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剛才和洛江城的那位藏家聯係過了。”朱樺依舊那副德行,說半句留半句。這家夥說完和買家聯係了,卻不接著講買家這麼說,意在勾起李曉童的注意力。
“那位買家怎麼說?”李曉童急匆匆的問。
“她誌在必得!這是個好兆頭啊!”朱樺嘿嘿的幹笑著說。
“嗯,那是、那是!”曉童忙不迭的回答。
“兄弟,我們去啥地方找你啊?”朱樺問。
“我看啊,這樣吧,明天我一早去燕林玩,你們就到燕林吧。到了之後跟我聯係,咱們在越定見麵的地點,你看這樣行嗎?”李曉童遲疑了片刻,意在掩蓋自己就住在燕林。
“好的,沒問題。既然說定了,我和那位買家明天早早的上路,下午就能到了。”朱樺說。
“嗯,一言為定,我下午在燕林等你們!”李曉童說完,亟不可待的想放下電話,趕快去樓上撩撥貴夫人,然而沒想到朱樺卻嘮嘮叨叨,說起來沒完沒了。他說:“兄弟,哥哥囑咐你兩件事,可千萬記住了!”
“您講、您講,我聽著呢!”曉童語速極快,盼著他趕快說完。
“以哥哥行家的眼光來看,這位藏家是心急如焚,不把這幾幅畫弄到手不罷休。這樣一來,明兒見了麵之後你可得端著點兒,別主動!拿出一副賣與不賣都行、無所謂的架勢來。談價錢的時候,先讓買家說,他不說你就高高的喊價,明白了嗎?”曉童心急,朱樺卻慢悠悠的說著。
“我懂,您放心吧!”曉童答應著。
“還有一件事,你千萬別提真跡贗品的那些事情,把十幾幅字畫都拿上,讓買家自己看,他能看出來是眼力好,看不出來咱就拿贗品當真跡賣。”朱樺又恢複了低沉而神秘的腔調。
“這樣做不是坑人嘛,能行嗎?”李曉童詫異的問。
“文物古董這一行裏,沒有幾個人火眼金睛分辨的清是真還是假!買家靠眼力、賭運氣,賣家講究的是忽悠。反正一旦成交之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各走各的,誰也不認賬!聽我的,這行當裏哥哥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錯不了。萬一有事兒,算我朱樺的,與你無關!”朱樺一副大包大攬、不容置疑的口氣說著。
“哎,好吧,那就按你說的辦!”李曉童遲疑的答應著,忽然又想起剛才貴夫人說的話,急忙問“您介紹的這位買家是誰啊?”
“洛江城有名的藏家,女的,姓金。哎呀,反正明天見了你就知道了。哥哥我還忙著呢,不說了,明天見!”朱樺說完急火火的撂下了電話。
李曉童沒心思多考慮朱樺剛才說的話,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樓上,繼續和貴夫人上演激情肆意的遊戲。
可是被剛才的電話那麼一耽擱,貴夫人激情消退,完全沒那份心思了。她輕輕拍了拍李曉童伸過來的手,示意他不要再撩撥自己了。
“是不是洛江城那位藝術品商人打來的電話?”貴夫人問。
“對,就是他!他剛才在電話裏說,明天就和買家來燕林。而且還說了,買家急切的想把那幾幅畫弄到手,讓我一定要沉得住氣、開個高價。”李曉童興奮的說著,語速飛快。
“嗬嗬,他還說什麼了?”貴夫人帶著不屑的笑容繼續問,神情裏滿是笑謔的意思。
李曉童卻不在乎,繼續喜滋滋的侃侃而談,“朱老板還說了,不要在買家麵前提真跡贗品的事情,到時候把字畫全都拿出來,讓買家自己過目,她能看出來算她好眼力,看不出來算她倒黴!”
聽完這句話,貴夫人臉上不再是不屑的微笑了,而是變成了冷笑,她看了看樂開花的李曉童,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看起來,這件事我必須幫你參謀一下了。哎,明天帶著我一起去和他們見麵。”
“哎,好的。”李曉童正在興頭上,並沒覺察到貴夫人神情語氣間的變化,還是樂滋滋的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