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心中竟釋懷了,也罷,隻要她將孩子送到了他的手中,那麼他倆便會相安無事,這是她留給他們唯一的退路。
緊接著,又過了三道關卡。
他們才算是來到了靠近大營的外圍。
前麵的死士突然散開,容顏兒低著頭同他們排成一列快步穿梭在帳篷外側。
有了重瀾令牌的相助,他們出乎意料地順利。
牧仁轉過身朝容顏兒使了一個眼色,他們早已勘察過,對這裏是熟門熟路,很快便找到了入口處,此刻被枯萎的荒草所掩蓋著。
容顏兒頭埋得更深,同他們繼續向前散開站在不顯眼的地方。
還得等兩個時辰天才會暗下來,他們得等待著時機。
容顏兒同九陌站崗,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算是有了時間。
空氣卻突然有些尷尬。
容顏兒壓聲打破了平靜:“縫蘇?”
“玉知已經過去了,鍾擎不久也會找到。”九陌低頭小聲盡量回答著。
容顏兒心下稍靜了些,側眼望向頭盔裏微微露出紫發的男子,突然湧起了一股難以描述的感受,他早已可以獨當一麵,這番邊塞之行更加磨礪了他的棱角,周身多了一份氣質,獨屬於一個男子的氣質。
“好。”她輕輕應道。
卻發現他的臉色突然變了。
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容顏兒僵在了原地。
一襲墨袍的男子此刻正背對著他們站在不遠處的營帳前,負手的姿態裏可見其劤長的身形,王者的威嚴向四周壓去。
他的對麵站著一襲淡紫長裙的女子,笑顏如花,玲瓏的身姿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在這個初春的時節裏,唯有從她身上嗅地到一絲芬芳。
二人此刻不知在說著些什麼,容顏兒隻能隱約看得見女子好像在笑著什麼?
談笑風生的模樣落在她的眼中,竟覺得有些久違的熟悉。
原來,他們二人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折煞天下。
也好,郎情妾意,到底是自己耽擱了他們。
她嫁於他時,竟忘了,他說過,他喜歡她。
開水倒在手上時,他抓起那淡紫的衣袖,緊張的神情又怎麼會有假?
她真真是這天底下最蠢的人。
不免失笑,這場情事裏是她來錯了。
或許,她不堅持,師父和木離也不會淪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容顏兒趁他們被營帳擋住的刹那,淡淡轉身朝另一處走去:“走吧。”
九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輕手輕腳地移動了位置。
卻並沒有看到,她眼角滑過的一滴淚。
某個背對站立的男子耳尖微動,突然捕捉到空氣中一個熟悉的聲音,身子一頓。
“二哥,怎麼了?”明月柔笑著問道。
炎淵並不答話,朝聲源走去,隻見一排士兵仰頭站崗。
並沒有那張熟悉的麵孔,都是七尺男兒。
他心中一陣苦嘲,竟對她思念到了那般。
負手朝營帳裏走去。
夜幕慢慢降臨。
這時,四周突然一下子混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