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看她送出去的那些消息,會讓安耀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了。”
雲輕晚眯著眼,腦海中不知怎的,忽然晃過一道明黃色身影,“哦對了,前兩日讓你查太子的事情,查的如何了?可有眉目?”
“這太子殿下溫文儒雅,文采甚佳,而且於朝政上還小有成就,百姓之間人人稱讚,就連皇帝對這位太子殿下都十分滿意呢。”
“那可有查出這為太子在京城有什麼產業沒有?或者說,暗地裏可有什麼勢力?”
蘭芩皺了皺眉,“你麵上能查到的也不過是幾間米糧鋪子,還有一些古董商行,其餘的倒是沒有什麼了,至於地下產業,這個倒還沒有查到。”
雲輕晚不由得鬆了口氣,“雖然目前沒查到,但是不代表沒有,叫咱們的人繼續仔細盯著,一旦有任何蛛絲馬跡,絕不能放過!”
“放心吧郡主,這些咱們都知道的。”
雲輕晚點頭。
又想起方才安芷月在她麵前可憐兮兮的模樣,就覺得惡心的想吐。
還說什麼忠心耿耿,她安芷月要是真心耿耿,那麼這世界上豈不是乾坤顛倒,日夜不分了?
她還真以為她瞎呀,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任由她安芷月欺騙糊弄嗎?
“既然安芷月不滿足於她現在做的事情,那就讓底下的人繼續好好照顧著,不用顧忌什麼。”
她倒要看看,安芷月到底有多能忍。
“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著了,若是來人,就說我休息了。”雲輕晚丟下一句話,便飛身離去,和前幾次一樣,根本就沒有給蘭芩開口機會。
而雲輕晚這一次自然還是目標明確的去了夜王府,隻不過這次不再是光明正大的而已。
輕車熟路的進了嵐院,雲輕晚遠遠地看見幾個侍衛將禦醫送了出去,這才放心地進了寢殿。
進去的時候,就見夜寒殤正端著一碗藥正準備喝,見她進來,所有的動作都頓住了。
“你怎麼來了?”
“莫不是若我沒了郡主這層身份,丞相府的家教便是教丫鬟,隨便就可以對平民女子出言侮辱,動輒打罵?”雲輕晚冷哼一聲,繼續道。
安芷兮握緊了拳頭,銀牙緊咬。
這麼大一個罪名她可吃罪不起,若是讓父親知道她在外抹黑了丞相府的形象,那父親一定會重重懲罰她的。
別看她如今得父親的寵愛,其實也不過是因為她比那個所謂的嫡女聽話而已。
她忍著屈辱福身行禮,“家中丫鬟不懂事,一時間忘了分寸,衝撞了郡主,還請郡主念在她不知者不罪的份上,從輕發落吧。”
雲輕晚捋了捋鬢發,“哦?安小姐還真是宅心仁厚,對一個丫鬟都這麼寬宏大量。”
安芷兮聽到這話,難得感覺自己心裏舒服了一些,“郡主謬讚了,芷兮也不過是從小受著父親的教誨罷了。”
安芷兮這話可謂是在人心上捅刀了。
眾位千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說話。
大家都知道雲輕晚這個明月郡主從小就離家修養身體,如今安芷兮還故意在她的麵前說什麼從小承教於父親的話,豈不是暗地裏譏諷雲輕晚這個郡主,也不過是在鄉野間長大的野丫頭罷了,還比不得她一個庶女?
雲輕晚自然是明白安芷兮話語中未盡的深意的,隻是她卻並不將這樣的諷刺當一回事。
雖然說今生她未曾在父母麵前長大,但是前世的時候她也是父母嬌養長大的,要說禮儀教養規矩,十個安芷兮都比不上她!
雲家的禮數,向來是最周全不過了,況且雲家身為世家,又怎是安家一個半路冒出來的“暴發戶”可以比的?
“本郡主深知安小姐仁善,隻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若下人失了體統規矩,咱們身為主子,自然也不能包庇放縱,當然是要按規矩處置了,所以本郡主雖能理解安小姐的意思,卻不能按安小姐的意思處置。”
雲輕晚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蘭芩,“蘭芩,按照我朝律法,出言不遜冒犯郡主,以下犯上,尊卑不分,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