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徠山山脈的群山籠罩在落日餘暉裏,夕陽西斜,山影和草木連成一片。
老金依舊眯著眼睛躺在樹底下,嘴裏叼著一根草棒,絞盡腦汁的考慮一會兒逃走的路線和去什麼地方、如何更好的規避危險。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現在是六點對一點點!心想,還差一個多小時天才黑呢,再等一會兒吧。
休謨一直盯著他,透過高倍望遠鏡的鏡片,不光看得見老金的舉動,甚至連表情神色也看的一清二楚。這會兒,休謨師傅看到天色漸晚,心裏不由的有些擔心起來。
他怕老金趁夜色逃跑!可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既沒有幫手,又沒辦法聯係大師兄,這樣一來,那裏能有個萬全之策呢!
三十裏外的湧金觀裏,今兒的晚宴剛剛開始,大師兄正坐在宴客廳裏陪付揚和盧漢喝酒。看他談笑風生、爽快喝酒的模樣,與憂心忡忡的休謨師傅截然相反。
“大師兄啊,我和盧漢先生已經來了兩天了,住在道觀裏多有打攪,心裏實在不安!您看,是不是盡快把老金交給我們,讓我們帶著他回去啊?”付揚一隻手端著酒杯,麵帶笑意的看著大師兄,慢悠悠的提出了這個要求。
盡管這句話說的客氣而且很婉轉,大師兄還是聽出了付揚的意思。人家不就是說,你把人交出來,我們按承諾給錢,也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嘛!
“我昨天晚上喝醉之後,是不是答應過幫你們找到老金這個家夥啊?”說這話時,大師兄剛才笑眯眯的臉上頓時一片茫然,好像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似的。
“您說這麼說過的!”盧漢趕緊插嘴說。
“哎呀!你看我這張臭嘴啊,嗨嗨,昨天晚上我是為了勸你們喝酒,信口扯謊才這麼說的啊!你們想想,當時我是不是說,你們隻要喝完這兩瓶酒,我馬上就把老金給你們找來啊?”大師兄一臉認真的解釋著,盧漢和付揚聽著他的話,麵麵相覷,滿臉錯愕驚訝的樣子,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大師兄挨個看了看付揚、盧漢和庫錦、西沉,做出掩飾尷尬的樣子哈哈大笑,然後舉起酒杯一個勁兒的勸酒。盡管付揚和盧漢滿心不悅,可是也不敢在大師兄麵前表現出來,畢竟這是來到人家的地盤上、求別人幫忙,哪裏還有你耷拉臉的份兒嗎!
寬敞的宴客廳裏眾人沉默遲疑片刻之後,盧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色頓時漲紅了,他帶著謙恭的微笑說:“道長啊,您看,我們幾個人千裏迢迢來這裏尋找老金,也是舟車勞頓,非常不容易。老金究竟在不在這裏,您能不能給我們個準確的消息。如果他在,我們可以用任何條件作為交換的代價帶走他!倘若不在,也請您明示,我們也好去別的地方找他。”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看來大師兄必須有個明確的答複了。
“老金前天的確到過徠山、也到湧金觀來過,大概是見我招待不周,很快就離開了!也就是他前腳走、你們後腳就來了。依我估計,說不定他現在還在徠山附近呢。”大師兄毫不遲疑、說話間語氣從容、神態自若,完全看不出撒謊的樣子。
其實,他這句話說的也算是靠譜!的確,老金是來過湧金觀,現在也確實在徠山附近。
可是,盧漢和付揚聽了這兩句含糊其辭的回答之後哭笑不得,究竟是在還是不在、具體在什麼地方,這些關鍵的問題一個也沒說清楚啊!
“您的意思是說,老金就在湧金觀附近,是嗎?”盧漢問。
“據我估計是這樣的。”大師兄又嚴肅認真的說了句含糊其辭的話。
付揚和盧漢都不是傻瓜,就在這一問一答之間,他們從心裏認定大師兄肯定知道老金的下落,可是又沒法一個勁兒的追問,於是,付揚婉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