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微轉過頭,幹咳著說道:“你說容韶?”
“是。”她點頭道。
九陌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緊緊地望著跌坐在地的女子。
“原來是這樣,是這樣呀!”巴圖的眼睛陷入了某種回憶般變得幽深。
“師父,你知道是誰?”容顏兒連忙問道。
“扶我起來。”巴圖用蒼老的聲音說道。
在兩人的合力下,他們將巴圖扶著坐起,讓他靠在牧仁的背上。
巴圖望向虛空,他的聲音古老得就像山間的風,卷著前塵往事的酸苦一點點襲來:“顏兒,這些都是我們欠他的,都是欠的債呀。”
“師父,我不懂。”容顏兒一下子掉進了雲裏霧裏。
他望向她說道:“無生海叛亂,顏兒,罪不可恕的是我們月荒呀!”
他的話如晴天霹靂簡直將容顏兒要擊個粉碎:“是木嘯風。”
巴圖搖頭道:“不是他,顏兒,你聽我說完。”
容顏兒整個人掉進了黑暗的漩渦中,被這些過往之事要逼得窒息。
“當年,你的娘親病重你可還記得?”巴圖慈祥地問道。
容顏兒僵硬地點頭,那是她最灰暗的日子,這件事和娘親有什麼關係呢?
巴圖繼續說道:“我們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娘親一點點病重卻無能為力,尋遍了各種藥方,就在我們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聽雲津靈主說起,無生海的玄珠有起死回生之力。”
寥寥數語,容顏兒人如置冰窖:“所以……”
“所以偷玄珠之事便因月荒而起,可玄珠若是那麼容易偷出來便不會作那麼多的孽了,我們需要一個容器,一個可以帶回玄珠靈力的容器,這樣天下才不會大亂,無生海才會永存。”
九陌的表情同容顏兒一般震驚,這樣的真相無異於當頭一棒。
“顏兒,你不要怪他,當時唯一能夠帶回靈力的隻有星洞之人,木嘯風本著不願多事的態度避開了,可木離突然找到了我和你姑姑,說他可以去,不過我們怎麼能放心,木嘯風這個老頭子當時可給氣死了,可憐了木嘯風愛子心切,也給卷了進來。”
巴圖突然長長地歎息:“可是,等我們到無生海之後發現並不是這麼簡單,前一夜我同你姑姑在重犯中散布謠言,本來就是趁亂拿走靈力,誰都沒想到,那一日竟起了大火,所有局麵都失控了。
所幸,冥皇趕來壓製了叛亂,我們當時又喜又憂,喜的是天下會少些無辜的人遭殃,憂的是之後發生的事,冥獄素來不與我們往來,所有人都不知道冥皇的武力有多強大,他一人便壓製住了我們帶去的死士,木嘯風也被他的獨子所纏住脫不了身。”
“炎淵。”容顏兒癡癡地說道
“或許我們早該料到會有這樣的一日,他的歹毒與忍耐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他的武力當時雖比木嘯風弱上些,可我們都看得出來,用不了幾年,這孩子必是翹楚,不過,木離幫了木嘯風一把,可他也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最後,竟是他散盡了全身的靈力對炎淵施了咒印才拿到了玄珠,他承住了玄珠的靈力。”巴圖動容地說道,他想起那日的兩個少年,一個白衣如溪,一個玄甲如王。
巴圖惋惜地說道:“將這個天下都卷了進來,還是沒救活你的娘親,木離也落下了病根,他的身子根本吃不消玄珠的靈力所噬,正因如此,你的姑姑才會同木嘯風相助木離修煉陰陽術,
顏兒,你帶他來到草原的時候,我得知他竟因禍得福煉成了天星印,當時,你已經同炎家的小子纏到了一塊,我便隨你們年輕人的心意去了,萬事有因,福禍神自會做主。”
容顏兒的心神被翻攪到幾近破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恍惚地說道。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閃了進來,倉促地說道:“報大汗,不好了,北麵冥兵正在逼近。”
“大汗,南麵冥兵有了動靜。”有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通報。
“大汗,東麵冥兵往神廟的方向去了。”一個草原勇士急聲道。
“神廟……”容顏兒的意識一下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