你先站直了。”
“哦。”劉玉蘭脫離了劉玉珩的懷抱,站的筆直,一臉老實的不得了的模樣。
劉玉珩道:“這件事我會討個公道回來,我劉家不能白白的讓他們程家欺負了。”
“就是就是。”劉玉蘭點頭如搗蒜。
“你這幾日沒事就去百裏府看看,百裏姑娘昨夜被刺,你多去陪陪她。”
“什麼?!”劉玉蘭驚呼。
劉玉珩捂著耳朵後退了兩步,又擺了擺手,示意劉玉蘭安靜下來。
“誰那麼大膽,敢刺殺我風鈴嫂子!”劉玉蘭雙手掐腰,氣勢洶洶。
“別亂叫。”劉玉珩低聲訓斥道,眸子都暗了暗。
劉玉蘭想到昨夜跟著風鈴進了休與台,不禁心生疑惑,風鈴定是從休與台出來之後遇的刺,可誰會刺殺她呢?她又為何前去休與台呢?真真兒的奇怪。
“難道,是衝著百裏家來的?那位無雙公子定是沒少與人結怨,可膽子大到敢在帝京光明正大的行刺,還真是罕見。”劉玉蘭喃喃自語。
“小祖宗,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劉玉珩收拾起案幾上的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