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圍了上來,但是陸戰隊的士兵們沒讓他們靠攏來,隻是把他們擋在了外麵。“你們幹什麼?這不是讓我們送到衙門裏去清點的嗎?”“擋著我們是什麼意思?難道在這新安街上你們還能安安穩穩把貴重東西送到衙門裏去嗎?”衙役們對這些穿著藍色衣服的髡兵把自己擋在外麵感覺很是不爽,紛紛叫嚷起來。
曾誌剛三步並作兩步跳上碼頭,衝著人群就喊道,“你們這裏誰說了算?”曾誌剛來自於舊時空,原本就沒有本時空那種見到官就畏之如虎的感覺,更何況他舊時空本身還就是強力部門的,聲音喊出來直接就把這些衙役們的聲音都給蓋過去了。
“我!”一個身材比較結實的衙役走了出來,衝著曾誌剛一拱手道,“在下乃是新安縣的捕快頭。”
“沒事沒事!”曾誌剛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縣令大人當時是說讓我們送到衙門裏去的,故此番我等必須要把東西送到衙門去才算對縣令大人的尊重,您說不是嗎?”
“嗯,”這衙役頭目明顯沒什麼話好說,隻得點了點頭,剛才曾誌剛那句“您”讓他非常受用,即便他知道麵前這群人是號稱海賊的髡人,但是人家對自己如此尊敬,自然沒話可說,想到這裏,便說道,“那這些貴重貨物是幾位親自送到南頭縣衙去嗎?”
“那是當然,”曾誌剛笑著點了點頭,同時揮手讓手下從背包裏拿出一些小紀念品出來紛紛遞給這些衙役。
衙役們一開始還為了不讓自己接手銀子的押運工作感到很不爽,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隨著紀念品被發放到手裏而煙消雲散了,這些紀念品如果用元老們的眼光來看,簡直就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無非是一塊毛巾一小包精鹽罷了。但是這些東西在衙役們麵前卻是值錢玩意兒,這些雪白的毛巾大概是一尺長,半尺寬,但是這些毛圈毛巾的做工前所未有的精細,許多衙役剛拿入手還不知道是作何用途的,陸戰隊員們操著安南口音的偽官話跟他們講了好半天這才有人驚叫出聲來,“這東西竟然是擦汗的?”
相比於毛巾,鹽給他們帶來的衝擊力卻是更大,要說起鹽,在場的人不可能沒有接觸過,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細如雪的鹽,以至於有人不知道這是鹽,重重舔了一口以至於鹹得眼前發黑。盡管如此,那些試過了鹽味的人還是感受出了這種鹽和自己平日裏吃過的礦鹽或是海鹽的不同,這種雪鹽在鹹味過去之後竟然能夠帶有一點淡淡的甜味,而以往的那些鹽無論是私鹽還是官鹽,等到鹹味過去之後,嘴裏總是會回味到一絲苦味,這樣的感覺倒是還從未感受過。
拿到這些東西,衙役們一個個臉上笑眯眯的,再高興不過了,眼前這些海賊雖然剛才掃了自己的麵子,但是光憑這包鹽,至少就是八錢銀子,更別說這塊買都買不到的好毛巾了,甚至於拿去送禮都能拿得出手有麵子了。那個捕快頭更高興一些,因為曾誌剛給他塞了多一個小包,裏麵裝的什麼他還不知道,但是小包入手沉甸甸的,應該是有好東西。
曾誌剛和捕快頭寒暄一陣,這邊陸戰隊員已經把銀箱搬上了碼頭,又推上來幾台獨輪車——沒錯,就是在中國五六十年代走紅於國內各鄉鎮之間的雞公車。旁邊的士兵又迅速地把這些銀箱搬上這幾台雞公車擺好,這些獨輪車一般都能運輸一兩百公斤的貨物,擅長使用的人甚至能夠運送三四百公斤,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種車對於人力消耗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