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曦依舊穿著那身紅如緋火的飛袖薄紗裙,呼吸著離境峰中染上男子味道的空氣,淡粉色的花瓣落在睫毛上,她仍一動也不動的,專注的看著那迎風而立的男子。
“曦兒,還沒看夠?”
男子低沉磁性的聲音兀的在耳邊響起,溫暖又熟悉的胸膛裹住了她落在花雨中的身軀。
“十年,真漫長。”
抱著她的男子在她耳邊長長歎氣,聲音哀怨又綿延,仿佛是在將長久的思念融入空氣裏一般,“這十年間我常常會覺得自己做錯了,為什麼不帶著你一起閉關呢。這樣至少不會被思念折磨,每每想要破門去找你,然後克製著,煎熬著,一次又一次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他幽幽聲落:“我後悔了呢,曦兒。”
容衍垂下長睫,溫柔低語。
他抱著她的力氣很大,大得就像要把她揉進他身體裏去。
十年對大多數修士來說,不過彈指一揮,但對他說來,卻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若非靠著堅韌的毅力,若非有血契強烈的維係,他絕無可能堅持十年不出關。
風起,她柔軟的黑發在風中擺蕩,甜美的發香彌留在他的鼻尖,他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發心。
“你沒有等我醒來。你也沒有來找我。”衛子曦垂臂而立,突然冷冷的出聲。
容衍方才的速度太快,在她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時,身體就被他從身後整個環抱住了,雙臂被束縛著,但她卻始終沒有任何掙紮也沒有任何回應。
她任由容衍將自己柔軟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抱入懷中,忍不住回頭,迎視著他溫柔的目光時,卻在努力咬牙忍住眼眶中湧上的熱潮。
容衍,你沒有等我醒來。
容衍,你沒有來找我。十年間,一次也沒有。
“曦兒。”看著這雙帶著控訴的眼,容衍心髒緊緊的抽疼,難忍的抬起右手蓋在了她眼睫上方,她長長的睫毛刷過他的手心,撓得人心癢酸澀,他抱著她讓她的正麵靠著自己,將嬌小靜默的紅衣美人融進自己的黑沉裏。
緋紅妖豔的紅紗下透出一彎雪白的頸,他輕輕一低頭,將吻印在了那片勾人的細白上,緩緩描繪出一朵妖糜的花。
“見到你,我就會忍不住。”
玉白的十指用力,扣緊了懷中的人兒,他仰著脖子輕咬住了她白嫩的耳朵,將心中的滿腔愛意與身體的澎湃欲~望全數呢喃給她聽,“在你身邊,我就會想要你,會想日日夜夜與你交頸纏綿……什麼事都不做,隻想做我喜歡的事,隻想牢牢困住你,讓你除了在我身邊之外,哪裏也不能去,誰也不能見。曦兒,這樣的我,你害不害怕?”
容衍黑眸中盛開著魅惑的花朵,雪白鋒利的牙齒沿著她的耳廓移動,最後盡數沒入她的唇,毫不留情的攻城略地,衛子曦被迫敞開的唇間,是他不斷激狂深入的舌尖。
“……容——”
衛子曦被迫墊著腳艱難的蠕動唇瓣想離開他的唇,奈何男子強健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摟在她的腰上,無論她如何用力掙紮,都隻能無力的任憑男子放肆逞歡。
花雨飄飄灑灑不斷落在兩人身上,在飛揚起伏的黑發間鑲嵌上浪漫的光紋,黑與紅,紅與白,白與黑,組合成驚豔世人的美輪美奐。
又是長長的一陣纏綿,衛子曦被容衍吻得有點虛脫,靠在容衍懷裏臉色是一陣白,一陣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
容衍此時的身高正好高出了衛子曦一個頭,所以她的臉這一刻是完全埋在他胸口的。
“曦兒,我們請師傅和師伯給我們舉行雙修大典吧。”容衍拽起衛子曦的手腕輕輕含著她的指尖,輕笑著說出自己的這麼多年來最大的心願。
衛子曦羞怒的猛力撤回自己的手,“不要,你想得美。”說著便趁著容衍因被“拒婚”愣神之際,迅速脫離了他的掌控範圍。
一出關就舉行雙修大典?有人會像他們這麼猴急的嗎?好似怕全世界不知道她倆有一腿似得,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好不好?
“可是……我實在是憋不住。”
容衍的俊臉已抹上了一層妖美的胭脂色,他深邃邪魅的黑瞳牢牢鎖住衛子曦,然後緩緩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自己仍濕潤潤的唇,魅惑無比。
衛子曦差點腿軟,這死妖孽!十年不見勾引人的本事倒是見長啊,這都知道色~誘了!
不行!
她猛力的搖了搖頭,她一定要堅持,一定不能被美色所惑。這樣下去不僅十年前的債討不回來,恐怕還會被他吃的死死的。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就屍骨無存。
雙修大典即便要舉行,也不是現在這節骨眼,再過一陣子百年一輪回的九幽浮屠即將現世,她這會兒會來找他也是因為要跟他商量這件事,可不是來找他商討他們兩人的“婚事”的,況且……
“結婚”的理由居然是因為他發~情了,他饑渴了,這什麼破理由!哪個女人會同意啊,滾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