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兒沉聲道:“大夫怎麼說?”
骨魂上前道:“雲津來人瞧過了,說是容姑姑染了風寒,未得到及時醫治,現在已經病入膏肓,無力回天。”
“荒謬!”容顏兒斷喝道。
“小顏兒,你先別急,我們都覺得事有蹊蹺,可骨魂與亦殘也每日都是親眼所見,這幾個月以來,容姑姑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一襲紅衣的玉知低聲勸慰道。
容顏兒強壓下心中的慍怒:“派人給雲津醫女送信讓她務必速來,花翹你先同雲津醫師去查姑姑這幾日的吃穿用度,亦殘,這幾個月來月荒裏裏外外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給我一個一個盤問,骨魂,這幾日派死士嚴加駐守。”
“是。”三人擰眉異口同聲答道。
待三人離去時,容顏坐在了容姑姑的床邊,看著麵上毫無血色的女子虛弱地呼吸著。
“會是什麼人與姑姑結了仇?”玉知揣測道。
容顏兒眯眸道:“不管是誰,能在月荒的眼皮底下動了姑姑,我挖地三尺都要將他找出來。”
“小顏兒,你也覺得是有人想要害容姑姑?”玉知撫著衣袖說道。
容顏兒冷哼道:“不是覺得,是肯定,姑姑怎麼會在幾個月內就倒下,除非發生了什麼事,等雲傾來一切就都大白了。”
玉知縮了縮脖子:“現在竟然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也真是膽大包天,小顏兒,要不要叫你的男人來?”
容顏兒倏然一怔,姑姑出了這樣的事,阿淵可知道嗎?
腦中這樣的念頭剛一閃過。
隻聽得殿外一陣腳步聲。
玉知咽了咽口水:“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一襲墨袍的男子大步流星,氣勢洶洶地趕來,眉眼間的戾氣卻在看到麵色蒼白的女子後霎時煙消雲散。
炎淵快步朝容顏兒走去,瞥了一眼床上昏迷著的容韶,眼角閃過了一抹狠厲。
他扶著她從宮殿裏走出來,替她攏了攏披風:“顏兒,我來得有些遲了。”
“無事。”容顏兒也是前腳剛到,他後腳已經到了。
“交給我吧,你先回冥獄。”炎淵將她冰涼的手握在了手心裏。
容顏兒急忙搖頭:“姑姑沒人照顧,而且就連雲津醫師都說是染了惡疾,可見蓄意傷害姑姑之人用心歹毒,手段自然是不容易查出來的。”
炎淵揉了揉她的腦袋,明明已經憔悴地不行,還要在這裏硬撐著,疼惜不止:“你自己都說了,這不是一日兩日能查出來的,聽話,眼下之急是先醫好她,凶手慢慢查,月荒守衛這麼森嚴,都有人鑽了空子,小東西,你不能出意外。”
“阿淵,就讓我留下吧,有你在,誰人能奈我何?姑姑如此蹊蹺地出事,月荒必然是有問題的。”容顏兒懇求道。
炎淵歎了一口氣,就她那性子,月荒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肯定不放心:“也罷,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嗯!”容顏兒忙點頭。
一顆不安與慌張的心此刻仿佛著了陸。
看他雷厲風行地吩咐著,容顏兒一邊在心中默默觀察著他的處事方式,不免汗顏,她沒考慮到的地方他都想到了,縝密的思維總是先行一步。
一邊突然想到他手中的事可解決了。
等炎淵大致安排完之後,便看到垂著腦袋坐在一旁的女子蔫蔫的。
“顏兒不用擔心了,裏裏外外都有暗衛守著。”炎淵半跪在她的麵前柔聲說道。
容顏兒緩緩抬眸:“阿淵,你的事可忙完了?”
炎淵頓了頓,旋而說道:“重葵在那邊先盯著,我之後再過去。”
“哦。”容顏兒趴在他寬厚的背上應道。
“姑姑快點好起來吧。”她呢喃般地說道。
三日後。
“主人,容姑姑的飲食都沒有異常之處。”花翹同雲津醫師站在一起說道。
骨魂上前道:“主人,這幾個月來,容姑姑外出了去過一趟星洞,也並未與雜人有接觸。”
“星洞?”容顏兒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炎淵繼續晃動著手裏的茶杯。
“姑姑去星洞做什麼?”容顏兒繼續問道。
骨魂道:“容姑姑並未多提,當時是亦殘陪著容姑姑一道去的。”
“傳亦殘來。”容顏兒現在放過任何一絲線索,現在最有可能的也就是這趟外出,姑姑到底去星洞做了什麼?
不時。
亦殘趕來,跪拜施禮:“主人,亦殘也是不久前才想起,當時同容姑姑去星洞祈福了。”
“哦,對,就是在主人你離開半個月之後。”亦殘回憶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