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芩對著雲輕晚和安芷兮福了福身,“回郡主,以下犯上冒犯郡主,當杖責一百,以儆效尤。”
安芷兮的臉瞬間白了。
雲輕晚這是什麼意思?她是在說她不懂規矩麼?
雲輕晚的話一說完,方才還得意洋洋的安芷兮瞬間就仿佛成了一個笑話。
她還以為人家明月郡主是真的在誇讚她呢,殊不知人家是看不上她這沒規矩的模樣,也難怪,不過是一個庶女,怎麼能跟人家明月郡主比規矩?
到了這種時候,嫡庶之別自然也就分明了。
雲輕晚看了一眼站在安芷兮身後的隻當是看笑話的眾位閨秀,忽然道:“你們說呢?”
眾位閨秀忙行禮道:“郡主所言極是,臣女等敬服。”
她們總不可能為了一個安芷兮,就得罪如今還如日中天的鎮國公府,更何況,這也確實是安芷兮有錯在先,被拿住了把柄。
安芷兮難堪極了,但是話也是她自己說出口的,如今她也隻能是打斷牙齒活血吞。
“好好的不在後院裏頭呆著,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麼!沒得給我沾了一身晦氣!那一副模樣跑出去,叫有心人看見了還說本郡主虐待仆人呢!”
雲輕晚瞪著安芷月離去的方向,隻恨不能在這個時候就將她挫骨揚灰了,可她還不能!
“你倒是說說,安芷月如今也算是二等丫頭了,利用這個身份她也能得到不少消息了吧?整日的還不滿足,還要上躥下跳的,難不成還真的想以一副奴婢的身軀做我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不成?”
蘭芩聞言笑了笑,“郡主又何必為她動氣呢?這貪心不足蛇吞象,總有一天,這位安姑娘是要為她的心大付出代價的,更何況她如今能送出去的消息也是咱們想讓她知道的,至於別的,她可是一點都摸不到呢。”
安芷月說好聽了是個二等丫頭,其實也不過是個幌子罷了,雲輕晚身邊的事情她根本插不得手,就跟鐵桶一隻一般,所以她每次打聽消息都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
“接下來,就看她送出去的那些消息,會讓安耀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了。”
雲輕晚眯著眼,腦海中不知怎的,忽然晃過一道明黃色身影,“哦對了,前兩日讓你查太子的事情,查的如何了?可有眉目?”
“這太子殿下溫文儒雅,文采甚佳,而且於朝政上還小有成就,百姓之間人人稱讚,就連皇帝對這位太子殿下都十分滿意呢。”
“那可有查出這為太子在京城有什麼產業沒有?或者說,暗地裏可有什麼勢力?”
蘭芩皺了皺眉,“你麵上能查到的也不過是幾間米糧鋪子,還有一些古董商行,其餘的倒是沒有什麼了,至於地下產業,這個倒還沒有查到。”
雲輕晚不由得鬆了口氣,“雖然目前沒查到,但是不代表沒有,叫咱們的人繼續仔細盯著,一旦有任何蛛絲馬跡,絕不能放過!”
“放心吧郡主,這些咱們都知道的。”
雲輕晚點頭。
又想起方才安芷月在她麵前可憐兮兮的模樣,就覺得惡心的想吐。
還說什麼忠心耿耿,她安芷月要是真心耿耿,那麼這世界上豈不是乾坤顛倒,日夜不分了?
她還真以為她瞎呀,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任由她安芷月欺騙糊弄嗎?
“既然安芷月不滿足於她現在做的事情,那就讓底下的人繼續好好照顧著,不用顧忌什麼。”
她倒要看看,安芷月到底有多能忍。
“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著了,若是來人,就說我休息了。”雲輕晚丟下一句話,便飛身離去,和前幾次一樣,根本就沒有給蘭芩開口機會。
而雲輕晚這一次自然還是目標明確的去了夜王府,隻不過這次不再是光明正大的而已。
輕車熟路的進了嵐院,雲輕晚遠遠地看見幾個侍衛將禦醫送了出去,這才放心地進了寢殿。
進去的時候,就見夜寒殤正端著一碗藥正準備喝,見她進來,所有的動作都頓住了。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