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嚴守備所說的那些罪名,淩雪現在明白,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根本沒有地方伸冤,沒有地方辯解。現在能做的,隻有等軒轅洛之前部署的應對軒轅羽錫的計劃起效了。說實話,淩雪也不知道軒轅洛在搞什麼。希望那個老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任她怎麼問都不肯透露他的安排的軒轅洛其實已經預料到這次讓人十分惱火的抓捕,會很快地打垮軒轅羽錫,到時柳家的冤屈就自然而然洗刷掉了。
淩雪暗中祈禱著,對自己的無能為力十分懊惱。
看著那個嚴守備一臉的正氣凜然,淩雪隻覺得諷刺。明明他們柳家是被人陷害的!淩雪怒斥道:“大半夜私闖民宅,偷偷溜進百姓家裏,還不是強盜!”
嚴守備看也沒看淩雪一眼,一副她根本沒資格跟他說話的樣子。兀自吩咐手下的兵士將淩雪等人暫時收押在府內。
很快,柳家一眾就各自被請入房間,分開看守起來。淩雪順從地接受了安排,待在房間內,努力克製自己的心煩意亂,胡思亂想。軒轅洛一定會來救她的!
接下來的一天一夜裏,柳府眾人享受了有京城禁衛軍作為保鏢的霸氣生活。所有人一律不得進出柳府。淩雪對這樣的氛圍十分不安,在房中來回踱步。當一雙嫩足都快要被她跺麻了的時候,終於還是沒忍住,從屋內敲響了房門,呼喚了守在她門外的兵士。
“這位官爺。”非常情況,隻得做小伏低:“家父當了一輩子的良民,此番不知得罪了哪家大人物,以致一家老小遭難,生死未知,不論到時朝廷給了個什麼罪行,我等無所依仗的升鬥小民,也隻得感恩戴德地受著。小女子一條賤命,也隻得身不由己。隻是我那青梅竹馬的乳兄,後來去了太子府後廚當差,還不知家裏竟遭了這等劫難。還望官爺垂憐我等小民,若得告知我那乳兄一句,小女子感激不盡,來世當銜草結環以報。”
淩雪隨手遞上了一個荷包,實在擠不出眼淚,隻得低下頭,裝作掩麵而泣的樣子。隻是半晌不見荷包被接過去,也沒有回應。淩雪奇怪地稍稍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隻見那個看門的守衛滿麵通紅,嘴唇囁嚅,看到淩雪看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對方扭扭捏捏了半天,隻是將淩雪手中的荷包推了回去,結結巴巴地道:“不……可以的。我會……會幫你告訴他。”
“太好了!這位官爺大哥,你真是個好人!”古代就是這點好,給政府辦事的人都這麼實在。
“現……現在不行,等嚴大人,吩咐了,才……行。”
淩雪被噎得一愣,什麼!虧我剛剛還誇你是個好人!快賠回來!
\t接下來,任淩雪怎麼哀求哄騙,那個守衛隻是憋著一張紅通通的臉,目不斜視地站得筆直,再也不看淩雪一眼。
“混蛋。就知道你們這群當官的每一個好人!”淩雪故意撂下批判性的結論。那守衛隻是瞪大了眼睛,憋著一口氣,並不回應淩雪。
淩雪瞪他一眼,用力甩上房門。看來這位嚴守備還是治軍嚴明的嗎,真對得起他的姓!淩雪恨恨地想。
這樣的狀況沒有持續多久,經過一個白天的緊張對峙,似乎朝廷——或者說是軒轅羽錫方麵,馬上就有了對柳家眾人的判決。
這天後半夜,天還沒亮,身體上並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精神上又極度緊張的柳府眾人再一次被看押的守衛帶到了前廳。隻是這次沒有了白天時還算友好禮貌的待遇,很多人一到前廳就被戴上了鎖鏈,男女老少綁成了一串,霎時哭聲又連成了一片。府裏看上去年輕力壯的男丁以及淩雪,甚至被要求套上了木質的枷鎖。
淩雪見到自己居然有這種重刑犯的待遇,禁不住嘲笑道:“怎麼,我一個弱女子,居然有這種待遇,這位嚴大人難道擔心你們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還製不住我一個柔弱的小女子嗎?”
這次,嚴誠卻沒有對淩雪的冷嘲熱諷置之不理,依舊板著他那張麵癱臉一字一句地解釋道:“有備無患。據本官所知,柳姑娘可不是什麼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前些日子,不是還隻身徒手殺死了吳知府的公子嗎?柳姑娘身手了得,不得不防。”